孙胖子跑到水池边上,看着慢慢从水池岸边伸出来的一座宽大的石板桥,然不住兴奋之极的叫道:“还真是哎……出来了……还真是哎……”
在“扎扎……”的机关发动声响之中,两边的岸上都缓缓伸出一块宽达五米,厚约一米的石桥,估计应该是两块石板,伸到水池中间就能形成一座石桥。
然而,就在孙胖子等人高兴之际,“格格……”的机关发动声,却嘎然而止,两边的石桥,都还相距四五米没能合拢,机关就停了下来,这看得胡三儿大是着急,四五米宽的距离,这叫胡三儿如何能够过得去,是梁老板没出尽全力把机关打开吧。
秦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机关被人毁坏过,石桥能够伸长到这个程度,可以说已经是幸运了,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胡三儿不大相信,又试了好几次,但是石桥再也不动半分一毫,胡三儿急得团团乱转,这该如何是好,四五米的距离,付天鹏、江云山、或者是马玉玲,就算是孙胖子,兴许一个助跑,就能跳过去,但是胡三儿却是无能如何也跳不过去的。
马玉玲看了梁初一跟胡三儿等人一眼,再次打开付天鹏的背包,找出来一根绳子,然后转头找了一根最近的柱子,把绳子系好,这才轻轻巧巧的越过围栏,踏上那才伸出来半截的石桥。
看到马玉玲一个人走上石桥,梁初一等人不由紧张起来——这里的机关陷阱如此厉害,谁晓得石桥上又有没有可以致人于死地的机关!
马玉玲踏上石桥,也显得很是紧张,毕竟,脚底下就是比浓度最高的硫酸还要厉害的毒液,一个不好,掉下去那可真的就是尸骨无存。
两三米的距离,马玉玲憋着一口气,足足过了一分钟,才走到石桥的边缘上,还好石桥上并没有什么机关,马玉玲又来回了两趟,确认石桥上没有害人的玩意儿,这才再次回到水池的岸边,然后回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梁初一隔着围栏,本来还想要说几句鼓励马玉玲的话,只是梁初一的话还没出口,马玉玲却动了起来。
以前看着马玉玲仅仅只是一位高冷的白富美,梁初一在这一刻看见的却是一头猎豹!无比的迅疾,强大的爆发力,速度和力量完美的结合,让马玉玲就像是一头猎豹一样弹起,带着她身后的绳子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一眨眼间马玉玲便稳稳的落到对面的那半截桥上。
马玉玲刚刚稳住身子,便一转身抄起还未消失的弧线,几个转身那条弧线,变成了一根绷直的直线,马玉玲起跑助跳、弹起、飞越、落地、收绳,几个动作连贯流利,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飘逸、轻柔,在朦胧的红光映衬下,似真似幻别具一种美感。
付天鹏、江云山等人忘乎所以,忍不住鼓掌喝彩起来,只是江云山一鼓掌,却又触动了手指上的伤口,痛得江云山不住的吸着凉气,却又呲牙咧嘴的高声叫好,那情景甚是滑稽可笑。
马玉玲上了对岸,一刻也不停留,拉着绳子直接翻越那边的围栏,也不过分去检查周围环境,找了一个坚实之处,把绳子系好,然后才回过头来,仍旧站在半截石桥上,问对面的付天鹏等人再要一条绳子。
梁初一等人明白,这是马玉玲害怕一条绳子的强度,还不足以支撑胡三儿这样的人的重量,多要一条作为保险绳用,早有孙胖子拿出来另一条绳子,在这边系好,然后把另一头抛了过去,有两根绳子保险,就算胡三儿再重,也足以应付了。
花这么大的力气,胡三儿如何不明白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而做,胡三儿感激之余,嘿嘿的笑了两声,把这些事情记在了心里,第二个过河的是孙胖子,接着是老铁,对岸有了三个人,足足可以应付后面不方便过桥的江云山还有杰森两个人。
这两个人,梁初一让付天鹏拿绳子缚住胸口还有大腿,多出来的绳子就扔到对岸,然后挂上保险扣,那边的马玉玲等人就拉动绳子,直接把江云山拉了过去,轮到杰森的时候也是一样,两个人都安安全全轻轻松松的过了水池到了对岸,孙胖子等人还帮忙把他们两个放到围栏外面,以免在石桥上拥挤。
接下来轮到胡三儿,胡三儿估计了一下形势,就要梁初一把他像运送江云山和杰森一样,在胸口和大腿处绑上绳子,然后再由马玉玲等人拉着过去,梁初一笑了笑,说胡三儿还算知趣,这绳子虽然有两米来高,但是胡三儿要是学着其他人,直着过去,一双脚肯定是要落到这水池里去的,这样趴着被拉过去,最多是肚皮沾上一点极具腐蚀性的水而已。
胡三儿大为不满,说:“梁老板,你怎么就不把我往好处想想,那个……那个可是沾上就得死的化骨毒水啊……”
马玉玲也笑着打趣:“早就让你减肥,你就是不听,回回都让你梁老板拿你说事,你也不晓得害臊!”
说话间,胡三儿已经准备完毕,这家伙自己把胸前的保险扣扣在了两根绳子上,然而腿上的保险扣,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扣上,害得付天鹏跟梁初一两个人不得不费尽力气把胡三儿扛起来,最后还得要马玉玲帮忙去给胡三儿扣腿上的保险扣。
等扣好胡三儿,梁初一跟付天鹏两个人放开胡三儿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担起心来,就算孙胖子过去的时候,那绳子虽然也有所下垂,但是梁山离水池里的水面足足还有两尺来高,而胡三儿一上来,不但绳子发出一阵令人心慌的“嘎嘎”声,那高度离水面,也低过了几个人预计的一尺多。
如此一来,胡三儿能不能过去,付天鹏跟梁初一又有些犹豫了,马玉玲也直是埋怨胡三儿,这肥不减下去,干什么事情都麻烦多多。
胡三儿甚是悲壮的大叫:“弟兄们,过了这一关,我一定减肥,而且一定要让你们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拉吧,要实在过不去,我这肥也就可以不用减了……哎,也在不用拖累你们了……”
胡三儿的话是这么说,但是谁都晓得,胡三儿哪里会就这么悲观,那边,孙胖子跟马玉玲两个人站在桥头上,死命的把绳子举过头顶,试图将胡三儿居高一点儿,这边的梁初一跟江云山两人也是照葫芦画瓢,虽然仅仅只是把胡三儿举高了不到二十公分,好歹让胡三儿到达安全程度。
偏偏胡三儿这家伙在马玉玲拉动绳子的时候,居然来了句:“梁老板,你们保重,我……这就先走一步……”
说着还摆了个孙猴子的筋斗云架势。
马玉玲了拉着绳子,也就是四五米的距离,才拉两把,胡三儿就到了中间,只是胡三儿这家伙看着脚下闪闪发着红光的宝石,居然大叫要马玉玲暂停,让他好好欣赏欣赏这人间难得的奇宝。
这不但惹得马玉玲大骂了胡三儿一声:“财迷……”
连梁初一也很是恼火怒斥了一句:“胡三儿,你不作死会死啊?”
要晓得,这一池子带有剧烈腐蚀性的毒水,即使沾上一点,也足够让胡三儿受的了,偏偏胡三儿这家伙四手四脚悬空,还恋恋不忘毒水里的“宝石”,待胡三儿到了跟前,马玉玲接下胡三儿,毫不客气的将胡三儿往地上一丢,再次送了胡三儿一句:“财迷!”
偏偏胡三儿这家伙还恬不知耻的痛心疾首:“这些都是千古奇宝,如此湮没于地下,明珠暗投宝玉蒙尘!天理何在啊你们居然一点都不心痛,你们的良心何在啊……”
马玉玲可不管胡三儿呼天抢地,转身一脚踢在胡三儿的屁股上,喝道:“赶紧过去,这半截石头桥,恐怕承受不住你这胡胖子……”
胡三儿一边摸着被马玉玲踢痛的屁股,一边笨拙的往围栏上爬,还恋恋不舍的回头去看那池子里面的那块发光的红宝石。
余下的梁初一等人也是很轻松的滑了过来,只是刚刚轮到付天鹏的时候,不晓得是怎么回事,石桥一阵颤动,“格格……”地响了几声,居然慢慢地往回缩了进去,幸好付天鹏身手不弱,在最后一刻,纵身跃起,堪堪落到梁初一等人这边的石桥上,由于距离过远石桥又不住的收缩,付天鹏差一点就掉下石桥。
在一片惊呼声中,马玉玲出手如电,一把拉住了付天鹏的衣服,让付天鹏不致就此跌落进水池,付天鹏等人一边摸着冷汗,一边翻过围栏,回头看时,石桥刚刚没入岸边恢复原样。
胡三儿见好好的石桥,突然间回缩,不由得破口大骂,要是正常的情况下的话,走在石桥上的人,多半会忍不住驻足欣赏水池里的那块:“宝石”,只要一不小心,多半便会被这机关抛落进水池,然后化成一股浓烟火焰飞灰湮灭,真是歹毒!
梁初一等人翻过围栏,仔细的去看这边的环境,这才发现,这边的环境,与水池那边,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石头柱子中间,多排了两排那种黑盔黑甲的雕像,而这些雕像手里,都有兵器。
黑沉沉的长矛大戟,刀剑斧钺,全都齐刷刷对准中间的一条石头方砖铺就的通道。
孙胖子悄声跟老铁说:“老铁,这回不会是传说里的刀阵?”
真正的刀阵,也就是早年间占山为王的土匪流寇最喜欢用来吓唬人的玩意儿——密密麻麻站上两排人,每个人手里都拿了刀刀枪枪之类要人命的家伙事儿。
当然了,过刀阵的人一个不好,也真会被乱刀乱枪砍得剁得稀里哗啦。
孙胖子虽然没真正走过刀阵,但也听说过的,所以,这家伙就觉得眼前这阵势就是刀阵。
只是胡三儿却一本正经的跟孙胖子说道:“当然是刀阵……嘿嘿,一样的原理,不过,这个可要比真正的刀阵厉害得多,不信我这就去闯闯让你让你看看什么叫真功夫……”
梁初一在一旁呵斥道:“你不吹牛会死啊,你要真有那能耐,你倒是过去试试啊。”
胡三儿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随即嘿嘿的一笑:“梁老板,我当然不会就这么去闯,梁老板教导过我们的,要用这儿……用脑,要用脑袋,嘿嘿……”
梁初一看了看胡三儿:“你打算怎样去用脑袋,用脑袋去撞?”
胡三儿讪讪的笑了起来:“这里这么宽,又不是非这一条路可走,走他们背后,绕着走,人不齐还躲不起啊……”
马玉玲当即就反驳胡三儿:“你看见没有,这条路上很是干净,这说明应该算是比较安全,如果我猜得没错要是按照你说说的路去走,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胡三儿不信,绕道通道旁边去看,这一看,胡三儿还真是吓了一跳,这一排雕像和柱子后面,简直可以说惨不忍睹——残碎的人的肢体,乱七八糟的铺了一地!
“为什么会这样?”胡三儿心惊肉跳的问马玉玲。
梁初一叹了一口气,说:“这又是这些机关的一个障眼法,真正最凶险厉害的机关陷阱,应该就是这两排雕像两边的地方,一般的人看到这么恐怖的雕像,手上又拿着诸般能够置人于死地的兵器,自然也就跟你一样,绕开这条路,去找其他的路,待找到其他的路的时候,认为已经安全的时候,其实才是踏上真正的鬼门关!”
胡三儿点头:“你说过,真正的机关术高手,不是依靠骗人让人不知不觉的触发机关,而是逼着人在触发机关的情况下,一直触发下去。”
只不过这家伙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既然梁老板看穿了这些恶毒的勾当,咱们就大摇大摆的走这条现成的路不就安全了……”
孙胖子跟江云山两人听梁初一这么说,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梁初一低喝道:“慢着,最厉害最凶险的是两边,但是我也没说这条路就一定安全,这里的机关陷阱,设计得如此凶险毒辣,恐怕这里根本没有一条绝对安全的道路,我觉得还是请教一下秦老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