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胖子是直接摔在地上的,屁股像是被摔开了八瓣一样,躺在地上嗷嗷叫着半晌也爬不起来。
梁初一看着几个人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胡三儿躺在地上嚎叫不已:“梁老板,你还是我哥们儿么?我们都成这样了你还笑?”
梁初一笑了笑:“你们还只是摔成这样却捡了一条命,我为什么不笑,实话跟你说吧,幸好你们没爬着绳子过去,要不然,我给你们哭都来不及的!”
“什么意思你?”付天鹏有些不解的看着梁初一,不晓得梁初一实在跟胡三儿辩解,还是在嘲笑他。
梁初一再次笑了笑,说:“我在那边发现几根已经被割断了的绳子,不用我多说相信你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孙胖子却是很不明白,那边有割断了的绳子关这些人什么事?
梁初一不得不解释说:“这个地方,我实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是一座坟还是一座庙,不过先前那通道的厉害,你们是都是亲身经历过的,也就是说这里出现这么宽一个水池,设计的人难道就没想到会有人用绳子,‘哧溜’一声滑过去,按我说,设计建造这个地方的人,应该早就计算好,在那边张网以待,只等你们哧溜一声过去,然后给你们来个万箭穿心、乱刃分尸什么的,你觉得没有可能……”
付天鹏一愣:“你的意思是说,前面的那些死人,就是因为爬绳子过去,因此遭了暗算,所以连绳子都给割断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胡三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腆着脸说道:“梁老板,我晓得你有办法的对不对,那对面,肯定还有不少厉害的机关,我这次就是想看看这些机关厉害到什么样的程度……”
梁初一没好气的打断胡三儿的话头:“对面的金银财宝才是你一定想要看看的才对吧,哼哼……”
“不是,梁老板你看,这地方里里里外外害死了多少的前辈,不下三十来个,他这是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这个仇……啊,不是,还是死的不明不白的,这理儿咱得评评是不是?”
胡三儿的歪理邪说那是张嘴就来,梁初一自然没办法跟他一一计较。
不过现在给困在这裂隙里,只要还能往前走,那就是必须的走下去的,梁初一只得不理胡三儿唠叨,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去看那些柱子。
本来现在的几根火把在黑暗之中显得微弱不堪,只是这个时候由于水池里那块发着妖异红光的石头,在水里透射出来,使得水池边上也是笼罩在一层流动着的红光里,光线虽然不太强,但是对于梁初一等人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看了两三根石头柱子一两尊石像,但梁初一还是没看出控制桥的机关在哪里。
这时,马玉玲来到梁初一身后,柔声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折回去重新找出路,我在这里……我对这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梁初一怔了怔,正要问马玉玲有什么不好的感觉,眼前却是一亮,眼前一尊黑盔黑甲的雕像,有些奇怪,不晓得是不是开启那桥的机关。
一听说梁初一找到了机关,胡三儿几乎扑了过来,搂着梁初一原地打了两个转,才连声问:“梁老板,你怎么发现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梁初一推开胡三儿,指着那尊石像:“你们看这尊石像,与其他的石像有什么不同?”
胡三儿有些迫不及待:“梁老板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这机关在哪里?要怎么样开启?你说,卖力气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做,你这儿坐镇指挥!”
刚巧秦虎也走过来,而且对这尊雕像同样也充满疑虑,不过,秦虎这个时候倒是想看看梁初一有什么说法。
“是吗?”梁初一笑了笑,又指了指那尊黑盔黑甲的雕像,继续说道:“在白龙过江那里的时候,你为了去看这雕像手里有没有遗留着的东西,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去看看这尊雕像手里,又有没得什么东西!”
胡三儿抬头看了一眼梁初一所指的那尊雕像,那尊雕像,与白龙过江那里以及这里其他的雕像差别不大,都是让人望而生畏,两只手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做出各种奇异的姿势,除此之外,真的是没什么特别之处,至少胡三儿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不过梁初一说了,要胡三儿爬上去看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胡三儿一边往上爬,一边说道:“梁老板,这可是你让我去看看的,真要有什么东西,我可就不会客气了……”
然而,胡三儿的估计却是有些错误,黑盔黑甲的雕像,高达三四米,胡三儿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的。
试了几次,胡三儿转头对梁初一说道:“不对啊,梁老板,这石像它没有底座……”
梁初一微微一笑:“算你看出来了一点,很好,继续爬吧,往上爬……”
“梁老板你不是在耍我们吧!”胡三儿嘟囔了一声,明晓得梁初一是在耍他,胡三儿还去看个屁,不看了,要怎么做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梁初一哼了一声,才说道:“就晓得你胡三儿这德性,我告诉你吧,我告诉你吧,这个机关就是你必须得把这尊石像扳倒。”
胡三儿不能置信的看着梁初一,低声嘀咕:“把这尊石像扳倒?不会吧,上次我扳倒一尊石像,某人还给臭骂了一顿呢……”
梁初一不耐烦的说:“其他的雕像包括柱子都是石头的,唯有这座雕像的材质好像有些不同……哎……你要不要做,不做我叫别人了……”
“别别别,我就是有些好奇……”胡三儿忍不住有些咋舌:“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哎玛,这是有些不同的哈,这是什么做的……”
“这是什么做的……”梁初一有点儿心虚,但是依旧虎着脸:“这是什么做的只要稍微用一点心的人,就能做到——这只是一些简单的常识啊,嗯,身着材质先不说了……首先,这尊像没有底座,这是奇怪的地方之一,另外不是垂直的站立的,而是有点歪,显然是有人动过的,由此及深,既然被人动过而有没被损毁,除了是机关,就是不同于石头的材质,因为石头雕像的重心不会这样,这一点你都看不出来?跟了我这么久,着一点观察力都没有,亏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其实,如果梁初一不说出这些细节来,不要说胡三儿、孙胖子之流,就算是马玉玲、付天鹏等人也未必能一下子看得出来,即使这些人经过比对,侥幸发现这个比较奇特的石像,不经过触摸,敲击、测试,想要发现这尊像的材质跟别的不一样那更是不大可能。
只是梁初一这么一说,其余的人又觉得这些细节,当真是简单至极,稍微细想,人人都应该能看得出来,也能推断出来的,可恰巧就是这些人人都能看得出、能够推断出来的东西,要是梁初一不说出来,旁的人就算在这里盘桓上几天,想破脑袋,也未必能找得到。
胡三儿讪讪的笑着说:“是这样的啊,嘿嘿,还真是这样……”
不过也因为胡三儿一句“还真是这样的”,连马玉玲先前的一些想法,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自从跟梁初一在一起这些日子,马玉玲觉得梁初一这个人一直是她没能看透的人,这倒不是说看不透梁初一的脾气秉性和为人,其实,从胡三儿跟梁初一他们在白龙过江开始,马玉玲就有一个疑问一直都萦绕在心头,可是这个疑问却没人开口说出来。
——梁初一明明晓得好多东西,但是这家伙却从来没有说出来过。
如果说有,那又是一种具备什么样的功能的能力,如果说没有,很多事情又怎么样去解释,比如说,梁初一在天坑里,没有了照明物的情况下,居然把付天鹏带出了天坑,比如说梁初一去堵石,每一次看起来是有赚有赔,但归根结底的时候,梁初一突然又大赚特赚。
按梁初一所说,那只不过是“运气”,估计去骗骗幼儿园的小朋友还差不多,马玉玲、付天鹏、老铁等等,这些人都是人精,一次两次用“运气”这两个字来解释也许能说得通,但是每一次都能够这么好的运气绝对是鬼都不会相信的事情。
只是这个时候,梁初一连喝带斥说了胡三儿一通,几个人这才觉得,梁初一能力是绝对有的,但就如同梁初一自己所说,他的能力来自敏锐的观察力,丰富的想象力以及精准的推断能力力,也就是人人都可以做到,却偏偏又人人都做不到的能力。
马玉玲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笑着对梁初一说:“如果要扳动这尊雕像,其实应该只是轻轻地推一下就能打开机关对不对?”
梁初一赞许的点了点头,又对胡三儿说道:“看见没,马小姐的观察力都比你强,哎,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马小姐可是有名的探险专家,跟你比,是不是有点儿拉低了身份?”
除了掩饰一些必要的东西,梁初一并不是想刻意要挖苦胡三儿,而是这样掩盖自己的想要隐藏的东西和转移被人的注意力。
很显然,梁初一做的很成功,毕竟胡三儿这家伙,跟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凡有梁初一在一块儿,这家伙除了掉链子,其他的是什么事都不会去做,说到动脑,胡三儿更是懒得去多看多想,什么事儿都由梁初一一手包办,所以,梁初一说什么,很多人都愿意去相信。
不过胡三儿却是嬉皮笑脸的继续吹嘘:“话可不能这么说,先前,先前,在那通道里面,我还打开过两道付天鹏都没能打开过的门呢……嘿嘿,怎么说我什么都干不了。”
“那是!”梁初一没好气的说道:“门是让你打开了,现在却又把自己给关在里面出不去,哼哼,你倒是真能独当一面的……”
说着,梁初一踏步上前,稍微看了看方位,然后把手掌贴在那尊雕像上,轻轻用力推了推,雕像果然轻轻的动了动,胡三儿见雕像果真动了,自是一阵狂喜,赶紧上前,要跟梁初一合力来推动雕像。
随着两人加大力度,地面果然传来一阵“格格……”的响声,过那水池的机关桥果然被启动。
秦虎在一旁极是诧异的看着梁初一,说实话,秦虎的确是注意到这尊石像有些异常,但要说怎样开启机关,秦虎却是并不太能完全确定。
——毕竟秦虎的工作方式,那必须是按部就班一步步的来,但梁初一就不同,看起来就是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但丛里给一个方面来说,往往却突出了一个快捷有效简单实用的效果。
孙胖子、孙胖子等人发出一阵欢呼,尤其是江云山,虽然跟着付天鹏也出来过好几次,但这一次,却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奇诡,最为刺激的一次,是以每次梁初一等人稍有进展,江云山都由心底发出一阵呼喊,既充满对这里充满好奇,又对梁初一等人的精明佩服。
“格格……”的响声之中,马玉玲笑着跟梁初一开了一句玩笑:“梁老板,你这身手,可别说你对机关这一道没什么研究吧……”
马玉玲那意思,绝对不是纯粹的“研究”,看梁初一屡屡在最关键的时候表现出来让人意外“惊喜”,谁敢说梁初一跟土夫子没什么关系没什么研究?
梁初一当然听得懂马玉玲的意思,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以前当然不是专业研究这个的,但我可能天生就是一个眼睛锐利,对任何东西都能观察入微的人……嘿嘿……你们相信吗?”
梁初一是不是专业研究机关的,在场的人多数都晓得——他不是。
但是梁初一对机关术有着相当的“天份”,这些人却是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梁初一表现出来的的见识、胆略、洞察能力,可以说对机关术这一行业之中,都足以跻身这一行顶尖高手是之列。
或许这就是天份!梁初一就有这种天份——是天份还是什么,梁初一当然自己心里有数,所以对别人怎么说,梁初一自然是能遮掩的就遮掩,不能遮掩的就干脆不去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