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着走,把话说清楚!这位太太,你的儿媳妇曾经嫁给我的儿子,因为不守妇道,被我儿子休了!这些事情,你的亲家母应该不会告诉你吧!”
陈母的声音又尖又高,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焦秀珍母女俩显然十分吃惊,她们万万想不到安宁竟然曾经嫁过人,而且遭到过抛弃。
安妈妈恨不得掐死陈母,又怕事情闹大,对女儿的婚姻不利,便忿然地道:“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造谣生事!我们家安宁还是黄花闺女,这个问我女婿自然知道的!”
“哟,现在连我这样的老太婆都知道那张膜不值钱,可以反复补,能证明什么!”陈母见焦秀珍母女俩的脸色都变了,不禁暗暗得意。她就是要来搅合一番,让安宁再次被婆家嫌弃,以报儿子被揍打之仇!“我说这位太太,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娶儿媳妇那是大事,万一被居心叵测不守妇道的下贱女人钻了空子,你儿子的一生可就要毁在她的手里了……”
“啪!”焦秀珍竟然伸手甩了陈母一巴掌,冷艳的脸庞不苟言笑,怒道:“我的儿媳妇百里挑一,全家人都很满意!你哪个医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满口胡言!我看居心叵测的人是你吧!想挑拨离间,可惜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能辨清是非黑白,不用你来啰嗦!”
挑拨不成,反挨了一巴掌,陈母气得差点当场吐血。待要再闹,就见已经从旁边的车里走下来保镖,虎视耽耽地盯着陈母,似乎她再有过格的行为,就要上前动手了。
见势不妙,陈母捂着被打的脸,倒退几步,对着焦秀珍扔下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娶进这个扫把星,你们家就等着倒霉吧!”说罢,加快脚步,赶紧溜了。
所有人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殆尽,安妈妈气得头晕,黄淑芹连忙扶住她,安宁又急又愧,含泪哽咽道:“妈,是我遇人不淑,连累了你生气,对不起!”
安妈妈见女儿明明自己很受伤,还要忍气来安慰自己,实在太孝顺懂事,不由也红了眼圈。
安宁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给焦秀珍母女俩一个解释,她便对黄淑芹说:“嫂子,你先陪妈回家吧!我想跟大姐她们单独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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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安宁和焦秀珍母女俩坐下来,敞开心扉畅谈了一番。
把自己跟陈宇森从大学恋爱,到资助他出国留学的经历统统和盘托出,往事重提,无疑等于重新揭开了血淋淋的伤疤,那种痛,又重新体验了一遍。
“……他是凤凰男,成绩优异,家境贫寒,我的家庭也不富裕!出国留学需要一大笔钱,实在没有办法。当时,我和他都已经分配到学校任教。按照当时的规定,如果结婚,可以用公积金分到一套学校分配的低价房。所以,我们办理了结婚手续,凑钱买下房子,再转手按市价卖掉,赚了几十万,用来支付他出国的费用……”
安宁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颤动,有细碎的泪珠挂在上面,就像她曾经破碎的人生,拼不起任何完整的形状。
“我用尽了所有力气帮他,等他学成归来,没想到……”说到这里,安宁终于勇敢地抬起头,面对焦秀珍母女,坦然接道:“他另结新欢,抛弃了我!我的这些过往,楚钧都知道的!我没有跟妈和大姐说这些,并非想刻意隐瞒,而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事实就是如此,她没有要刻意丑化陈宇森,也没想要博取谁的同情。经过陈母的闹腾,把这些事情重新搬出来倒也好,起码能给她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
听了安宁的诉说,焦秀珍呆怔住了,似乎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过了好久,她眼含热泪,拉过安宁的手,同情地安慰道:“好孩子,你没有错,是那个男人辜负了你!”
没想到焦秀珍如此通情达理,一句简单的安慰就让安宁红了眼眶。她紧紧地反握住她保养娇嫩的手,感动地哽咽:“妈,谢谢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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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钧回来的时候已近傍晚,见安宁躺在床上,不由有些奇怪。“病了?”
“没有啦。”安宁坐起身,笑了笑:“陪着两位老妈逛了一整天,有点累。”
“噢,”楚钧放下心,接道:“原打算今晚让你陪我应酬,你要是累就算了!”
应酬?安宁想了想,说:“没关系,我睡了一个小时,休息够了!”说着,她便下床洗漱打扮。
为了遮掩脖子上的吻痕,她特意系了块粉色的围巾,然后对着镜子化了淡妆。打开衣橱挑选一件卡琪色的蕾丝绒连衣裙穿着,外面罩了件深咖色的薄呢毛大衣,看起来清新靓丽,淑女味道十足。
楚钧深情地凝视着她,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我的老婆真漂亮!”
安宁甜甜微笑,然后俯身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嗯?”楚钧挑起英眉,饶有兴味:“心情不坏啊!”居然主动吻他,看来今天陪老妈逛街很开心了!
“是啊,我很开心!”安宁并不是很会掩饰真实情绪的女子,更何况,她也不想隐藏自己的幸福和满足。她对视着楚钧那双迷人的眸子,认真地说:“妈妈和大姐对我都很好!楚钧,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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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安宁推着楚钧离开的身影慢慢消失,焦秀珍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然后不声不响地坐回到红木沙发椅里。
“妈,阿钧真得很喜欢安宁!”楚嘉琪叹口气,坐到母亲的身边,道:“可惜……”
焦秀珍的神情看起来冷若冰霜,跟她先前在安宁面前慈爱的样子判若两人。深默许久,她意味深长地道:“可惜,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阿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