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我是不知道晓路相不相信妖精那玩意,但我总是无法接受它的存在。
感觉有什么根本上的误解,但我跟晓路似乎都没察觉到。
“喂,晓路,连本人都忘记了的记忆该怎样找出来呢?”
“这个嘛,大概是需要在催眠状态下提取出来吧,你知道记忆的四大机能吗?”
“编码(学习)、储存、读取、再确认对吧。跟录影带一样,把录下的影像贴上标签编码,接着小心储存起来,要看的时候用录放影机读取播放。确认播放的内容跟以前相同。只要其中一环故障,头脑就无法正常运作了。”
“对,就算本人忘记了,但只要头脑正常,记忆就一定会存在脑子的某处。因为头脑不会忘掉曾记录过的东西,留在脑子的东西是永恒的,因为被封印住了,所以只能当作是妖精将它夺走了。”
……采集忘却记忆的妖精。虽然夏振凯说它们带有恶意,但我实在感觉不到恶意的存在。因为连本人都忘掉的记忆就算要被夺走,本人也不会有所察觉。
那么,信件又是什么原因呢?
这种行为就像是提醒你,您忘记这件事了,下次请别忘了哟!
“夺走记忆也可能是为了隐瞒某种证据,但是,让人看见自己遗忘的记忆,这件事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我将疑问不经意地说出口。
晓露则靠在椅子上说道:“应该是揭发罪状吧,为了通知对方,你以前就曾经犯过这种罪哦。”
“揭发不同的罪状长达一个月吗?那已经不算揭发,而是恶意刁难了,跟闹脾气的小孩子没两样。”
这种时候给我的感觉确实是如此,不知为何,竟然莫名的觉得背后凶手的做法,是如此的幼稚。
这时我的思考停顿下来。
不管身为眼睛和保镖的我怎么想,要找出结论的人还是夏晓路自己。
于是我便直接躺到之前坐着的床上。
“谨,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看到妖精。”
坐在椅子上的夏晓路,虽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将小脸转了过来,如此问道。
“如果想看到妖精,应该怎么做呢?”
……看来被妖精夺走记忆这件事。真的让她相当不甘心。
不过,说实在我也不知道看见妖精的方法。
“谁知道呢,硬要说的话是看不到的,对你而言没办法吧。如果你无论如何也想找到,就去感觉比较暖和的地方随意找找吧,感应力好的话就抓得到了。”
“去暖和的地方吗?”
夏晓路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虽然听起来乱七八糟,但我并没有胡说。
就算是妖精,活着的时候应该也会发热。那么只要是比其他地方暖和的场所,运气好的话起码能触碰得到它们。
其实说到底,那个东西,真的是妖精吗?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是城的话,他会不会能感受得到更多呢,城和我不一样,是个活拨好动且十分心细的孩子,我则不同,对于这种事,并不感兴趣。
如果说对着什么唯一有兴趣的话,那应该是和那个名字如外国诗人一样的人,在如燃烧的晚霞寂静的教室里说话的那一瞬间吧。
其实,这也是城所不厌烦的。
或许当初,我和城,就应该是相反着的吧......
人总是这样,往往总是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曾经我是这样,现在的夏晓路亦是如此。
她想拥有异能,到底是为什么呢,那明明,就是个非常不幸的东西啊...
总之,谈话就到此告一段话。
我向夏晓路借了睡衣,躺在上铺睡着了。
永恒记忆3
一月五日,星期二。
我抛下还在赖床的谨,前往一楼自习室。
时间刚过早上七点。现在是假期,自习室里没有一早就来念书的好学生,倒成了密谈的好地方。
自习室是替住宿生设计的图书室,从傍晚到熄灯为止,住宿生们各因不同的理由聚集在这里,或闲聊或阅读教科书。可是傍晚过后,老师就会亲自来此监督,所以得瞒着老师才能偷偷聊天或做自己的事。
总之,傍晚就会变得恐怖却也很热闹的自习室,一大清早则是空无一人。利用这一点,我约了一年级的负责画室的室长见面。
在美术社,画室的室长就如一班的班长一样,负责着班里各种大小事。
自然,若想了解一个班级的状况,班长是最清楚的,如今画室的室长亦是如此。
昨天在回宿舍之后,也找过一年级画室的几个学生交谈过,但是我感觉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他们的说词,基本都是一样的,甚至和方宣雾老师的说词亦是相同。
说实话,这对于如今掌握的线索来说毫无用处,毕竟他们面对我这个外人或许是不能敞开心扉的。
既然如此,我也只得有所觉悟从正面进攻。战斗时,一对一是基本中的基本。于是,我便选择感觉最能掌握事件的一年级画室室长——-邱明。
进了自习室一看,果然没有半个人影
因为自习室开着暖气,所以里走进里面,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流扑面而来。
“夏学姐,我在这里。”
一阵凛然的声音从自习室里传来。充当图书室的房间里,内部摆满了书架。邱明像是预先躲在书架间等我的到来一样。
我关上门扉往里面走了进去。
邱明是个身形修长的男孩子,虽然年龄比我尚小,然而个子却比我高,稚嫩的英俊面容中带着一丝赫赫的威严。
他伫立在书架旁,高大的身形看上去很有魄力。
“抱歉,这么早就叫你来。”
毕竟是初次见面,我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邱明则不置可否地撇开视线,双手抱胸口气讥讽地说道。
“无所谓,反正我也跟其他人一样睡不着。有事做还比较不会乱想。你想要谈什么?叶忠泽的事吗?”
他跟外表不一样,并不是个文静的孩子,听他说话的语气到是十分率直,知道我在调查某些事之后,立刻单刀直入一下说出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