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长咕承认道,“他如今的下场,兴许金双以后也会这样的。”
字字句句中,皆是满满的冷漠。
长咕的身后渐渐出现了那些魔气,那一瞬间后,就空间中原本岁月静好的样子,替换成了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只有他的那双眼睛冷漠而血红,在黑沉沉的氛围中,衬托得有一分恐怕。
凤含下意识瞄了一下将月旧,怕地面上的裂缝出现后,就会吞噬他了,自已想救也恐怕有心无力。
直至地面上,没有发现出裂缝后,凤含才会稍稍安慰了点。
“你到底怎么了?”
始终没有办法喊了咕咕出来,像是堵在喉咙中。
如今的长咕,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而且他的眼中满满的杀气,就跟恶魔似的。
令人畏惧一分!
凤含直接用着身子挡住了跟前,就怕长咕会直接杀了将月旧。
长咕把双手放在了她的娇肩上,纠正道:“我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在你的跟前。”
一字一顿,似乎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而且长咕眼中的魔气愈加重了,就像是能够迸发出满满的杀气。
“你喝醉了。”
凤含使劲挣脱开他的手,冷眸瞄着他的浑身上下,身上那些剑伤渐渐痊愈起来,可见他痊愈的能力很好。
长咕一扯,就露出了自已的胸膛。
这里曾经有过一个永生之印之处,把它露出在凤含的眼前。
竟然是有着线条分明的腹肌,落在凤含的眼中,散发着诱人的魅力了。
“你这是?”
凤含微微颤抖道,两眼眨了眨。但脸上的绯色,在昏沉的氛围烘托中,显得娇涩一分。
“用着你的长凤剑,一刀刺了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了。”
长咕低沉有力道,顺势握住了凤含的手。
他就像是垂死挣扎一样,在恳求着她,对自已痛下杀手,这样就能够得到解脱。
这就是长咕今日所做的事情。
因为长咕希望凤含可以一剑刺了下去,就可以获得了他大部分的魔力,用来护住她和孩子的性命。
凤含后退了一步,别说刺了下去,就算是轻轻划伤了他,都是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她被他攥紧手腕,有点疼痛的感觉。
“咕咕,你放手。这一剑刺下去,你会没命的。”
不管伤口深不深,只要把长凤剑刺了下去后,长咕一定会很痛吧。
毕竟那是他的皮肉,眼睁睁看着被自已所伤了。
长咕松开了手,进一步道:“没事的,只要你刺了下去,所有的这一切都会结束了。难道你要看着妖君,就这样死在你的跟前。想想,他昔日可是用命来保护你的。”
“你也一样。”
长咕似乎被她这么一回答吓唬到了,原来自已在凤含的心中,竟然有了如此高的评价。
沉默一会儿后,眼中的温柔蓦然变回冷漠。
念着魔咒,控制住了凤含的意识,她的双眼血红如同宝石,逼着她拿起了长凤剑,一点点朝着他的胸膛刺了过来。
直至长咕永生之印之处刺破了。
似乎有一种暖流涌遍了全身,那些魔力被凤含吸取了过来。
长咕整个人就像是瘫痪一样,倒在她的怀中,身后的空间都变回原来的样子。
而此时的他们,一直在凤府中。将月旧只是喝醉而已,并没有真正的遍体鳞伤。
凤含感觉到这次长咕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一样,“咕咕,你怎么了?”
对吧,想想,这个好像是他一手策划的阴谋。
凤含既是后悔,又有一种崩溃至极的感觉。
痛失所爱,这就是凤含一直不愿意面对自已情感的原因。
长咕欣慰一笑道:“以前,你从不轻易落泪。哪怕自已被捅成了筛子,也不会落下一点泪水。”
说到她的坚强,长咕心中蓦然有点心疼了。
毕竟凤含一直逞强,不会给别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
凤含哽咽了,但没了下文,总是感觉到长咕的身子薄如纸片,所有的体温都会被空气夺走了。
凤含紧紧把他搂抱在怀中,不想他就这样死了。
他可是魔君呀!
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死了?
长咕用尽了自已的力气,翻开了她的手心,有了一条魔气形成的龙状,满心欢喜告诉了她:“别哭了,怀有身孕的人,不能多哭。”
身孕?
凤含的脑袋似乎响过一阵闷雷,劈得整个人似乎从头到脚,都成了木焦。
四肢僵硬一般动了动,“你糊涂了吧?”
就那么半个月的时间,他们颠鸾倒凤的次数不多,怎么会怀上了呢?
至少凤含以为怀孕,得需要一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吧。
长咕昏沉的眼皮眨了眨,瞧着她一脸的不信,“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要好好照顾孩子。若是将来,将来···我一定会跟你举行婚礼。”
之前,长咕征求过她的意见,但凤含拒绝了。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长咕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若不是因为时间不足,长咕倒是希望可以跟她好好携手一生。
有点后悔,当年为什么会想要杀了凤含,却在最后用尽自已的一切弥补给她。
后悔,但已经没用了。
长咕的身体被掏空,耳朵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凤含在说些什么。
似乎凤含期待着他们的婚礼,似乎她在撕心裂肺哭泣,似乎天地万物都在变化着。
长咕心中想要去弄清楚,最后还是抵不住困意,就这样沉睡了下去。
这一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但长咕的心中,终究还是有点遗憾。
凤含摇晃着他,好像他不会再醒了过来。
有些抽噎,有些难过到心痛,整个脑子就混乱成一片,“咕咕···你一定要···活着,我不介意你所做的一切,只要你活了过来。”
这一个卑微至极的请求,似乎在凤含看来,有些徒劳无功。
长咕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消失了,最后就变成那些黑色的小亮点消失了。
凤含双手似乎被冻结起来,脸上的胭脂水粉淡了不少。
以前,她极少涂了胭脂水粉。
但后来,认识了长咕后,她就渐渐涂了胭脂水粉,她以为,这是为了自已挽了一点颜面。
现在才知道,她只想为了长咕涂了这些胭脂,女子为知已者悦!
咕咕!
凤含瘫痪般坐着,完全忽略了身边那一个熟睡的将月旧。这一刻,她知道万念俱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