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暗中跟踪他们来到妖界处的妖兵,回去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夜何。
如今夜何折了五成的妖力,也不甘心就这样输了嘛。
夜何将着那张朱红色的椅子挪了过来,冰冷的眼神一敛,似乎觉得半庭新的脸上多了一点失落。
他沉默半响后,就从紫色的袖子中拿出一片黑漆漆的唤魂鳞。
这是千年前,自已从有些万年修为妖兽的手中,把它夺了过来。
至于它的用途,夜何是清清楚楚的。
否则,他不会费尽心思去夺了它过来。
这一片唤魂鳞散发出满满的妖气,使得半庭新多看了它几眼。
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伸手就把唤魂鳞拿了过来,左右翻看着它的外表。
的确是以前没有见过这一片妖物。
唤魂鳞黑得发紫,表面布满一些密密麻麻的鳞纹。
半庭新细细一瞧,发现它们的纹路错综复杂得很。
也不知道如何辨别出它的正反两面,偶尔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
半庭新深邃的眼中露出两分嫌弃,把唤魂鳞塞在他的怀中。
总感觉手中仍旧留有这样的味道,难闻至极。
“这个唤魂鳞可以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用着它来召唤出他的魂魄到了空间中。如此,你就可以杀了他,这样就没有人发现他的死因了。”
夜何举着这个东西笑了笑道,就想着必然会引起半庭新的好奇心。
但让他失望的是,半庭新的脸色愈发的黑沉,就跟一朵乌黑的云儿一样。
“你不早点把唤魂鳞拿了出来,这不就少点麻烦了。”
伴随着一个冰冷至极的口吻,其中还有一点明显的怒气。
半庭新把冷漠的眸光重新落在唤魂鳞上,觉得它的好处还是有点的。
“我之前没有九成的把握,不敢把它拿了出来。如今他命悬一线,这样的胜算就会多了点。”
夜何低沉道,如今凤含和长咕在分界中。
现在使用唤魂鳞杀了将月旧,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嘛。
只是,这次只能让半庭新用着妖力来使唤它了。
半庭新同意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半新剑递给了身边的妖将。
只见他小心翼翼把它放在架子上,方便等会儿太子顺手就可以拿到它了。
“那就开始吧。”
这样的口吻,有点像是命令一样。
半庭新双手环抱在自已的胸前,就等着夜何对着唤魂鳞使用妖术。
夜何扔出了那一片唤魂鳞,只见它悬浮在半空中,“我已然没了五成的妖力,是没有办法进去他的神识中。只有你,才能做得到了。”
此话不假,半庭新是知道他失去了一半妖力,只道:“接着说。”
夜何望了唤魂鳞一眼,小心叮嘱道:“你进去空间后,我在外面布下一个结界,用于保护你,免得动静过大,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说得如此真诚,就等着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直至半庭新点了点头,夜何就退了出去,顺手关上门的那一刻,黑漆的眼中透出一分得意之色。
不枉费自已一番心血!
半庭新用着妖术唤醒了唤魂鳞,它就开始散发出浓浓的黑雾。
它们如同一些墨画一般的雾烟在四处漂浮起来。
唤魂鳞不断在半空中旋转着,偶尔还会发出一些碎裂的声音了。
唤魂鳞的体积就会变得大了一点,开出一个小洞口。
半庭新犹豫一会儿的时间后,就进去里面的空间,希望可以直接召唤出将月旧的魂魄。
如今,正是他的魂魄脆弱的时候。
半庭新来到四面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的空间,没有看到边际。
偶尔会被一些白雾模糊了视线,直至等到它们淡去后。
才开始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按照他的身量,应该就是将月旧。
这个冰冷的背影中,缺乏了一点活气。
可能是他的身体受了重伤的缘故,所以魂魄就弱了点。
半庭新一步步从着他的身后走了过来,想不动声色间就能杀了他。
如此,半庭新就能出去这个地方。毕竟,这里的戾气重得很。
“站住!”
前面飘来一句话,等着将月旧不情不愿回眸一望。
果然,又是他。
自已从上一个幻境出来后,不到一个时辰了,他就又想出这个幺蛾子出来,再次想杀了自已。
半庭新的眼神中升起一点杀意,轻而易举就能把他手中的九时剑夺了过来。
因为他如今脆弱得很,是没有办法再使用此剑。
就算可以使用它,威力也不一定大嘛。
“你上了七弟的当。其实他还有五成的妖力,仍旧可以使用唤魂鳞对付我。”
将月旧捂着自已的胸膛道,好像隐隐间觉得自已的魂魄脆弱得很。
这种感觉,陌生得很。
他的双脚已经开始酥麻起来,可能魂魄离开自已的真身太久。
再者,加上自已身负重伤没有痊愈的原因。
“挑拨离间的话,我可听得不少。你这样说,就是想活了下去,只是没有机会了。你后不后悔?”
半庭新越走越近,只要举起九时剑砍了下去。
这个魂魄一定会裂开了,成为零散的魂魄团。
这就是三魂七魄了。
它们就这样被困在唤魂鳞中,不能出去了。
如此,那个真身就不能动了。
“我不会后悔,但你不久就会后悔莫及。为你所做的事情,感到不值。”
将月旧不由自主退了两步,就希望可以拖延时间,能为自已争取一分的时间。
拖延时间,他就有机会活了下去。
而且不管自已怎么说,半庭新都不会放了自已出去。
“不会。”
“慢!”
将月旧的眼中倒映着他高举九时剑,准备砍了下来时。
做了一个手势,仍旧在挣扎着道:“知道以前为什么你每次暗杀我?都没有把此事告诉父君吗?”
将月旧从来没有畏惧什么,哪怕失去自已手中的城军。
有些东西,不能把它看得太重了。
如此患得患失的感觉,终究是不好的。
半庭新知道他在拖延时间,无非就是等着凤含再来救他嘛。
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
“那是说了出去,你也没有得到好处。”
“不是,我念在兄弟一场,所以就没有在父君的跟前提起这些。没有什么比血缘更加浓于水,而且我没有想过要夺走你的太子之位。”
将月旧重重咳了两声,可能因为激动,被白雾呛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