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侧妃想的挺好,以为有了季清河的保证,既能保住季子祺的腿,又能保住自己的命,但她忘记季清荷只答应饶她一命,并没有答应会饶过季子祺。
“很好,画押后就没侧妃娘娘的事了。”
随着她的话落下,那边已经有人把口供呈到常侧妃面前让她画押。
常侧妃既然交待了全部,画押倒也利索。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才画完押,后脚季清河就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刷刷两下把季子祺的脚筋给挑了。
原本昏迷的季子祺因此清醒了过来,下一瞬就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啊啊啊,我的腿好疼!”
常侧妃目眦欲裂,死死瞪向季清河,“世子,你怎能出尔反尔?”
季清河一脸无辜,“有吗?本世子只答应保娘娘一命,其他的有答应吗?”
“子祺纵然有千错万错,他也是你的弟弟,你这般心狠手辣,手足相残,就不怕跟着你的人心寒吗?”
季清河知道她在挑拨离间,呵了一声,“娘娘,你搞错了,我只是在为自己抱二弟给我戴绿帽的仇,哪里算得上心狠手辣,我正是顾念兄弟之情,才只是废了二弟的腿,换成旁人敢如此辱我,我早将之剥皮拆骨了!”
话落,她不再看常侧妃母子,带着人转身离开。
南阳王心急火燎赶回家,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季清河的院子,“清河,你让人给我带的话是什么意思?”
季清河递过去一沓口供,“父王,你看看吧,看完就知道事情经过了。”
口供不止有常侧妃的,还有方嬷嬷和素秋,那天常侧妃说那话时,两人可听的明明白白。
南阳王接过翻看起来,看到最后,气得他整个人都要炸了,当即骂了一句“吃里爬外的东西,老子一定要弄死她!”
季清河不紧不慢道:“父王,弄死就算了,挑断她的脚筋,敲碎她两条腿把人送庄子上就好了。”
南阳王一脸震惊,外加欲言又止,仿佛没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这么狠辣,还不如直接赐毒酒呢,起码比瘫在床上好。
季清河当没看到,似是想起什么,笑着道:“哦对了,父王,我实在咽不下二弟给我戴绿帽的气,把他的两条腿也废了。”
南阳王:“……”一只手哆哆嗦嗦抬起指向季清荷,另外一只手捂住心口,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模样。
为什么他善解人意的好大儿变成了这疯批样?
季清荷作为善解人意的好大儿,很能通晓父意,“父王,你不要怪儿子心狠手辣,实在是常氏母子不是东西,一个联合外人废了我的腿,一个和我的未婚妻通奸,而父王你偏帮二弟,轻拿轻放,也就是儿子心胸开阔,不然得被这两个混账给气死,幸运的是儿子遇到了神医,腿才能恢复。”
南阳王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你是在怨本王?”
季清荷摇头,“没有啊,父王,我能理解你想要培养王府继承人的心,所以之前我没闹,现在我的腿恢复,为自己报仇,父王要为了季子祺那个草包惩罚我这个比他优秀十倍的继承人吗?”
南阳王心里的气被季清荷这臭不要脸的自夸给戳散了,隔空点了点他,“你小子……真狂!”
季清荷拱手,“承让承让,反正儿子有能力让王府更好!”
“既然你实在看不惯常氏母子俩,就一起送到庄子上去吧。”南阳王的脸虽然还是臭臭的,已经没刚才那么气了,能说这话,就代表他不追究了。
却没想到他的好大儿却道:“父王,二弟虽然成了废人,好歹是南阳王王府的二公子,送到庄子上不合适,就把他挪到最偏僻的石榴院吧。”
南阳王抽了抽嘴角,石榴院紧挨着下人住的院子,再往隔壁好像是放置恭桶的院子,老二搬过去怕不是要被臭死!
老大是怎么想到这么恶心人的损招的?
然而,还有更损的,“对了,既然二弟跟东方小姐情投意合,索性咱们王府和知府家的亲事也别退了,不如成全他们俩吧!”
南阳王:“……”如果不是事关老二,他都想给老大竖个大拇指了!
南阳王没反对,当初他都不清楚怎么就糊里糊涂放东方千凝走了,对老大那叫一个愧疚,他想解释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另外,也想给东方家那丫头一个教训,既然敢在他两个儿子之间挑肥拣瘦,现在就嫁给老二吧。
东方千凝最近在家都不敢冒头,转头就收到从南阳王府传来了消息,把她和大公子的婚约更换成了二公子的,当然,王爷手书上写的没这么直白,意思当初婚约定的就是二公子,但大公子一直没定人家,被人误会了。
东方家自然不会反驳,借坡下驴应了这说法。
除了手书外,一起送来的还有南阳王府要办宴会的帖子,具体因为什么帖子上没说,被东方家的人猜测是南阳王为了向南阳一带的氏族公布二公子和东方千凝婚事才办的宴会。
日子一晃而过,五日后,就是南阳王王府举办宴会的日子,一辆辆精致的马车停在南阳王王府门外,管家在门口迎男客,男客由小厮引路暂时往花厅休息。
秦侧妃的两个大丫鬟在门口负责迎接女客,然后再由着小丫鬟引路把人带到花园里去。
宴会主场地在花园,有不少正当季节的牡丹,是从京中引过来的。
这年头,一没杀虫剂,又没有科学养花用的营养液,南阳王府的花匠费了不少心思才种活,并且养的这么好。
不远处的拱桥把男客和女客区分开来,桥两边的草地上分别摆着桌几和蒲团,很明显是为了区分男女宾客。
不多会儿,人就到的差不多了,南阳王为首带着男宾到了拱桥那边的男客区域。
男客中不乏年轻公子,本以为能近距离接触到女郎们,没想到只能隔着河相望。
东方千凝跟着知府夫人,还有她大姐姐在女宾这边,和小姐们聊天的时候,很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往河另一边张望,希望能看到季子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