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祺看到常侧妃，委屈坏了，“救命，娘……侧妃娘娘，大哥疯了，他要打死我！”
说季子祺聪明吧，他敢和东方千凝到委托者面前做那种事，说他不聪明吧，都被打成这熊样了，他倒是记得在人前喊常侧妃为侧妃娘娘。
常侧妃淡定的表情再维持不住，甩开方嬷嬷，色厉内荏道：“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她已经到了季清荷面前，想要把季子祺从季清荷手里解救出来，但季清荷的手就像是铁钳，捏的越发紧了，让季子祺再次痛叫出声。
“别，侧妃娘娘别拽了，好疼，你再拽下去我的胳膊就要废了！”
常侧妃这才收了手，心疼地抚摸季子祺的脸，“别怕，我这就让人去请你父王来，你父王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季清荷嗤笑，“侧妃娘娘别忙了，本世子已经派人去请父王了，他很快就会到。”
常侧妃见季清荷如此肆无忌惮，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但还是强撑着一股气势，“世子，妾身好歹是你的庶母，子祺是你的庶弟，你这般对我们，就不怕王爷生气吗？”
“怕，但相比起找出害本世子断腿的真凶，这点怕就不算什么了。”
常侧妃心里一个咯噔，听他这意思是真的知道什么了？
“真凶？那两个比武的人不就是吗？他们已经被处死，世子还找什么真凶？”
季清荷早就料到对方不会承认，当即朝季子祺的左小腿踹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季子祺发出撕心裂肺的鬼叫：“啊啊啊！”
随着季清荷松手，季子祺跌坐在地，满头是冷汗地捂住左小腿，红着眼恶狠狠看向季清荷，“季清河，你疯了是不是，又不是我害你残废的，你踹断我的腿做什么？”
季清荷只扫了他一眼，没鸟他，就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常侧妃，轻笑着道：“侧妃娘娘，看着你儿子的腿骨折是不是很痛苦？你要不要说实话呢？”
常侧妃对上季清荷那看似笑着，却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眼，心中发寒，但还是咬着牙摇头，“妾身不懂世子爷是什么意思，等王爷来了，妾身一定会请王爷为我们母子做主的。”
她想拖延时间，再等一等，等坚持到王爷回来，一切就好了，就算季清河贵为世子，手段如此残暴，不信王爷不发怒。
子祺现在所受的痛苦，她一定要讨回来。
但如果她说出实情，不用世子动手，王爷就会先一步弄死她！
季清荷看出了她想拖延时间，再次笑了，“侧妃娘娘是要拖延时间吗？”
常侧妃一怔，随即就低下了头，就算对方猜对了又怎么样，就不信他在什么都没问出来的情况下，还敢对她这个庶母动手不成？
季清荷确实没对常侧妃动手，但她再次对季子祺的右小腿动了脚，只听又是“咔嚓”一声脆响，季子祺的右边小腿也骨折了。
季子祺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娘，你究竟有什么秘密就告诉他吧，他疯了，如果你再不说，孩儿就要疼死了！”
他再顾不上对常侧妃的称呼，大庭广众下喊出了娘。
不过这时候没谁纠正他的称呼，季清荷也没在意，而是继续笑着看向常侧妃，“侧妃娘娘，父王现在在军营，我的人骑马过去需要半个时辰，等父王再赶回来需要一个时辰，你说这一个时辰内够不够我碾碎二弟下半身所有的骨头呢？”
众人：“……”啊这，世子，你能不能不要用这般风光霁月的一张脸说这么血腥的话啊，还是笑着说的，怎么感觉这么像变态呢？
季子祺：“……”两眼一翻晕了！
常侧妃：“……”啊啊啊！！
疯子，季清河是个疯子！
以前也没发现他这么疯的一面啊！
常侧妃丝毫不怀疑季清河说的是假的，只看他连着踹骨折了子祺的两条腿，就知道对方是个怎么样的狠人了。
季清荷见常侧妃呆愣着没反应，以为自己威胁的力度还不够，叹了口气，抬脚朝季子祺的左边脚腕处踩去，“看来侧妃娘娘也没那么疼爱二弟吗，好吧，就先从二弟左脚的骨头开始吧。”
常侧妃回神儿，顾不上身份扑了过去，想要抱住季清河的脚，“不要，世子，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当真如此狠心废了子祺，就不怕你父王回来后惩罚你吗？”
季清河避开常侧妃的脚，笑：“罚就罚呗，你猜父王会怎么惩罚本世子呢？他会为了成为废人的二弟废了我的世子之位吗？”
常侧妃沉默了，是啊，王爷会怎么惩罚季清河？
季清河说的没错，他甚至不会废掉对方的世子之位！
季清河文武双全，立下不少战功，能降服军中将士，除了现在表现出疯的一面，是个完美的继承人，王爷怎么可能舍得废了对方？
顶多像对子祺的处罚一般，打一顿板子，说不定连祠堂都不用跪，惩罚就过了。
可是如果她说出真相，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吧，侧妃娘娘，如果你交待出幕后真凶，本世子可以承诺放你一条命，但日子就不要想像现在这般风光了。”季清河看出了常侧妃的犹豫，加了筹码。
常侧妃心神一松，这才道：“希望世子说话算话！”
季清河点头，“放心，本世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常侧妃这才说出了实情。
常侧妃不是没想过让自己儿子代替世子做王府继承人，但就算她这个当娘的也不得不承认季子祺和世子的差距太大，就只能歇了这心思，谁知道峰回路转，某一天一个黑衣人拿着一个代表天子的令牌来找她谈交易。
交易内容就是如何合伙干掉世子，扶持她的儿子上位。
常侧妃清楚当今的想法，王府继承人太优秀，令当今心生忌惮。
如果除掉世子，王府或许会没落下去，但这个大饼太诱惑了，她想吃进嘴里，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黑衣人的交易。
她只需要把世子每日的出行路线告诉黑衣人即可，其他的一切都交给黑衣人来做，即便事情暴露，也没有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