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遇白把狗子扔出去后,余光才看见那半袋狗饼干。
安然说要让它吃完饼干。
男人从袋子里拿了块儿饼干,朝着它的腿扔了过去,就扔在它面前。小白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又高傲地抬起头。
“呵……”韩遇白冷笑一声,“吃了!”
小白将胖嘟嘟的脑袋别了过去,更甚挪了一下爪子,将跟前的饼干给扫掉了。
有点意思。
连只狗都敢给他脸色看了!
韩遇白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伸手便摁住小白的短脖子,将狗头转了过来,直接把脸往下怼,令小白的脸完全贴在那块儿饼干上。“这半袋饼干立马吃完,否则你就饿死。”
他松开手,深深吐了一口气。
小白动了动脖子,仿佛是在查验自己的脖子是不是还是直的,有没有断。
它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脸色极不好看的男人,好凶哦。小白抬起爪子扫了一下自己的脸,还是低下高贵的狗头,去吃那半袋饼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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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洗完澡出来时,韩遇白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卧室安静,窗外的寒风挂落海棠树上的积雪,也没打扰室内的宁静。
京城的天气预报称,再过几天京城会再次降温,有一场新的寒潮降临,届时会下一场大雪,预计这是今年的京城下的最大的一场雪。
这一场雪后,也就开始入春,天气就要逐渐回暖了。
安然从浴室里出来,看了那边的韩遇白一眼,他看书的时候很认真,跟他工作的时候一样,有一种独特吸引人的魅力。
安然停在那看了他一会儿,才抬脚往梳妆台的方向走去。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对着梳妆台的镜子解开浴帽,将洗了后不滴水的头发放了下来。
就在女人准备伸手去拿吹风机的时候,余光就瞥见镜子中男人的身影。
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书,往这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吹风机。
韩遇白站在她身后,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让她坐好。男人将吹风机的插头插进插座里,开了二挡的热气柔风,便微微低着头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是静音的,噪声没有普通吹风机那么大。
安然看着镜中的韩遇白,凝着他半垂着的眉眼,好像寻到了往昔他身上几分温和润玉。他温柔起来的时候,当真这个世界上没人比得过。
安然高中三年的经历很差,尤其是高三那一年最差。高三暑假她第一次见到韩遇白,那双温柔至极的双眼,具有治愈能力的眸光。
时隔一年后,她入职皇庭娱乐。在成为他助理的那三年里,他温柔的言行举动,如他这个人的治愈功能一样,抚平了她曾经所有不好的事情。
那三年里,韩遇白待她好,一度令她觉得他可能对她有几分意思,甚至应该是喜欢的。
男女之情的喜欢。
被宋怡设计了一道后,她就再也没这么想过。不是不愿意去设想求证,而是不敢去幻想了。
安然将视线从镜中的韩遇白身上移开,她轻轻说,“你还会给女孩子吹头发?”
男人掀开眼帘,看了镜中的女孩一眼。他故意用了点劲儿揉了一下她的发顶,惹得女孩蹙了一下眉心。他说:“难道以前我没给你吹过头发?”
“去挪威采用雪景拍戏,你掉进雪窟窿里被我挖出来,事后在酒店是谁给你吹的头发?戛纳的电影节,结束的时候下大雨,是谁把你从大雨里头拎出来,回酒店洗澡后给你吹的头发?”
“去新西兰谈合同,你跑去Wakatipu湖泊被路过的熊孩子推了下去,谁捡你上来事后伺候你的?应邀出席荷兰郁金香园,是谁……”
安然翻了个白眼。
这些事她一个心细的女孩子都没太大的印象了,韩遇白却一字不落都记得。
如果说韩遇白不是故意记着她的错处,故意编排她,她都不信。
安然吐了吐气,“是你。”
头发差不多干了,韩遇白将吹风机关闭。将插头拔了之后,男人低头扫了她一眼,伸手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安然虽然瘦,但脸上那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捏起来的时候还蛮软的。
他轻嗤了一声,眼神示意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擦完东西就睡觉,我去洗澡。”
韩遇白说完,走去橱柜将吹风机放了进去,而后便往浴室去了。
在男人走后,安然才转过头看向梳妆台上的护肤品。
她以前就一瓶防晒霜一瓶保湿乳,口红都极少擦,因为她的唇色比较红,也不太需要擦口红。
进了北山别墅后,韩遇白给她买了一整柜子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有时候晚上护肤,她就得擦半个小时。
韩遇白说这些东西都是宋怡让他买的,如果她不用,就要她自己给宋怡打电话,然后备注情况。
她才不会去给宋怡打电话。
上次老王不过是给宋怡说了句她去韩青青那里住,宋怡就以为韩遇白虐待她,恨不得飞过来就地处死韩遇白。
若是她亲自打电话给宋怡,话语间排斥韩遇白送的东西,那势必又要引起宋怡的怀疑。妇人万一再派两三个老王过来“照顾”她和韩遇白的生活,那她也可以原地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