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偷听,我只是在赏桃花,无意听得了你们几位的闺中密语。”
阮画眠解释了一下,准备转身离去。
不成想却被后面的女子吼了一句:“站住!”
这道大声呵斥不由得让阮画眠缩了缩耳朵,有些聒噪,女孩子家家的,倒也不必如此大声。
“有何贵干啊。”
阮画眠回头,示意身旁的青黛轻举妄动,这点小事她还是可以应付的。
“我鞋上沾染了污泥,你来给我擦拭干净。”
那女子命令的语气,心安理得的样子,声音里还带着那么一丝高高在上的感觉。
阮画眠微微笑了笑,不知道对面的那人哪里来的底气。她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女子样貌不是极其张扬的美感,但是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但说出来的话就不大好听了。
“你瞪什么瞪?”
那女子又吼了一句。
旁边的人拉着她,示意别太过了,要不然惹得其他人过来就不好了。
那女子撇撇嘴,全然不顾周围人的劝阻,这里是桃园的角落,有谁会注意到这里。
“宁儿,给她掌嘴。”
那人又是一道吩咐。
“想给谁掌嘴啊?我四妹妹未曾做错什么,便要掌嘴了,丞相府有本事。”
是那位二公子的声音。
阮画眠回头望去,见得了二哥正和周围的一众世家公子走了过来,里面还有一个阮画眠认识的。
昨晚上刚见过的那位沐瑾瑜。
这种赏花宴就是挺麻烦的,能碰到熟人。
“二哥,你也在这里啊,刚才倒是没见得二哥。”
阮画眠往阮观寒那里走了几步,既然这位二公子帮着自己,那也就顺势过去。
“你怎么没跟容王一起来,不知道的怕还以为你们两人起了争执,生了嫌隙。”
阮观寒语气稍稍温和了些,即使他不大看好那位容王,但是在外面好歹还是得护着他们名声的。
听得二公子这话,阮画眠不由得微微讶异。
望向了那群世家公子中间,果然人群向两侧闪退,露出了后面的轮椅上的容王,以及推轮椅的清鹤公子和两个侍卫。
这倒是让阮画眠没想到,讶异了片刻,她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这不是还没有成婚吗?总得避嫌吧。”
阮画眠露出了微微羞涩的表情,但走过去的样子却是没有半分避嫌的样子。
离这位越来越近,阮画眠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明明是早上才分别的,现在却仿佛许久未见,阮画眠甚至能见得这人眼底微微发青,陪着自己熬夜果然是不好的。
站在了这位的旁边,一行人看着对面的那微微颤抖的女子。
“我这脚上的淤泥,是你那妹妹踩上来的,我身边的丫鬟以及这几位都瞧见了。”
那女子故作镇定,却又微微颤抖,这些人身份尊贵,她自是不敢招惹的。但若是被人揭穿,那将会更难堪,所以她选择将事情都推到那病秧子身上。
“看来是我的脚不配做脚,能力有限,没能准确无误地踩到鞋面上,却是踩到了鞋边。”
阮画眠微微皱眉,语气里故作遗憾之意。
这话有几分好笑,但却是极其明白的,引得听懂了的人不禁发笑。也就是说一般踩到人自然是踩到前面的鞋面,或者鞋后跟,自然是不可能踩到鞋边的。
明眼人一看,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几位可当真是瞧见了?若是眼睛有问题的话,趁早去看大夫还来得及。”
这话是沐瑾瑜说的,收到了阮观寒的眼神示意,他也就说了句。他向来纨绔惯了,说些这样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他一想,正是自己的表现时机,要是那阮四心情一好,自己就能心心念念的青烟姑娘。
这话一出,又有一阵哄笑。
那几位跟在这丞相府小姐身边的自然也知道对面都是些身份贵重之人,也不敢得罪,自然不愿意为了丞相府的这位得罪这些人,所以纷纷摇头。
还有一位急着上前解释说:“都是她随意捏造的,她自己说些没边际的话,恼羞成怒了。”
这些解释众人也就明白了。
“靖远侯府请诸位来赏桃花,可不是来仗势欺人,随意构陷的。丞相府的二小姐若是不懂规矩的话,可以自请离开了。”
苏止婧这才站了出来。
她也没想到容王居然真的会来赏花宴,她知道他们两位还因为先前的事情有所在意,而且都没有如往常一般早早到来,大抵是不会来了。
但是能来就好。
“诸位接着去赏桃花吧,邀请客人的时候未能细细察看,倒是闹出祸患,打扰众位的雅兴了。”
苏止婧这番话说得很是巧妙,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自然接着去观赏桃花。
而这丞相府的二小姐在这里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没办法待在这里,所以被请退了。
阮画眠自在地从清鹤手上接过了轮椅。
起先他还犹豫了一番,但还是让给了她。
“你怎么过来了,昨夜一夜未眠,你该好好歇着的。”
阮画眠看着男人怀里躺着很好的浮白,一身黑的浮白与男子的一身白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感。
她突然有些好奇浮白明明通体发黑,为何要取这样的名字,以前倒是没有细想过。
“我夜里本就浅眠,所以不用歇息。至于来这里,是因为念着过往的些许情谊。”
容词景回答得极其坦诚,阮画眠也没有过多询问,比如什么情谊之类的,因为她也没有身份理由去问。
“对了,浮白为什么取名为浮白呢?”
阮画眠刚想到了,自然现在得问出来,她怕自己过会就忘记了。
黑与白,真的是很容易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不能称之为浮黑,但是浮白这名字不太相符。
与此同时,男子怀中的黑猫也睁开了眼睛,浑圆的眼珠子流转,似乎是也有些好奇自己的名字。
“捡到它的时候,我正在山里喝酒自罚一杯,便取名为浮白了。而后又觉得黑与白相对,意趣丛生。”
“的确是个好名字,若是我只能取名为小黑那种俗气的名字了。”
阮画眠微微点头,回了一句。
其实那话的重点是喝酒自罚,原来这人是会喝酒的,她见他似乎一直都是喝茶的。不过仔细想想,这人是快意潇洒的战场将军,应当是会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