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四妹妹,我们都是爹爹的女儿,应当姐妹同心,如此方能为太傅府争光。”
阮枝枝看了挺久的戏,这才从院门口走上前贴心地说了一句。
演一出姐妹同心的戏,她信手拈来。
“有事直说,无事的话您二位趁早离开。”
阮画眠微微皱眉,这故作清高的白莲花三姐可是比嚣张跋扈的二姐难缠得多。
这日头晃得人眼睛疼。
“三日后,敬北王府的诗会,好好准备。”
阮烟雨捂着脸,碍于三妹妹在一旁,这才没有继续纠缠,而是留了这样的一句话转身离开。等回头和母亲好好商量,今日受的气她迟早要还回来。
也不知这三妹妹最近是怎么了,与她越来越生分,自那日在小贱蹄子这里吵起来了便再也没搭话。
阮烟雨回头看了一眼款款白衣的阮枝枝,一想到三妹妹要成为七皇妃,她心里就愈发嫉妒,不禁加快了步伐。
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阮画眠这才伸了个懒腰。
“三姐姐,诗会好好准备,这种没意义的诗会我就不去了。”
阮画眠打着呵欠,她现在真的很困。更何况站久了,就觉得腿酸。
“适才接旨时多谢了。”
阮枝枝这才支支吾吾地道谢,她听到圣旨便愣住了,若不是这四妹妹碰了碰自己,她便是对圣旨不敬了。
“多大点事啊。”
阮画眠揪着自己的衣袖,对于这样的阮枝枝她生了几分不自在。她穿着一袭白衣,发饰极素,就像是人间仙子一般。当然,从自己的记忆里还有这几日的观察可以判断这一定是个白莲花,段位也很高。
但是现在这人居然能够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同自己道谢,这有点超出了阮画眠的认知。
“四妹妹未曾接触过情爱,不明白这些,不论如何还是多谢四妹妹了。”
阮枝枝之所以接旨时愣住,是因为她以为是侧妃,未曾料想到是正妃。
以她太傅府的庶出身份,能成为侧妃便已是莫大的恩赐了。她不在意是正妃还是侧妃,她在意的是能否嫁到自己喜欢的人。而且太傅府里已经出了个容王妃,所以更不可能成为七皇子的正妃,她也就接受了将成为侧妃这一事。
“嗯,我不明白。”
阮画眠本来是低头看着自己衣袖上的绣花,听到阮枝枝这话抬起了头,瞥了一眼,这与情爱有什么关系?她委实是不理解。
但到底还是回了句,她确实不明白。
看着阮枝枝离开的身影,阮画眠也乐得轻松,终于可以去休息了。
……
翌日午时一刻。
阮画眠坐在马车上,掀开轿帘,看着前往容王府那条街道上的海棠花。
不得不说,满街的海棠花确实挺好看的。她之前曾打听过,有人说是因为容王的母亲喜欢海棠,所以容王的父亲便种了满街的海棠。
只可惜这二人本该是神仙眷侣,最后却战死沙场,只留下当时年幼的容词景。
“小姐,去了容王府,你且小心行事。虽然容王殿下是个……不良于行,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想到这位之前说要称呼得恭敬一点,白芷将要说出口的残废换了。她也想明白了,自家小姐命薄,怨不得她人。这位现在替自家小姐活了下来,以后能给小姐报仇雪恨自然也是好的。
虽不知这位主子要去王府做什么,但白芷还是希望这位平安,好歹这副身子是自家小姐的。
“想多了,你也知道我捣鼓医术,本事不差。更何况这可是容王府,戒备森严,我能受什么伤。”
阮画眠轻声说了句,收回了掀帘子的手。然后抚摸着自己怀里的黑猫,这浮白该饿了吧。摸着那软乎乎的肚子,阮画眠又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停了在王府门口。
这一回王府门口倒没有多少人,大抵是知道容王府不会客,所以也没有几个前来拜访的。
阮画眠看着门口的侍卫,还是上次的那个。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造访会不会不大好,能不能进去。虽然那位暗卫姐姐说自己出入不受阻拦,但阮画眠并不觉得。
昨日阮枝枝与七皇子的赐婚圣旨才下来,而自己今日便来拜访,多少会显得刻意了些。
“侍卫大哥,我是来求见容王的,还请通报一声。”
阮画眠往前走了几步,诚恳地看着那位侍卫,劳烦他进去通报。
“阮小姐,我来带路。”
青墨看着站在台阶下的未来王妃,示意她往前走,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清鹤公子猜得果然没错,今日未来王妃确实登门造访了。
瞥了一眼那人怀里的黑猫,青墨便收回了眼神。
这浮白果然是一只好美色的猫,在未来王妃怀里趴得真乖,露出来的身姿极其慵懒。
阮画眠示意白芷跟着府里的侍卫回去,而自己转身上了台阶,进入容王府。
刚踏上一条青石板路,大门便关上了,厚重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使得阮画眠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但是并没有看到大门,看到的只是一处假山罢了。
而且只是转瞬的功夫,那位带路的侍卫大哥也不见了。
阮画眠换了个姿势抱着浮白,不禁有些好笑,这容王府的待客之道挺有意思的。
只能沿着自己眼前的这条路往前走。
看着周围的假山园林以及路旁的花花草草,阮画眠觉得挺新奇的。同样的山水园林,容王府里的看着赏心悦目,可是太傅府里的却让人作呕。
“清鹤公子,您有话烦请直说。”
阮画眠走到了之前的那一处亭子,亭子上站着的便是清鹤公子。一袭青衣,迎风而立,衣角微微吹起,很是自在的样子。
怀里的浮白微微躁动,一把挣脱了阮画眠,跑向了台阶上的清鹤公子,最后趴在了那人脚下。
“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
清鹤低头睨了一眼,故作呵斥,声音极其慵懒。
“太傅府里的伙食不好,亏待了浮白,所以我早早送回来了。”阮画眠的话里有几分歉意,虽然这浮白只是在太傅府上待了一日,但是她觉得浮白瘦了不少。
浮白生得这么好看,应当是如同金枝玉叶的贵人一般将养着,否则也养不出这般纯正的黑。
“浮白这小家伙一向见色忘义,没良心惯了,吃什么倒是不重要,只要吃不死就行。”
清鹤调侃了一句。
他师兄养的猫,在吃食上和师兄有几分相同之处。早年极其挑剔,这些年却是什么都吃,只要吃不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