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一直跟在陆白身边，频频转头看他，陆白不说话她也没说。
就在温暖又因为扭头看他差点撞到门上时，陆白忍不住说了句：“看路。”
温暖哦了一声，这才不看他了。
两人上了车后，陆白并没有马上着急离开。
“明天陈南来办理离职手续，你帮着他弄完吧。”
温暖却问：“他真的会走吗？”
“我这个老板让他走，他凭什么不走？”陆白瞥了温暖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沈之和方政问起来，你就说陈南是主动辞职，别说是我把他开了这种话。”
温暖哦了一声。
他竟然还在维护陈南的体面。
陆白想到刚刚陈南说的话，问温暖：“这事，你早就知道了？”
温暖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如实相告，“我也是刚刚知道，下班的时候经过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看到陈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就进去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你为什么会知道？”
温暖反问陆白。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惊讶。
“我不知道。”陆白说：“我随便猜的。”
温暖才不相信，“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真不知道。”陆白解释道：“我只是有点怀疑有人泄露了代码和数据，如果一定要说是公司内部人员，那就只有陈南了。”
“为什么啊？”温暖忍不住多问了两句：“其他人就没这个可能吗？”
“当然都有可能，只是沈之之前出了事，有一段时间没在公司，而且恰好就是最新玩法测试的那个时候，这部分他没参与，所以不会是他。
至于方政，他这个人虽然喜欢耍嘴皮子，看上去又不怎么正经，但性子嫉恶如仇，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来的，他也绝不屑去做，之前有公司挖过方政，给出的薪资是个非常吓人的数字，但他还是拒绝了。”
温暖听着陆白的话，半晌没再听到别的，忍不住瞪眼：“那我呢？”
陆白反而被她问愣了，“你怎么了？”
“你就不怀疑是我泄露的吗？”
陆白理所应当地说道：“不怀疑啊。”
温暖不满，“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
“不是。”陆白说：“我只是觉得，你不会背叛我。”
温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忍不住心底一动，“为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陆白说：“就是觉得你不会。”
温暖看着陆白的侧脸，他虽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但她就是突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然后她就听到陆白又说了句：“可能也是因为你办不到吧。”
温暖：“……”瞬间的感动喂了狗。
陆白这才发动车子回家。
……
次日一大早陈南就去公司收拾东西。
他比温暖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虽然眼睛有些肿。
陆白没搭理他，即便陈南几次欲言又止，也不能引起陆白的半分侧目。
陈南了解陆白，知道他既然不让他再继续呆下去，肯定也是下了决心，他道过歉，但陆白说得对，他既然已经做了，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那对不起三个字，实在是太廉价了。
沈之和方政一前一后的进来，看到陈南默不作声的收拾东西，沈之问他：“怎么了？你要出差吗？”
方政默默把背包放到了自己座位上，没吭声。
陈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之和方政两个人，温暖这时才开口解释道：“陈南离职了。”
“啥？”沈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陈南不说话，温暖便只好又说道：“陈南今天就来办理离职手续的，他已经辞职了。”
陈南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温暖一眼，她说的是辞职而不是开除。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沈之震惊：“什么辞职？陈南你丫疯了吧？”
沈之觉得这太突然了，明明昨天他们还在一起谈论修改游戏的许多细节，那个时候陈南什么都没表现踹，怎么突然就要辞职了？
沈之正要询问，方政却突然朝着陈南冲了过去，挥手就是一拳。
方政的动作太突然了，陈南根本来不及反应，挨了他一拳，狼狈的摔倒在地。
沈之和温暖都愣了一下，方政又冲过去抓住了陈南的衣领。
“陈南！”
“方政！”
沈之和温暖纷纷上前。
“方政你也疯了？”沈之忙说道：“快放手啊！”
温暖也去拉方政，后者红着眼睛问她：“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什么？”
“咖啡厅。”方政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来。
温暖身体一僵。
“你怎么……”
方政冷笑，“陈南，我以为我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居然是你！”
陈南在听到方政说出咖啡厅这三个字来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
“你知道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你干得那些龌龊勾当，还怕人知道吗？”方政气得红了双眼，他如同一头愤怒的小兽，低吼道：“那么怕被人知道还去做，你恶不恶心？”
方政用了非常强烈的字眼，沈之一脸的疑惑，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直觉感觉到陈南和方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而陈南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你说啊？你不敢说是吧！你不敢说你把我们游戏的代码和数据卖给了那家公司！”
沈之听到方政的话，一下子就愣住了。
“方政，你在说什么？”沈之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你问陈南，你问他到底干了什么事！”
沈之错愕的看着陈南，好几秒后才叫他：“陈南？”
而陈南只是垂眸，低声说着：“对不起……”
“陈南！”沈之蓦地抬高音调，“你他妈疯了？”
“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我……”
陈南的话还没说完，沈之就给了他一拳。
陈南被打得脑瓜子嗡嗡的疼。
“有种你再说一遍？”
就算方政觉得是他们之中出了内鬼，可就算怀疑到温暖身上，都从未想过陈南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怎么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