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觉得,杨贵妃可能就是这种矛盾心情。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是我家乡一个着名诗人写的诗。写的是一个皇帝得了一个美人,从此纵情声色,连早朝都不上了,成了昏君。我觉得现在有点像你,你今天没去上朝,明天也不打算去了吗?!”
南荞正推着黏在她身上的八爪鱼,虽然八爪鱼所有的爪子紧紧勾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又是没日没夜地一日一夜,好吧,这里本来就没日没夜。但是,时辰骗不了人的,现在都是第二天傍晚刚过酉时。商律就是个幸运儿,她的转嫁都不在他身上,他一直都是生龙活虎的。
“什么早朝啊,你不知道吧,我释放完灵力后,接下来的五天都不用去上朝,这是惯例。所以啊,这几天我们可以闭门造车,天塌下来我都不想管。”
“五天!你以为我是铁打的啊!没想到你还有昏君潜质。啊!你、你疯啦!”
“不专心,来,咱们去池子里。”
南荞浑身汗毛倒立:“我不要去!”
商律坏笑:“姐姐不是最喜欢水里了吗?”
“我、我……”南荞真是心有余悸,“那你不许变鱼尾!”
说起这个,都怪她该死的好奇心!
早上,他们去池子沐浴,南荞一时好奇,鲛人是鱼尾该如何酿酿酱酱?而且她就上回模模糊糊看过商律的鱼尾,隐隐约约的蓝色,也不知真面目。
“到时候你不许吓跑。”商律落下一句话后,水波一甩,双腿顿时化作了鱼尾,他浮起来了一些好让南荞看得清楚,南荞凑近看,果然是鲛族大王的鱼尾,漂亮得不像话,深蓝色的鱼尾上鳞片细细密密地闪烁着粼粼光芒,顺摸倒摸的光泽还不一样。尾鳍硕大,在水里一晃,就能带来一道水浪。
南荞一路摸上去,直接摸到了他人形皮肤的肚子上,不禁怪讶了一句:“在哪呢,没有啊……”
商律挑了挑眉,于是在南荞的注视下,鱼腹往下的地方,裂开一道口子,巨型的海蛇探了出来。
南荞愣了一瞬,当即就想跑,她早该想到的,他的鱼尾长度比腿长多了,相对应的,某些物什也是等比变化,但是,这也太吓人了吧,会一步到肺的!而且还有鳞片!相比起来,白惑的双数她咬咬牙也能适应,但是这,绝对不行,会洞穿!
商律压住她,扣住她的腰坏笑:“试一下,就一下好嘛?”
“不行!绝对不行!要死的!”南荞踹他。
“就一半嘛。”
鬼才信男人能控制!
商律正无赖地压着她胡闹,太后的声音就传来:“律儿你身体如何了?”
南荞一惊,咻地隐了身,但没让商律跟着她隐身,毕竟太后已经转出池边的屏风看到商律了。
商律还扣着她的腰,趁机使坏。
南荞咬碎了牙,只得憋着气不做声。
商律敷衍了太后几句,他在沐浴,太后也不好多待,很快就走了。
南荞砰地现身,施好噤音结界边哭边骂,使劲蹬腿:“你要死啊!我不来了!我要去找千里眠!”
商律到底有分寸,物种不同要命,真会伤了她,立马变回了双腿才敢尽力。
所以现在他又提水里,南荞心有余悸。
“不闹你,真的。”商律抱起她,就往浴池殿走。
他说不闹,只是不变成鱼尾闹而已。这澡就不是能正经洗的。
南荞正被他按坐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只得认命地当个大厨手里的颠勺,外殿传来内侍的惊呼:“方郎君,哎!方郎君!大王在沐浴,进不得啊!”
两人一抬头,千里眠就站在面前了。
千里眠一脸讥诮:“真是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啊,打算什么时候出门?”
商律挑衅:“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那时还不是关了一天一夜,我还给你面子,门都没进来!你现在砸门进来是想砸场子吗?!”
千里眠不理他,眼里醋意翻涌只看向南荞:“小南,你跟不跟我回去?!”
说着不介意,如今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他这火就憋不住了。
“千里眠,呜呜呜……”南荞瞬间就涌起一窝眼泪,伸出两条白花花的胳膊要抱,“你抱我……”
千里眠一愣,那怒火一瞬间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火气。
“该死,受不了了!”他咬牙骂了一句,猛地拉开自己的腰带,跟剥玉米似的剥光了衣服,跳进了水池里,从背后搂住一脸懵逼的南荞,吻了上去。
商律看得目瞪口呆:“你想干什么?抢人吗?!”
千里眠放开南荞,瞪了他一眼:“白惑云青玖可是会同时亲近小南,就算白惑一个人,他是蛟,蛟的身体构造你该知道吧?你一个人办得到吗?小南会满意吗?”
被夹在中间的南荞抗议:“我、我没有那么欲求不满!”
千里眠手很不安分:“青玖告诉我的,你没资格反对。”
南荞无语问苍天,青玖这个大嘴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你、你是说……”商律眼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猛地直起身来。
南荞瞬间整个人僵了。
千里眠一挑眉梢:“对,如你所想。”
那晚上,圣鳞殿里虽然一如往常地安静,但是第二天,内侍去打扫,殿里的景象像是屋子被拆了一般,大王也不见了。
南荞很肯定地确定,她昏了很久。
睁眼看,人躺在床里,是她住的那间侧殿,一转脸,一边躺一个,都睁眼看着她。
商律脸上有些担忧:“你醒啦?”
千里眠摸摸她的脸认错:“我错了。”
南荞动了动:“我睡多久了?”
商律道:“大概有三个时辰了。现在巳时。”
“又上午了?”南荞愕然,“我身体好像没那么痛了。”
“嗯……”商律苦笑,“现在我背好酸。”
千里眠叹了口气:“我腿疼。先声明啊,不是我两不行,这是你的转嫁。”
南荞瞬间出了一口恶气,一骨碌爬起来,每人头上敲了一记,笑得合不拢嘴:“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