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婆一口气说了好几个职业,花酿有些懵,做媒这个她懂,就是个红娘呗,那牙婆她也懂,就是这古代做买卖人口的,抱腰、收小的,花酿也懂,这个就是接生婆,可是那“说风情”还有“马泊六”是个什么东西哦?
花酿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词,现场问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干脆问起了一鱼。
“一鱼,这‘说风情’还有‘马泊六’是个什么东西哦?”
“我给你某度一下啊,找到了,‘马泊六’,亦作‘马伯六’、‘马八六’ 、‘马百六’,指撮合男女搞不正当关系的人。”
“啥玩意?”
“撮合不正常男女关系的人,古时谑称为‘马泊六’,又称‘马八六’、‘马百六’、‘马伯六’,意同‘牵头’,即今日所谓‘拉皮条’者。 这种角色通常皆是贪恋钱财、见惯世情的三姑六婆之类。因此,她们是不少私通奸情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马泊六’不等同于媒人。”
“草,一种植物。”
“主人,你刚刚骂我了。”
“我没有。”
“你有,我听见了。”
“没有没有,哇,所以说这王婆既是媒婆,也做人口买卖的生意,会接生,还会拉皮条,最终还搞两头撮合促成奸情的行当啊,业务真广,真下流。”
“主人,我觉得你此时此刻,应该先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找上你,你觉得她是想发展什么业务?”
“买卖人口?”
还真别说,花酿还真的很好奇自己为什么被王婆看上,不等花酿开口,王婆就告诉了她答案。
“姑娘,你芳龄几何啊?可曾许了人家?”
一上来就问芳龄几何,可曾许了人家,这一看就是想做媒,花酿心想这茶肆可真厉害,不仅能卖茶,还能扮演了百合网与世纪佳缘之类婚恋网站的角色。
内心里吐槽着,可花酿还是保持住了得体的表情,她故作不解的开口问:“婆婆何出此言?”
“是这样的,我们巷子里有个书生,生的那是一表人才啊,他娘托我给他儿子介绍一门亲事,我这不是刚进门就看见你了吗,一眼就觉得你与他非常相配,你们若是在一起了,那可谓是郎才女貌啊,天上一对,地上一双啊。”
“啊?是这样吗?”
“当然了,我与你说,那书生真真是个翩翩少年郎,身高七尺,面如傅粉,又能识文断字,这样的好小郎君可真不好找,世间少有啊。”
王婆夸得很起劲,可花酿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身高七尺,面如傅粉,又能识文断字,那不就是一个一米六八的、认字的小白脸吗?
这也算得上是世间少有?
果然是媒婆的嘴,骗人的鬼,这王婆还真是会颠倒黑白、满嘴谎话,替对方隐瞒缺点,粉饰太平。
花酿内心的吐槽声已经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了,但是花酿也深知自己初来乍到,能不得罪的人还是尽量不要得罪,尤其王婆这种人,造谣全靠一张嘴,还真是得罪不起。
想了想,花酿心中有了计策,她先是装作一脸娇羞的模样,随即又蹙了蹙眉,一副“我有心事,你快来问问我”的模样。
果不其然,自来熟的王婆很快开口了,她问:“姑娘,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婆婆,我这......我这,实在是不好说,怕是要辜负您的一片心意了。”
“怎么呢,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王婆不敢说帮你解决,也能帮你想想办法啊。”
花酿犹豫了片刻,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王婆婆,不瞒你说,你说的那书生啊,条件确实很好,我听着也很是心动,只是吧......”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我还带着个孩子,您看?”
“孩子?”
“是啊,就是他。”
说着,花酿一把将花卧岩拽到身前,哽咽道:“婆婆,您有所不知,这是我儿子,他今年已经八岁了,可是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还是四五岁孩童的模样,我儿可怜啊。”
“这,这是你儿子?”
“是啊,我可怜的儿子啊,你要为娘该如何是好啊?”
“我看你还是个姑娘模样呢,怎么会是这孩子他娘,你别是在忽悠我吧?”
“婆婆,我忽悠你做什么啊,实话跟你说,这孩子确实不是我亲生的,他是我前夫的孩子,几个月前,刚跟我成亲的孩子他爹突然就暴毙在了洞房花烛夜,婆家非说是我克夫,就将我连夜赶出了家门,连带着将他们认为的怪胎孩子也赶出来了,我们娘俩就这么一路流浪着到了这里,如今那为数不多的嫁妆也花用的差不多了,要是有人家愿意接受我们娘俩,我们正好能有个去处。”
“你真嫁过人?”
花酿眯着眼打量花酿,花酿一脸镇定的回应道:“那是自然,你若是不相信我说的,可以问问孩子,孩子不会说谎。”
此时的花卧岩,一脸懵懂的看着王婆,傻乎乎的问道:“婆婆,你们家有甜茶喝吗?”
“怎么?”
“宝宝刚刚才喝了一杯,娘亲就不给喝了,宝宝想喝甜茶,宝宝想喝甜茶,宝宝想喝甜茶!”
花卧岩开始不管不顾的撒起泼来,眼见两人不像要给他买甜茶喝的样子,他干脆躺倒在地上,在地上撒泼打滚,一点面子不要。
花酿知道他在配合自己,可王婆不知道啊,她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些,一脸不可思议的开口问:“你家这孩子什么情况?”
花酿叹了口气,说道:“唉,我都习惯了,这孩子跟正常的孩子不太一样,可能是一直停留在四五岁的原因,每天就知道吃吃喝喝,但凡你不满足他吧,就会像这样撒泼打滚,不得消停。”
“小孩子要点吃的喝的,你给他就是了。”
“婆婆,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啊,吃得多,我实在是负担不起啊,你看咱们大人一天就吃两顿饭,他不一样,他一天要吃七顿饭,每顿饭要吃的量比我一天吃的都多啊。”
“这,还真是看不出来。”
“是吧,他每天吃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他都吃到哪里去了,肉也不长,各自也不长,脑子更是不长一点,也就是屎尿多。”
“啊?”
“他啊,一天要上几十次茅房啊,年纪又小,还不会自己收拾,每天都得我帮着他收拾,光是陪他上茅房,就得花去我半天时间。”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打滚的花卧岩大喊大叫了几声,花酿精神一振,开口道:“不好意思了,婆婆, 这孩子怕是又要上茅房了,我先告辞了。”
说着,不等王婆反应,花酿将一块碎银子拍在桌子上,随即一把捞起地上的花卧岩,快速冲出了茶肆,出了茶肆,花酿脚步不停,一路往前冲,冲出去好远,才停下了脚步,此时的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