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避让,主动避让,预防避让;在危险隐患点发生强降雨时紧急撤离,接到重大暴雨预警立即组织高风险区域百姓紧急撤离,出现险情征兆或对险情不能准确研判时,组织受威胁百姓紧急避险撤离。”
单濯君闻言,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激荡,自家的皇后真的是个宝藏,她就像一本让人充满探知欲的好书,让人忍不住翻了一页,又想翻另一页,她的内容实在太丰富了,很多时候她总能说出一些让人惊喜的东西,让人忍不住继续挖掘。
“你说的这些很有建设性意义,与其等灾害发生后再治理,还不如事先做好有效的防护,这样既能够减少灾害的发生,又能有效减少治理工作。”
“嗯,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我有一个想法,能不能让人写一些关于防灾救灾的小故事,让人深入到百姓之间进行表演,以此给百姓教授一些常规的避险知识,提升大家对灾害的认识,提高避险能力,你觉得行不行?”
“我的皇后啊,能娶到你,真的是我的福气。”
单濯君说着,将头埋进了花酿的颈窝里,贪婪的吸吮着她身上的馨香,温热平静的鼻息轻轻打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花酿被那喷洒在脖子里的热气弄的有些痒,不自觉的偏了下头,听到男人闷闷的声音传来。
“花酿,谢谢你。”
“嗯?”
花酿听出单濯君声音里的一丝丝委屈和脆弱,正想抬头好好查看一下,就听男人小声的在自己耳边嘟囔。
“乖乖,别动,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那个不长眼的御史大夫又骂你了?”
“没有。”
“是不是委屈?”
“没有。”
“我知道了,是不是有吃饱了撑的臣子在朝堂上乱嚼舌根,说各地频发重大灾害,是因为你这个当皇帝的哪里做错了,才会降下天劫?他们是不是要让你去颁布罪己诏,然后开坛祭天,向老天爷认错去?”
“没有。”
单濯君嘴里说着没有,但话语间隐藏着满满的委屈,花酿一听就明白了他的言不由衷。
作为一国之君,单濯君的委屈、不满等各种情绪都不能在别人面前呈现出来,他一直都做得很好,可如今嗅着花酿发间的香气,整个人特别放松,不自觉的就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自从旱情发生,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最近听着有些朝臣让自己颁布罪己诏,单濯君心里是不满的,这是天灾,又不是自己失误造成的,自己和一众实干的臣子在竭尽全力防灾救灾,也得到了很好的救灾效果,可有些酸腐的臣子整天正事不干,就盯着那些鬼神之说,就觉得自己该去向上天忏悔,去祈求上天的原谅,才能让灾祸消失,真是不可理喻!
如果国家出现有政事错误的地方,或者说政事的失误是由自己这个皇帝本人造成,那不用他们说,单濯君自己就会第一时间颁布罪己诏,可这天灾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虽然说着不要在意那些酸腐臣子的言论,可听得多了,单濯君有时候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政事有所失且行为有缺点?还是天道有不顺,地利难以得,人事多失和,鬼神不愿享受祭祀?
总之,单濯君最近很不开心,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在花酿眼里,他的不开心简直不要太明显,就写在眼角眉梢,说与不说都不重要,自己一看即知。
抱了许久,单濯君依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花酿觉得自己脚都站麻了,便推了推他,说道:“抱够了吗?你抱好久了。”
“不够,永远都抱不够。”
花酿无奈叹气:“那咱们换个地方抱好不好,我脚麻了。”
“好。”
说完,单濯君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直接往床榻上去,花酿抱着他的脖子,笑道:“皇上今天不需要处理公务了?”
“嗯,之前因为旱情,冷落了我家皇后娘娘许久,如今旱情解决了,自然该弥补回去。”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如今占了两大。
屋外雨越下越大,屋子里两口子小别胜新婚,雨下了整整一夜,屋里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持续了大半夜,屋外的雷声、风声、雨声也是响了一个晚上。
虽然大半夜才睡,又大早上起来上早朝,可单濯君没有觉得丝毫疲倦,反而精力充沛,精神头十足。
早朝上,一众大臣看见精神抖擞的皇上,只以为他是因为旱情得到解决才如此精神,又怎么会知道他是因为内忧、外患都得到了解决才如此精神百倍。
朝会上,单濯君将昨天和花酿谈论过的担忧说了出来,朝臣们陷入了沉思,皇上的担忧不无道理,灾祸自古都有,在大的灾难来临时,人们通常都是没有多少办法的,都难免会造成大量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
但这天灾的事,实在是太难以预料,令人防不胜防,大多只能灾后再行救灾。
看着朝臣们一脸愁容,单濯君又将花酿昨天提及到的举措和建议详细说了一下,其中也夹杂着不少他的想法,朝臣们听完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这样做太过于耗时耗力,万一这雨只是下几天,并没有发生所谓的山洪、泥石流、山体滑坡等灾害,那岂不是让大家白费力气一场。
也有人觉得确实该防患于未然,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不容有失。如果真的发生山洪、泥石流、山体滑坡等灾害,这些预防措施可以有效避免许多平民百姓在灾难中丧生;如果灾难没有发生,那是再好不过,也可以让百姓多了解一些关于各种灾害的知识技能,是百利无一害的事。
大家朝臣们分成两派,各自辩论起来,最终,觉得确实该防患于未然的这一派以绝对的优势完胜,紧接着大家纷纷献言献策,在花酿和单濯君的基础上,又增添了许多有建设性的想法,然后随着一条又一条的政令被下发,不断有士兵冒着大雨策马飞奔出城,前往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