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光辉被三个设丢包局的堵在了巷子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恰巧有个穿制服的人过来,看到这里吵吵嚷嚷的,厉声呵斥道:“吵吵什么?”
这个管闲事的竟然身穿警服,手持警棍,佩戴着红袖标,贾光辉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要上前求助。
“警官,他捡了我的钱包,拿走了里边的五千元钱。”风衣男恶人先告状,一把扯住贾光辉。
“警官,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贾光辉平时最怕的就是警方人员,能躲着走,绝对不会打照面。但此时的他,觉得天下最可爱的人非警官莫属,迫不及待地要说明事情的真相。
“你先别说话。”红袖标不耐烦地打断了贾光辉的话,转向另外的几个人:“你们看到了这个人捡钱包了?”
“看到了。”风衣男的同伙异口同声地作着伪证。
“我也看到了,我当时还提醒他,捡到钱包要还给失主,他还跟我瞪眼呢。”羽绒服更是说谎话不打草稿,又补了一刀。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贾光辉气得嘴皮子直哆嗦:“我要是捡了你的钱包,让我出门就被车轧死。你敢赌咒吗?”
“赌咒不灵,放屁不疼。我才不和你赌咒呢。”风衣男眼睛乜斜着,语气中带着嘲笑。
“算了,别吵吵了,都跟我去局里。”红袖标摆了摆手说道:“老先生,跟我走一趟吧,到时候还你个清白。”
“我们不去,我们又没有犯法,凭什么跟你去局里?现在让他把钱还给我们就得了。”风衣男表示反对。
“不去是吧?那我就让这位老先生走了。”红袖标揉了揉酒糟鼻头。
贾光辉此时真是感激涕零,红袖标的形象在他眼里瞬间高大起来:“我一定给您局里写感谢信,您是位好警官。”
“走就走,谁怕谁?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我就不相信,到了警局,你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风衣男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我们也跟着过去,作见证人。”另外两人也表态道。
“那就走吧。”红袖标在前面带路,贾光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风衣男几个在后面压阵。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个小胡同,红袖标回头道:“从这里走吧,这条小路近些。”然后带头进了胡同里。
贾光辉这才注意红袖标的制服上没有警徽,他猛然明白了什么,扭头就想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红袖标扭转身子,搂头给了贾光辉一棍。
幸好老贾江湖经验丰富,立即下蹲,双手护头。
但也是被打得龇牙咧嘴,他大声喊道:“别打我,别打我,我把钱都给你们。”
贾光辉要是再不明白眼前的事体,那就白活了,这些人设局求财,只要不反抗,他们是不会伤人的。
“哈哈,这老家伙还算明白事,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吧。”
风衣男和羽绒服几个哈哈大笑,羽绒服还戏谑地将贾光辉一丝不苟的发型扒拉乱。
贾光辉掏光了口袋,可怜巴巴地说道:“我身上就这么多钱,都给你们了,放我走吧。”
“嗯,表现不错。”红袖标又搓了搓酒糟鼻子:“你这个呢子大衣不错,脱下来给我。”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贾光辉脱了大衣,双手递给红袖标。
红袖标将呢子大衣套在警服外面,另一个小弟赶紧将自己的白围巾解下来,替红袖标围在脖子上,其他几个鼓起掌来:“老大这个帅气劲儿,简直是上海滩的许文强。”
“应该是中州的许文强。”羽绒服纠正道。
“对,对,对。以后我们就喊老大文强哥得了。”风衣男随声附和道。
“中,我也喜欢这名字,以后兄弟们这样喊我就中。”红袖标微微点头,端起了架子,自我感觉超级良好。
“你,呆在这里别动,等我们走的看不见了,你再走,否则我的小刀子可不认人。”红袖标用手一指贾光辉,命令道。
“是,是,是。你们走吧,我捂着眼,啥也看不见。”贾光辉极其配合,双手捂着眼,任凭他们从身边经过。
金秀娘的裁缝铺里,刘昱坐定以后,问道:“新衣尚服装工作室,这老贾还挺会赶时髦的,生意怎么样啊?”
“老贾这人,就爱咬文嚼字的,还学年轻人。这名字谁看了,都说好,就是生意不好。”金秀娘也不瞒着刘昱,大倒苦水:“本来咱就是个小裁缝铺,帮人家做做衣服,搞那洋气名字,人家反而不来了。这几个月下来,也没有做几件衣裳,房租又那么高,愁死我了。”
刘昱刚才没着急进门,就是在外面看看这里的风水气运,已经知道了这里存在缺陷。
“我刚才看了看,在咱店门口对面有个电线杆,这在风水上叫悬针煞,好像一根针或者棒子,随时要打人一样。如果我说的不差,这间门面的店主出过大的灾祸。”
“你说的可真对,先前这家门面的店主,不知道多倒霉,出去买菜的时候,被广告牌砸成了植物人。不过老贾说了,他懂这个,能破这个煞局。”金秀娘说着,脸上露出无比自豪的表情,可见贾光辉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是吗?你说说他是怎么破的?”刘昱心中暗笑,可见这个半瓶子醋平时没少努力。
“他买了个小镜子,挂在门楣上,说是可以辟邪破煞。”
“我怎么没看到?”刘昱说着,站起来出门又看了看。
“昨天被邻居的小孩用弹弓打烂了,他家长说赔我一个,还没有买呢。”金秀娘笑着解释道:“都是邻里之间,一个小镜子也不值钱,改天我买一个再挂上。”
“不用了,我来想办法吧。”刘昱打量着店门,思考着破煞之法。
金秀娘带着孙可儿买菜做饭去了,刘昱打发刘詹岳去买块桃木板来,自己在戒指里翻了翻,想找出个趁手的雕刻工具。
他原本很看中夫差剑,但用那么大一柄剑充当刻刀,未免大材小用,好在不一会就在戒指里找到把一拃多长的小剑,样式有点象现代的匕首,手柄为双头蛇,俱是狰狞张口,露出毒牙。
饭都快要做好了,刘詹岳才抱着块板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是好不容易在附近的木材加工厂买到块桃木板。
刘昱立即着手,刻了一面桃木八卦镜,正面一如寻常,中心是太极阴阳鱼,周围环绕先天八卦。
反面则是刻了瑞狮咬剑,专能以煞制煞,防止厄事发生。
由于魂力修炼的进步,雕刻的时候附带了符箓的力量,使得这面八卦镜更增威力。
刘昱下刀飞快,动作熟练,他确定自己会雕刻,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
八卦镜完工之后,刘詹岳搬了个凳子放在门口,好让刘昱踩着站上去,把镜子挂在门楣上。
镜子挂上的那一刻,一道白光倏地一闪,好像照相机的闪光灯一般,对面电线杆射来的煞气立时化为无形。
刘詹岳揉揉眼睛,惊讶道:“刚才那是打闪了?”
刘昱笑而不答,从凳子上跳下来,看到金秀娘提着烧水壶去打水,从窗户下面的墙里伸出来一截水管,她拧开水龙头,自来水就哗哗地流。
“你们怎么不把水龙头挪到屋子里去?”刘昱皱眉问道。
“这还是以前留下的,其实屋里也有,我是觉得在外面接水很方便,又不会往屋里泛潮气,就一直用着了。老贾还说水主财,见水见财生意好。”金秀娘又把老贾搬了出来。
“可是……咱们进去说吧。”看见邻居们探头探脑地朝这边望来,刘昱欲言又止。
虽然和睦的邻里关系很重要,但做生意的,可没几个希望别人的生意比自己好,况且还都是同行呢?这就是华夏人常说的“亲戚盼着亲戚富,邻居盼着邻居穷。”
“师父,快讲讲呗,我可急死了。”刘詹岳一进屋,就急不可耐地说道,刘昱讲的那些话,他一直都在认真听,认真记。
孙可儿听刘詹岳喊刘昱师父,疑惑地看了刘昱一眼。
“咳咳,他真是我的同学,不过,也是刚收的徒弟。”刘昱表情有点发窘,但仍是坦诚地说道。
“是吗?那我还得封个红包给他呢。”孙可儿眼眉流彩,好像给别人红包是天大的好事一般。
“红包的事等会再说,我先说说这个水龙头的问题。”刘昱与其说给金秀娘听,不如说是想借机教教刘詹岳。
“根据风水学上所说,山主人丁水主财,很多人误以为‘水主财’是表示‘见水就是得财’,于是在院子里修建玲珑水阁,或者其他流水的风水局,结果没有发财,反而败了家。”
“其实,他们没有想到,有得必有失。见水得财,也能破财,就像这个水龙头,从屋里向外流水,那就是财源外流,能挣到钱才怪呢。”刘昱终于指出了老贾的失误之处。
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像老贾这样的半瓶子醋比比皆是,到最后往往被主顾打得鼻青脸肿。
俗话说庸医害人,其实半瓶子醋风水师比庸医更害人。庸医害人,最多害命一条,而半瓶子醋风水师却能祸害几代人。
“这个老贾,我说生意咋一直不好呢,原来都是他不懂装懂啊。”听刘昱这样一说,金秀娘便埋怨起来。
“不用担心,这个好办,把门外的水龙头截掉,不再用,就没事了。”听金秀娘埋怨自己的大弟子,刘昱心里也是不好受,“你这个店名还是不错的,以后恐怕还要扩大店面,多招点员工才行。”
“托你的福,要是真那样,我做梦都会笑醒的。”金秀娘表面上眉开眼笑,心里却认为刘昱只是在哄自己开心,并不知道他说的话在后面得到了应验,新衣尚服装走出了川淅,打进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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