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反应倒还快说:“我可不敢喊你,要不然莒犁姐姐不得拿我试问呀!”
元莒犁说:“好啊小月,你也学会顽皮了,我还当你是秀外慧中的稳重女生,原来骨子里也是和他们一样疯,大云弟弟,你可要小心点,别让你的小月算计了你。”
小月说:“莒犁姐姐,好没计较,大云虽然老实,不过他心明眼亮,不会上当的。”
萧赞说:“好了,妹妹,先别闹,你是来找孙云的么?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妹妹有心上人,要不然我还一直冒昧的给你物色呢。也好,同学之间,亲密无间,两小无猜,倒也般配,等我有机会也向叔叔婶婶给你们撮合撮合。”
元莒犁不忘讨回便宜说:“嗯,应该的,等那天我和姑姑也说声。”
小月说:“哥哥,你刚认识就想着莒犁姐姐说话,连我这个妹妹都不顾了。”
萧赞说:“哪里哪里,你不是说叔叔婶婶要找孙云聊一聊么?”
萧月说:“我哪说了?明明是郦道元爷爷要找孙云说点事,让我过来找找。”
萧赞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快去吧,我一会儿也要找下郦大人有事商量呢。”
萧月没占到便宜,悻悻的说道:“那我们走啦,你们多聊一会儿,回头见。”
元莒犁也没让步,笑着说:“妹妹慢走,大云弟弟,你要加油啊!”孙云无奈苦笑着挥手告辞,跟着小月往前走。没走几步,孙云正不知道说什么,正看见杜婴和董舒从假山下来。
杜婴说:“小月,你找到大云啦,挺快呀。”
萧月说:“是啊,谢谢董老师、杜老师指点。”
杜婴说:“谢什么呀,我们倒是应该谢谢你们呢,一会儿我们去敬你喝一杯。”
孙云说:“婴姐姐,谢什么呀,应该的。”
董舒说:“谢是一定要谢的,还有,大云,别忘了拜托你的事情,白鹿山,啊?”
孙云说:“不会忘的,我们先过去了,一会见。”俩人说完出了花园默默的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小月说:“大云,我发现你和别人有说有笑的,为什么跟我好像没有话呢?”
孙云一听突然意识道真有点这么回事,什么原因呢?应该是与小月在一起,好像心事特别重,一直处在思考的状态,其实这是不对的,因为时间久了,会蔓延陌生,最后连一般同学的关系都不如,想到这儿孙云忙说:“我可能太紧张太在意了,就怕说不好,你会生气。”
小月叹口气说:“是我不好,我本来尽量克制自己的小姐脾气,不过还是不知觉的流露出来让你有压力了。如果你要是觉得有压力,你就当我俩是一般同学,这样你可能好点。”
一般同学?什么意思?孙云顿时有些失落,难道是小月在向自己发出一个信号,暗示自己俩人的关系到此为止?当然其实俩人也没怎么开始,所有的表面热闹,都是同学们应给他俩应给安的。他俩所有的亲近,还是基于小月对孙云的试探阶段,以及孙云对小月在梦境之中的大胆表露,真实当中孙云一直很理智很小心,因此俩人现在还很普通。
不过既然小月提出来,自己就别多想了,反正自己根本配不上人家,也许分开距离能让彼此更舒服一些,想到这儿孙云很想说“的确,我们是应该分手的好。”不过又一想,这么一说,好像自己早就如此想法,会给女孩子的自尊心带来伤害,于是说:“行,我们慢慢来。”
可能小月刚才的话不是要分开的意思,也可能小月没注意孙云模棱两可的说话的含义,小月接着说:“嗯,对的,这样省得同学们看出来,对大家都不好。”
孙云一听,看来小月真的铁心想和自己终止了。也好,与其在一起很累,不如分开都轻松,天与地,萤火虫与月亮终究不能汇在一起。只不过没想到,小月绝情起来倒是很干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这也许就是高贵家庭的心里优势吧。不过自己既然已经答应,那绝不该做那种纠缠不清,拿不起放不下的小人,于是说道:“放心,我不会让大家注意的。”
大概孙云这句话,说的快了些,弄得小月有些纳闷,他扭头看了一眼,想看看大云的表情,不过这时候他们已经来到宴席旁,小月只好暂时打住,开始找郦道元爷爷。
孙云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承受不住,没想到陪小月参加婚礼,结果换来了小月提出分手。当然,其实这也是他心里一直挣扎和矛盾的事情,只不过小月终于提出来,自己还是不能从容的渡过。此刻孙云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掉掉眼泪,或者找个开阔的地方平静一下,就算喝几口浓酒也行。不过孙云是那种有事愿意装在心里的人,同时也是不喜欢借酒浇愁的人,他坐回座位,看着酒杯,不知道该不该一口喝下去。
“想什么呢?怎么发呆呢?”这时他突然觉得肩膀有人拍一下,扭头一看竟然是小俪的爸爸萧宝夤。孙云连忙要站起,萧宝夤说:“不必客气,我们坐下说。”
孙云又慢慢的坐好,说道:“萧伯伯,您找我有话说?”
萧宝夤说:“没什么大事儿,你伯母让我和你随便聊聊。”
孙云远远的看了一眼南阳公主,公主好像正应酬别的王公夫人,并没有理会这边,孙云心里一沉,感觉应该是小月的父母来暗示自己离开小月。不过此刻,孙云走了一道,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同时状态也调整了过来。于是平静的说:“好的,萧伯伯,您请讲。”
萧宝夤笑笑,沉稳的说道:“孙云今年你多大?”
孙云答道:“伯父,我是永平三年正月生日,虚岁快十七了。”
“家是汲县?”“是的汲县新中乡。”
“来京城还适应么?”“还好,就是学习压力大点,这边不比我们乡,好多都是少年才俊,与他们相比,我的差距很大,各个方面都不如他们。”
萧宝夤点点头说:“这也难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子脚下天才汇聚。不过我听说你也有一技之长,比如这次剑士比武,你代表太学院能得个金剑,还是很难得的。”
孙云心说,萧伯父看来为人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处事严谨周到,连自己这个小人物都尽量不伤害,会才把铺垫的话说的很长,于是答道:“比赛胜负是偶然的,我只是侥幸。”
萧宝夤笑笑说:“嗯,不错,谦虚很说明具备美德的。不过――”萧宝夤顿了顿,孙云想应该切入正题了,只听萧宝夤继续说道:“不过人各有优点,我在你身上能看到许多,这些是人生应该具备的生存能力。但是左右一个人发展的并不完全是优点,有些时候恰恰是那些弱点,尤其是致命的弱点,或者说是特别明显的弱点才主要。”
孙云知道萧伯父开始点拨自己,于是也跟着猜测他想说什么,但一时没猜透,便问:“伯父,学生愚钝,请伯父明示。”
萧宝夤说:“京城之内,荆棘丛生,有一技之长固然可贵,不过更关键的还要有必要的处世之道,你在这方面还欠缺的很多,比如刚才,一旦发生争执,你几乎无法应对,这是万万不行的,将来无论你能不能总和他们打交道,但必须要注意提高这几这方面的经验,避免无意间得罪权贵,让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甚至是无法自保的地步。”
孙云暗中长叹一口气,心想你说的固然有道理,可惜这些离自己太远,如果自己没有机会做异姓王和公主的女婿,那么自己就会是永远的微不足道,即便如刚才的事情发生,大不了自己吃点亏忍气吞声就好,于是孙云说:“多谢伯父提醒,以后我尽量退缩不与他们争执。”
萧宝夤笑笑说:“一味地退让必要的时候到不是不可以,能进退有法从容有度才最好。”
孙云听说过萧宝夤性情雅正持重,处事老道,接对应答十分从容,但这些都是皇家贵族与生俱来的有点,自己一个乡下孩子根本没有见过如此的场面,更不可能有天生的气度。于是只好应酬说:“学生领教了,以后尽量改正。”
萧宝夤见孙云虽然口中虽然谦虚,不过好像骨子里并没有听进去,也不好深说,便道:“知道便好,毕竟你和小月是同窗,而且关系很好,还曾经帮助过她很多,我们做父母的感谢之余,还是有义务提醒提醒,以后无论怎样,你们终究是好同学。”
孙云笑笑点头,心想应该这句话是点题的一句,在小月父母眼里,自己只是小月普通的同学,尽管刚才几位叔伯当着萧宝夤的面拿自己和小月开玩笑,不过萧宝夤为人真的太沉稳了,根本没把大伙的玩笑当真,看来自己与萧家的差距太大,缘分太远。
萧宝夤也笑笑,然后拍拍孙云的肩头说:“好,我不多说了,你前面的路还好长,好自为之,我回去应酬一下,回头见。”说完站起身形,离开说云的座位找其他人攀谈。
孙云赶忙起身施礼,心想也许以后就没有见面的机会,自己如果没有必要以后也要离萧月远点,还好,一段美丽的幻想还没有开始便结束,大家都没有什么失去的。人生的航标很奇怪,总会在分水岭处及时的矫正自己的航线,这也许就是命运,不是你的别想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