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现在已经没人了。”
窦立堂见四下无人,直接开口问道。
李成蹊越发欣赏他,“在问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和你来战一场。”
“我不会和药奴动手的。”
“你觉得我会是药奴?”
窦立堂看他的眼神立刻变了,仿佛猜到了什么,但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没人能在隋炀宗的眼皮底下弄虚作假。”
“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只能说是你的道心还不够坚定。”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但要不要交手,可由不得你。”
李成蹊将杨文广往地上一抛,召出心湖的周郎,禁锢了一方天地。
“若是死斗,就没了我的初衷,所以我封禁了这一方天地灵气,让你我都只能竭尽全力地动用体内的真气,看谁最先倒下。”
窦立堂自然不信,武势一开,果然察觉到体内的真气疯狂减少,反观天地间不再有任何灵气聚拢。
“你究竟是谁?”
“吃我一拳。”
窦立堂觉察到拳风,急忙将身一沉,从云头落下。
“为了节省真气,连御空都免了,我该说你不愧是个合格的刺客?”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窦立堂再次避开他的拳风,脚下连踩地面,快速移动,不给他追上的机会。
“白刃里,我以前早就接触过了。”
李成蹊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背后,一拳直奔眉心砸去。
窦立堂本想躲开,但猛地觉着山岳来袭,竟然不能动,急忙双臂横在头上。
砰然一声响,李成蹊见他倒飞,犹不停下,脚尖一点地面,飞身追去,“秦却不可曾听过?”
窦立堂的眼前一亮,当下运转真气,翻身一起,一拳迎上。
轰然炸响,以二者为中心的大地直接下沉,一阵阵暴乱的狂风向四面八方冲去。
“药奴不可能听过这个名字。”
“别问我是谁,就问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白刃里十大刺客之一的秦却不,我怎么会不认识?”
这时,李成蹊用力一推,窦立堂连连后退。
“我曾经打败过他。”
“不可能,你连他都没见过。”
“年方十二,好背宽刀。”
窦立堂眼神一惊,“你居然真的认识他?”
“有破绽,吃我一拳。”
李成蹊却不犹豫,近身袭来,直接一拳砸在他的腹部,转身一腿横抽在他的腰间,再用力一顶,送他个半边骨碎。
本着乘胜追击的原则,李成蹊再次起身追去,但这一刻窦立堂却猛地气势大变,地煞武势陡然撑开,不由分说地直接压下他,接着他又单手一按腹部,眼中杀意弥漫,直接冲到低下头的李成蹊的身边,一肘将他狠狠地砸入地底,伸手抓来一把冰刀,追了下去。
可不曾想到,他一入坑中,就发现李成蹊的气息消失不见。
“地煞武势,我也有。”
就在这时,李成蹊站在坑上,大笑一声。
窦立堂脸色惊变,急忙飞身上去,但此时四面八方却飞来一把吧冰刀,嗖嗖声不绝于耳地袭来。
“不好,这些冰刀都是武夫气所化,我的体魄撑不住。”
窦立堂架住一刀,立刻被炸裂的武夫气划破脸颊,心头大惊失色,双手急忙转动冰刀,幻化出一座冰笼。
砰!砰!砰!
“我倒想看看是你的冰笼结实,还是我的冰刀锋利?”
“与其说是看矛盾,不如说是想要比拼咱俩谁的真气雄浑更胜一筹吧。”
“哈哈,不愧是窦家第一武夫,什么野心都瞒不过你。不错,我今天就想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少真气。”
“我能不能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有天你不能再动用真气的时候,又该拿什么力量来对付你的敌人?”
窦立堂眉头一皱,只觉得心中有一道灵光乍现,还来不及多想,就察觉到冰刀攻势渐凶,只好放下这个念头,将冰刀往背后一挡,身子半沉,“我是武夫第一人。”
李成蹊本想说知道了,却猛地发现冰笼之中的窦立堂不见踪影,不仅如此,还听到周郎的笑声暗中响起,“这个武夫很有意思,分明还没踏入不朽之境,却在下意识地动用不朽之力,将这方本该禁锢的天地转化为他自己的战场。”
轰!
这一刻,窦立堂陡然现身,地煞武势瞬间撑开,恍若顶天立地,“不至巅峰,怎知巅峰风光?”
“你将这种似是而非的境界视为巅峰?”
李成蹊忽然来到他的背后,伸手拍在他的肩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不可能,你只是一介药奴。”
“给我下去吧。”
李成蹊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看似是打在他的身上,实际上是落在了他的心湖,痛彻心扉。
噗!
“你究竟是谁?”
“与其在乎我是谁,不如考虑如何应付我这种敌人。”
李成蹊追了上去,一脚踩碎他的胸骨,掏出胸口的一根白骨,砸在他的脸上,“这是不是你的骨头?”
窦立堂下意识地回道,“是。”
李成蹊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摸摸自己的胸口?”
窦立堂果然去摸,竟然发现哪里有什么伤势,再伸手去抓脸上的白骨,却发现空空如也。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真是个蠢货,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帮他这个忙。”周郎见他这般不开窍,忍不住抱怨道,“就这样的货色,我随便去抓,都能抓来一大把。”
李成蹊却持截然相反的念头,“他这样的境界或许一抓一大把,但像他这般的人,你却不可能找来太多。”
“我纵横域外多少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若是根老没说错的话,你似乎只是印照我而生的心魔吧。”
周郎哈哈一笑,“当初就不该临时兴起,在那时候现身于世。”
“哦,照你这么说,我在将来也会去哪里,而且还不是这个心态?”
周郎躺在心湖,懒洋洋地回道,“是个人都会变得,哪怕是不朽也不会一成不变,何况是你们这些新晋不朽,见得实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