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卿懒懒地抬起眼皮睨着她,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真的。”
他盘算起小九九,是不是要讨点利息,竟然让他睡了好几天客卧。
陈舒书抿了抿红唇,爽快回复:“当然是真的。”
“你动不动就把我发配到客卧。”许书卿面露不满,嗫喏,“我像个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子,没有一点地位。”
陈舒书气笑了,直言道:“你就算是狗子,也是个颜狗。”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蛋,低声讨好:“你是我最亲爱的老公,怎么会没地位呢?”
许书卿垂眸,做思索片状:“我信你个鬼,你坏得很。”
哟嚯!长脸子了!
算了,哄哄你!
“那你想要我做点什么,消除你的疑虑。”
陈舒书挑眉,眼里满是诚心诚意的姿态。
许书卿挠了挠后脑勺,面露为难之意:“毕竟你前科累累,经常反悔,你信任值在我这是负。”
“......”陈舒书一时间无言以对,她的脸色乍红乍白,最后撅起嘴来了句:“你总是提些怪异的事,我怎么答应。”
话音越到后面,越小声。
许书卿俊眉一挑,立即反驳:“你看,就知道你是个不可信的人。”
他颤抖着双唇,声音沙哑无力:“好吧,我要学会知足,赶上你大赦,让我回卧室住已是最大的恩赐,其他就当是我在痴心妄想。”
陈舒书忍无可忍,还是亲了下他的脸颊:“给你来个签字画押,不带反悔的。”
嚓嚓--
许书卿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不多时,写了个保证书,并打印了出来。
陈舒书看完,倒吸一口凉气。
简直就是强盗,这保证书绝逼是“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开端。
拒签,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不妥,明目张胆拒,又落下出尔反尔的话柄。
徐徐图之。
她眼角微挑,冲着许书卿来了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嚯,我突然觉得,这个保证书得拿去光亮的地方,细细看一遍。”
许书卿轻抵唇角,一抹料事如神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
懂,要反悔!
他的指尖在桌上轻敲,咬字清晰:“可以,一份看得清不,我大方点,多给你一份,要是觉得还不够,自己来挑。”
话落,指了指桌面上一沓厚厚的保证书。
陈舒书握紧拳头愤恨的想。
大爷的。
算你狠!
她眉头微皱,双手下垂,沉默不语,思索了一会儿。
开启第二种套路。
她抬手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揉按起来,轻声细语:“老公,你觉得如何。”
许书卿半阖着眼皮,薄唇微勾,不咸不淡地开腔:“还行。”
服软态度一流。
可惜,这一切是杨白劳的!
陈舒书脸上微露喜色,嗓音软软:“那,保证书能不签吗?”
听罢,许书卿轻挑眉峰,嘴角漾起弧度:“ 噢,终于舍得露出你的真面了,你不想签?”
他把陈舒书手腕握住,一拉,轻而易举地带入怀里,轻轻地刮着她的脸颊。
他垂眸,漆黑的眼眸内翻滚着复杂的光芒,如同深海中隐藏着无尽的恐怖。
那双眼眸散发着一种漠然和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怕了,怕了。
她要是再说一句拒绝的字眼,后果不堪设想。
陈舒书缩了缩脖子,小声呜咽已示悲痛,嗫喏:“签,签,我签。”
许书卿微微眯眼,抬手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嗓音又低又沉:“这才乖!”
陈舒书将视线转向别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踏马想咬死你!
“你好像还挺不乐意?”许书卿用狐疑地目光打量着她。
他顿了顿,面露一副无辜的表情:“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字也是你自愿签的,上天作证,我可没有强迫你。”
陈舒书低声轻嗤:“呵呵,你这个虚伪的男人,还上天作证?”
“你在嘀咕什么,大点声。”许书卿拧眉,放下手里的保证书。
陈舒书眸子忽闪了几下,装糊涂说道:“没说什么,夸你能干。”
许书卿微勾唇看她,眼眸又深邃又认真:“我本来就能干,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我知道个大头鬼,你个自恋狂魔。”陈舒书面红耳赤回怼。
她扯开话题,朗声道:“你想找你的亲生父亲吗?”
“大海茫茫,怎么找,人证、物证也没有。”
许书卿扯了扯,略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低沉喑哑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无奈与苦涩。
在许伏苓没有疯前,他去找过她。
他通过谭弘深给的地址,来到许伏苓所住的地方。
是栋两层独院别墅,李盛给她这个三儿,待遇还不错。
宁愿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在自行车上笑。
许伏苓看见他出现在屋内,瞠目结舌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仅知道你住在这,还知道你不少不为人所知的事。”
许书卿露出一丝冷笑,特地加重了最后一行字的读音。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伏苓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不安地询问。
她最近喝凉水都塞牙缝,基金、信托等悬崖式跌落,医院给她下达最后通知,再不缴纳医药费,很快就停掉药物。
去找李盛,他的秘书一直强调在出差,不在公司,打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她只好找昔日自认为很不错的朋友,求爹爹告奶奶借钱,要不给几百美金打发她,要不以资金周转不开的理由回绝她。
“我呢?来问你几个问题,给我好好的回答,如有半句假话。”
许书卿微眯着的眸底浮现几分阴鸷的寒意,从紧闭牙关里挤出几句话。
“就不是停掉药的事,你的宝贝小杰,明天就被医院扫地出门。”
许伏苓霎时恍然大悟。
这一系列针对是来自许书卿。
她气得脖子涨红,尖声喊叫着:“原来都是你个狗杂种干的好事,当初你怎么没被人带走!让人剁去手脚,去乞讨。”
由于许伯雷整日酗酒,无心工作,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靠着许茯萱给的三十万度日,没几年就挥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