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还有点需要收尾,陈舒书让他们先回去吃饭,下午两点半再过来。
她忙完收尾工作后,进去找许书卿。
浩浩的大名叫许浩云,是李婶家的小孩,另一个女孩叫许欣然是张奶奶家的孙女。
他们看见陈舒书过来了,欣喜地跑了过来。
许欣然朝陈舒书甜甜地喊:“姐姐。”
身旁的浩浩拍了下许欣然:“笨,要喊五嫂嫂。”
陈舒书扶额。
从脸上扯出一个无奈的笑:“你们高兴就好。”
许欣然搬了张凳子过来,又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
“五嫂嫂,你坐。”
“嗯,好,谢谢你!欣然。”
陈舒书坐了下来,环视看了一圈这个屋子。
这是一个有点年月的泥巴房,中间是堂屋,两侧是房间,前面是一个天井。
她收回目光:“你们的五哥哥,去哪里了,不是辅导你们做作业吗?”
许欣然,指了指厨房的屋顶:“五哥哥在屋顶上,厨房下雨天就会漏水,他现在在屋顶上将漏水的瓦片拿掉,换上新的瓦片。”
陈舒书颔首:“这样啊!”
今天是大落镇的赶集日,一大早李婶骑着三轮车,搭上张奶奶他们去赶集,接近十一点回来的。
张奶奶今年75岁了,她的儿子前两年在工地上出了事,人没了。
出事后,许欣然的妈妈和张奶奶说去外地打工赚钱,后来那次离家后,就再也没回来。
张奶奶一个人带着孙女,许欣然和她相依为命,一起过着清苦的生活。
李婶则是住在张奶奶家的斜对面。
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看着张奶奶一个人带着孙女许欣然,很不容易,平常都是能帮则帮。
随着许欣然的一声叫唤,将陈舒书从沉思中拉回来。
“五嫂嫂,五哥哥喊你过去。”
陈舒书“嗯”了一下。
片刻,他们来到厨房的外面。
许书卿将张奶奶说漏水的地方,换上新的瓦片后,又查看了一遍还有没有漏水的地方,发现还有几次也要更换瓦片,而刚李婶帮他递上来的瓦片已经用完了。
李婶现在又不在旁边,所以他让许欣然把陈舒书喊过来,帮递些瓦片上来。
许书卿冲着她喊:“舒书,将梯子旁边的瓦片递上来。”
陈舒书顺着梯子爬上去,将瓦片递给许书卿:“给。”
许书卿接过瓦片后,叮嘱:“下去的时候小心点。”
陈舒书弯了弯唇:“好。”
她没有下去,站在梯子上望着许书卿。
只见他把裂开的瓦片取出来,然后将新瓦片放下去,整个流程既熟练又流畅,一气呵成。
看他这个熟练程度,这事没少干。
据她所了解和许书卿同龄的城里青年,每天不是在泡吧就是打游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他却早早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舒书,在想什么呢?”
许书卿柔声询问,还不忘伸手拉着她。
陈舒书将视线转移:“没想什么?”
他嘀咕了一声:“是吗?”
说话间,许书卿让她先站在围墙旁,他先下梯子。
许书卿在底下扶着梯子:“舒书,下来。”
她“哦”了一声,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离最后一级梯子还有两级,许书卿将她的腰身抱住。
陈舒书小声嗔怪:“欣然他们都在旁边看着呢?别乱来。”
他俯身贴在她耳旁,压低嗓音:“你的意思是,他们不在,就可以乱来吗?”
陈舒书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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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书卿将梯子搬回原位。
在门外和张奶奶说了声,漏水的地方换好瓦片了,他先回家了。
张秀兰闻声,从家里跑出来:“吃完饭再回去。”
“不了,我们回去吃。”许书卿摆手拒绝。
张秀兰板着脸:“饭都做好了,先吃饭。”
说着,欲将许书卿往堂屋带。
“张奶奶真的不用,舒书在前面等我呢?而且,奶奶在家也做好了午饭。”
“那正好,让阿英也过来,我们好久没在一块吃饭了......”
许书卿抿唇:“行吧!我和舒书,说一声。”
张秀兰说:“哦!小五,把舒书也带上。”
许书卿“嗯”了一下。
一路小跑来到陈舒书面前。
他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吧。”
路上,他顺道将张奶奶留他吃饭的事,给陈舒书说了下。
陈舒书莞尔一笑:“张奶奶真热情。”
她接着又问:“那你现在又和我一块回家。”
“回去和奶奶说声,张奶奶喊她去吃饭,还有你。”
“我......也喊了我。”
许书卿浅笑盈盈,望着她:“你现在是孩子们口中的五嫂嫂,奶奶心中的儿媳妇,我的家属。”
陈舒书玩笑道:“这架势,我们不结婚很难收场。”
“你不和我结婚,想和谁结婚?”许书卿幽深的眼眸骤然变得危险了几分。
说话间,将她拽过来,搂在怀里。
他小声低语:“哪里学来的坏毛病,睡了不负责,嫌活不好。”
这话说得,她就像一个渣女一样。
陈舒书噘嘴:“哪敢。”
她看了眼膝盖。
心想,膝盖到现在还疼着呢?
他们就这样搂了一路。
袁红英听见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从厨房探出头,发现是许书卿和陈舒书回来了。
“回来了,洗一下手,准备吃饭。”
“奶奶,张奶奶让我喊你过去她家吃饭。”
袁红英满脸疑惑:“这不年不节的,让去吃饭。”
下一秒,袁红英一拍脑袋:“今天十二月十八,是她七十五岁寿辰。”
陈舒书闻言,楞了一下。
很快回神,她凑到许书卿耳旁:“是不是给张奶奶买个蛋糕。”
许书卿沉思了片刻。
张奶奶应该很久没有过个生日了。
他垂眼看她:“我们现在去镇上,买一个。”
他们和袁红英说了声,风风火火前往大落镇买蛋糕。
袁红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经不住地笑了笑。
她这个孙子,谈个恋爱后,性格都变了不少。
以前虽然对她也不差,但是总是有种淡漠疏离感。
忽然,想起了许永昌昨天说的话。
许永昌从新村办那,看见陈舒书登记的资料。
她不单是申城本地人,家里还是住大别墅,母亲是医生,父亲经商。
末了,许永昌恍然大悟,想起了去年村卫生所,收到的那批捐赠药品和器材,捐赠人就是舒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