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跟秀秀相处得如何?”商庆洗漱完,捏了下妹妹的鼻尖,一脸宠溺:
“秀秀刚来家里,你可不要欺负她!”
少女做了个搞笑的表情,瘪了瘪嘴,故作难过道:
“哼哼~哥你偏心,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妹妹,我生气了,没有一串糖葫芦是哄不好啦。”
商庆‘呵’了一声,“早上吃糖葫芦,牙齿不想要啦?”
“哼,我现在可不是三岁小孩子啦。”少女闻言翻了个白眼,跺跺脚,向一旁的许伯告状道:
“许伯,你看看,他从小就是这般骗我的,娘亲不准他吃糖葫芦,他便骗我说吃糖葫芦要长虫子。”
“哥哪里骗你了,是真的会长虫子。”商庆死鸭子嘴硬,不愿承认。
少女此刻射出两道寒光,咄咄逼人:“那你说说,会长什么虫子?”
商庆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给她描述:
“就是那种黑黢黢的,专门啃噬牙齿的虫子,你知道小孩为何会常常掉牙吗?”
“为什么?”少女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因为糖吃多了,被虫子给吃掉啦。”
“你又骗我,隔壁胖婶家的木伢子经常吃糖葫芦,也没见掉牙齿。”
“呵呵呵...木伢子是谁呀?”商庆装傻充愣问道。
“木伢子是条傻傻的小狗!”
少女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得意一笑,撒腿跑开了。
独留商庆在秋日的晨风中凌乱。
商庆在家中简单吃了朝食,便带着陆丞去了洛阳坊的京兆府公廨。
两人走在街道上,突然从身边跑过去一群打闹的孩童,哼唱着清脆稚嫩的歌儿:
“桃李子,落帝畿。女主昌,宛转花园里。廿年后,玉京有凤凰,咿呀咿!”
京兆府后堂,府尹陆升象捧着青花白瓷茶盏,茶盖轻轻磕着杯沿,注视着眼前的沙盘,满脸愁容。
“两位,事情的严重性,想必你们也明白了,还有两天,若是抓不到贼人,一旦圣人降罪,后果不堪设想啊!”
陆升象口中的两人,一位是府丞陈柚子,字文旦,身穿青色圆领官袍、绣白鹇;另一位则是身穿黑色制服的捕头秦时钺。
“陆大人,此案不是交给捉妖司的商庆负责了吗?”陈柚子皱了皱眉问道。
陆升象不再用茶盖磕杯沿,脸色凝重道:“文旦,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商庆毕竟还年轻,或许捉妖除妖,他是一把好手,至于追踪寻人,难免力有不逮。”
陈柚子没有争辩,转而道:“贼女是一名修为不弱的修士,捕班的捕快即便发现了对方,恐怕也难以将她拿下吧?何必让弟兄们白白送了性命!”
压抑的气氛终于爆发,陆升象将手中的茶盏一摔,脸色铁青:
“陈柚子,就你清高,只有本府不知道体恤下面的弟兄是吧?秦捕头,你来说说,有把握捉拿贼女吗?”
一位衙役闻声胆战心惊地走了进来,重新泡了一盏茶,并收拾好地上的残渣碎片,躬着身体又很快退了下去,整个过程连大气都不敢喘。
若是不能捉拿贼首,负责此案的三位主官,肯定得让他来背锅,圣人可不会管他委不委屈,做了京兆府的府尹,你不背锅谁来背?
捉妖司关羽禅和卫乾司典夔,一位是已经致仕了的副司主,战功赫赫,连圣人都要礼让三分;另一位则是圣人近臣,左膀右臂,背靠法家大树,动一个你试试!
至于前来帮忙的金吾卫中郎将郑开封,那可是秦柱国亲自派来的,巴结都还来不及,敢让他背锅吗?
别看陆升象是首辅齐尚真的人,但在捉妖司、法家、枢密院这三方势力面前,
就算在朝堂上,齐尚真时常对上官惊虹发难,但那又怎样呢?圣人拉偏架了吗?没有!
官场就是这样,皇座上那人一句话,你可以进六部,进内阁,进枢密院,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但同样也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让你辛辛苦苦爬上去的位置,轻飘飘地掉下去。
府丞陈柚子吐出一口气,开口道:“陆大人,既然刘公将此案交给了商庆,那我们全力配合他便是。真要让贼女逃出了城,圣人降罪,也只会落在他身上。”
府尹陆升象看向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恼火:
“陈府丞,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五年前那人叛出捉妖司,圣人治罪他的子女了吗?况且那人只是叛司逃走,并非死了。若他儿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国师不会出面吗?”
对于府尹的问题,府丞陈柚子没有回答。
秦时钺开口道:“两位大人,对方行刺圣人的原因是什么?”
陆府尹并未将刘次辅昨日对他四人说的话告诉他,略一沉思道:
“圣人雄才大略,励精图治,洞隐烛微,难免杀了一批罪臣,那贼女便是一位罪臣之后,向圣人来复仇了。”
秦时钺分析道:“对方既然是复仇,如今计划失败,肯定还会卷土重来,我们不如主动给她再制造一个机会,引蛇出洞。”
陆升象点了点头,眯着眼:“想法不错,但圣人乃是万金之躯,怎能让圣人再涉险境。”
“陆大人,并不是真的需要圣人出面,我们只要消息,让对方知道圣人的行踪就行。如今玉京城风雨不透,想要顺利出城难如登天。”秦时钺道。
“咱们可以这样,钦天监察觉天象异常,需要圣人亲自去一趟摘星楼,布政、延寿、和善、太平四坊是去摘星楼的必经之路,对方肯定不会在四坊动手,那就只有观星坊了,我们只需提前在观星坊做下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