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燮哼了一声,忿忿道:“觉醒了纯炎之力,烧干整个沼泽,走出来的。”
周瀚海:“……”
田甜:“……”
牛逼!
音盏眼睛一瞪,“怪不得后来听那些妖兽说迷雾沼泽没了,原来是你干的!不对啊,你、你是怎么进去的!”
花燮:“这就是我要说的事。”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花燮瞒着王爷王妃偷偷去了一趟南乐禁地——
乍关。
主要是好奇,顺便寻找遏制体内水毒的药草。
乍关是个很神秘诡异的地方,生活在那里的妖兽数量不多,阶级也不高,不难对付,要命的是地理环境恶劣,进去后像迷宫一样难以辨别方向,不是在原地打转,就是无法找到离开的路,很多人不是死于妖兽口下,而是活活困死的。
花燮自负实力不错,结果进去后也迷路了,但他心态好,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瞎转,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山洞。
洞里很黑,远处有一点微弱的亮光,说明对面有出口。
花燮顺着山洞往里走了很长时间,亮光始终没有变化,往后退又不甘心,只能继续前进。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
花燮也开始不淡定的时候,那道亮光忽然闪了一下,他立即加速前进,眼前的光越来越亮,刺得他闭着眼睛都是亮堂堂一片。
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的景致全变了。
前面是一块沼泽地,水面看着不深,下面都是墨绿色的淤泥,飘着一些像头发丝的藻类,水边生长着不知名的植物,高高低低随风起伏。网
远处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看不真切。
花燮此刻站在一个山洞口,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是从里面出来的,只是过程有点奇异,白光亮起后他明显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怎么走到出口的。
但他已经不想再回到山洞,便继续往前走。
沼泽地不全是水,也有些凸起的陆地,只是很窄,断断续续,走一段又被沼泽阻拦,他只能一边记路,一边利用身法飞跃一个个沼泽。
期间也遇到不少试图偷袭他的妖兽,有善于隐匿的鳄鱼和会纵身飞起的毒蛇,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但还是中了招。
他落到一块干地上,刚靠着树干坐下准备休息,地面哗啦一下陷入水里,脚也被什么东西缠住,拉着他往下沉。
一丈远的水面忽然发出波动,有妖兽靠了过来。
身体动不得,挣不脱,花燮只能从腰间抽出剑,蓄势待发,等那东西靠近时一剑刺了过去。
一击致命,只是身上被溅了不少臭烘烘的血和淤泥。
头顶也落下黏糊糊的液体——
等等!头顶!
花燮一抬头,就见旁边的树上不知何时盘上一条黑鳞大蟒,水桶粗细,上半身伸在他头顶上,嘴巴大张,口水哒哒往下滴,瞧着是准备一口把他吞了。
花燮:“……”
佩剑因为没及时拔出,随着妖兽尸体沉入沼泽中了,但他看起来就那么容易吃吗!
运转灵元后,花燮一掌朝头顶的黑蟒打去。
火光如电,灼热惊得黑蟒迅速后退,动作大得差点把树枝压断。
即便如此,它也没有退走,依旧盘旋在那儿,贪婪恶毒又颇为忌惮地盯着下方的少年。
花燮却并不慌乱,反而在想如何才能杀了那条蛇又不至于溅自己一身泥,没办法,这淤泥实在太特么臭了,粪坑炸了都没这么臭!
就在这时,他忽然瞧见迷雾中走出个人。
当即挥手道:“喂!你过来,替我引开这条蛇!”
花燮当惯了少爷,又被臭得头昏脑涨,语气也就没那么好,想着等解决了麻烦再好好道谢。
路过的人自然就是音盏,那会儿她独自进泽域试炼,银星在别处等着,只有她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时才现身。
听到叫唤时,音盏嘴里默念着清心咒,心想休想引诱我,不听!不听!不听!
居然见死不救!
花燮眸色转冷,瞥了眼头顶的黑蟒,整个人被臭得阵阵发晕,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好放低姿态,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嗓音十分诚恳,“少侠,十万两黄金,引开就是你的了。”
音盏脚步一顿。
稀奇了!
究竟是什么妖兽制造的幻觉,竟然会提到钱!十万两黄金!那是多少?
她想了想,打算过去看看。
花燮扬起嘴角,果然还是钱好使,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然而嘴角的嘲讽很快就被惊艳代替。
那个瘦小的身影竟然是个风姿芳华、绝美似妖的少女,穿着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简易衣服,赤着莹白细腻的脚丫子,乌黑亮丽的头发编成辫子,清澈如泉的眸子正惊讶地看着自己。
音盏太惊讶了!
她竟然在幻觉中看见了一个陌生少年,满身污秽陷在淤泥中也遮掩不了周身矜贵的气质。
银星说过,幻觉大多是以中术者的记忆展开的,她没见过这少年,不过……这种矜贵的气质倒是和那个人很像!
想到给族人带来灭顶之灾的吴痕,音盏眼眸霎时红了,飞身跃上旁边的树上,在那黑蟒张着大嘴朝她扑来时,一脚将其踢飞。
花燮:“!”
这少女还是人吗!力气那么大,该不会是什么山精妖怪变化的吧!
正琢磨着,便见音盏灵活地翻身用脚勾着树枝,头朝下地倒挂下来。
这是要拉自己?!
花燮立即配合地伸出手——
然而,音盏在看到对方竟然敢伸手拉自己时,简直怒不可遏,雪白的小手按住他的脑袋,使劲往下一压,凶狠道:“我—不—是—侠!”
心里想的是:去死吧!可恶的吴痕幻觉!
花燮整个人一沉,眼、耳、口、鼻都灌入了淤泥,呼吸受阻,脑袋发晕,胸腔火辣辣的疼,仅剩下唯一的意识:臭丫头!你等着!
逆境会激发人的潜能。
花燮便是在这种气急败坏地情况下激发了纯炎之力,炎火一出,什么淤泥、树木,包括周围的沼泽全都被烧光,成了一片光秃秃的荒地。
当然,那时候音盏早就离开了,并不知道自己认为的幻觉其实是真人。
花燮到处找不到那个落井下石的小丫头,只能回到山洞,又经历了一次白光,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这次他很幸运,没多久就找到了离开的路。
“后来,我又去了一次那个山洞,结果再也没有去到那个地方,洞里没有白光,甚至很浅,十多步路就走完了,我甚至怀疑那次经历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周瀚海和田甜也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两人在不认识的时候还有这样一番交集。
花燮看向音盏,挑起一边眉,露出个意义不明地笑容,道:“直到在燕屋见到你的真容,离开极乐城那一刹那,忽然对上号了,原来你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小丫头!”
音盏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当时我还以为你认出我是银盏了呢,没想到是指这个啊,你怎么不早说。”
花燮哼了一声,道:“丢人啊,一世英名就毁在你这个小丫头手里,现在你知道了,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
音盏撇嘴,“我也不是故意的。”
花燮眯着眼睛看她,一字一句道:“我可是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要是当时死了,你就是杀人犯!”
音盏:“……那要怎么补偿?”
花燮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勾唇笑道:“叫声老公来听听。”
音盏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其中有诈。
“老公是什么?”
“就是……对我表示尊敬的称呼。”
“真的?”
“你到底要不要对我进行补偿,快叫,哪来那么都废话!”
“老公!”
花燮:“……”
音盏:“……”
田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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