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盏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你现在是王爷了?这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谁稀罕做什么王爷。”花燮叹了口气,幽幽道:“城门口的事传入宫后,皇上明白指婚不成便想了这个注意,用晋封笼络我,明年花朝节好给他卖命。”
闻言,音盏也不由担忧起来,“那个什么花朝节当真危险?不能拒绝吗?”
花燮笑了起来,道:“花朝节云集天下高手,比武论道,我自是愿意去的,只是不想代表南乐参赛而已。”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去见识一下。”
“小盏实力强悍,若要参赛,这冠军怕是非你莫属。”
音盏没想到他对自己评价这么高,顿时脸一红,道:“天下之大,修者犹如过江之鲫,高手云集,哪那么容易夺冠,不过进前三我还是有信心的。”
花燮刚想说这女人怎么变谦虚了,听到后面不由莞尔,“小盏若要参赛,我便全力相互,定助你夺得花朝王冠!”
音盏哈哈笑着,只当一句玩笑话便过,她现在要收心对付南慕痕,没有精力去想其他事。
“对了,我听说翟明霁失踪了。”
音盏将白日和来风的讨论说与他听,又提了自己的猜测,然后道:“现在我愈发觉得翟家和神殿脱不了干系,就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花燮听后深入思索,片刻后才道:“我倒是大概有个猜测,如果翟家这边查不出什么,那就从皇后入手。”
音盏惊讶,“怎么说?”
“翟家与皇后关系亲近不是什么秘密,据说是翟家有人受过皇后的照顾,为了报恩才多番维护,并全力支持太子上位,但这只是他们片面之词,真假不知。”
“你怀疑真相并非如此,这什么时候的事,还能查到吗?”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太子都还没出生呢,查起来会比较麻烦,不过反正都要查,说不定是个突破口呢。”
音盏不知道花燮会怎么查,不过他这人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手段,说不定真能查到有用的信息。
忽听花燮道:“言雪衣回中州了?”
音盏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点头,“对,下午就走了。”
花燮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今年他待的时间比往年久。”
“因为血骨刀的事耽搁了吧。”
“嗯,大概。”
花燮难得的没有拈酸吃醋,目光透过夜空看向远处高高矗立的兽塔,神情晦暗难辨。
翌日。
音盏一早就被请到王妃的院子。
自从昨日露面,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就是银盏的身份算是彻底曝光了,花燮显然提前打过招呼,见面后,王妃亲切如初,绝口不提诈死之事,反而是音盏没忍住,主动说起此事并道歉。
“小盏,起初以为你死了我确实自责难过,不过——”王妃拍着她的手笑了起来,“我看见来风带上来的尸骨后就知道那不是你,既然你用了这种方法脱身,想必有自己的理由,这才配合你继续演了下去,只是锦瑟那几个孩子不知情,哭得很是伤心。”
她烧伤的手基本没有留下疤痕,但颜色却有些斑驳,不复之前的白皙均匀,但手心的温度依旧让人心安。
音盏低下头,“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王妃本来就喜欢她,这会儿瞧见音盏真容,更是越看越满意,“傻孩子,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何况燮儿把你找了回来,咱们呀还是一家人。”
她说的“一家人”显然别有深意,音盏没有多想,只当王妃不计前嫌还把自己当家人看,心下感动,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用过了午膳才离开。
踏进听雪苑,忽听锦瑟大叫“小心”,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直朝她门面扑来。
金色的防护罩瞬息出现拦在面前,音盏脚步轻移,往后退了几步,这才隔着防护罩看清面前的东西。
银环蜂!
此蜂奇毒无比,被毒刺蛰的地方会红肿溃烂,不出三日就会全身流脓,溃烂入骨。
音盏以前见过一头巨猿被此蜂蛰了伤口,被剧痛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后把自己撞死在山石上,如果刚才她被蛰中,不会死也得受一番痛苦折磨。
且那银环蜂竟然直奔她面容而来,分明想毁了她的容,什么人这么险恶!
音盏掌心灵元闪烁,在即将挥出这一掌时忽然收势,银光倾泻而出,仿佛盛开的一朵花将银环蜂笼入其中,继而闭合成茧。
“盏姑娘!”
锦瑟飞奔过来,神色急切,“刚才那是什么,您没事吧?”
音盏将困在“茧”中的银环蜂放入空间,道:“没事,一只小虫子而已。”
“是什么虫子?奴婢竟然从未见过。”
锦瑟刚才只看见有东西朝音盏飞了过去,却没能看清是什么,就算看见了她也不认识,银环蜂并不常见,更不可能出现在城里。
显然是有人特意放在这里的。
“对了,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哦,对,奴婢正要说呢。”锦瑟道:“刚才八公主来过,公子不在,她便没有停留匆匆走了。”
南慕瑶!
竟然是这个小毒娃!
以前的事音盏可以不计较,唯独毁她容这事不可饶恕!
那个女子不爱美,何况她自认没招惹过那毒娃,她却数次为难,这次更是直接下毒手——等等,以南慕瑶那稀松平常的修为根本控制不了银环蜂,而且如果是她,直接前来放虫会不会太明显了。
进屋后,音盏点燃夙枝招来信鸟。
“通知云雀,密切监视南慕瑶,查出银环蜂来源……”
此事音盏并不想惊动花燮,但他还是从锦瑟那里知道了经过,也没有去问音盏,暗中派了来风调查。
日子一天天过去,寒意渐重。
炎塞国新帝继位,众望所归。
顺承王府小王爷正式受封,普天同庆。
随着第一场小雪的降临,“乘风快送”的生意越发火爆起来,天冷嘛,人都懒得动,有人跑腿当然好了。
这部分人当然不包括豪门贵族,他们府上有家丁,不缺跑腿的人;也不包括底层的贫困人士,为了省钱他们恨不得一个铜板扳成两半用;主要针对的是生活过的去,手上有点闲钱又爱臭显摆的人群。
不错,自从那晚花小王爷点了外卖后,家里有身着明黄色服装的快送员上门成了金陵人士彰显身份的新时尚!并迅速推广到了其他地方,江子岑打算在别国复制这种模式,忙得不可开交。
花燮自从正式晋封顺承王爷后,虽不用日日上朝,但也没以前清闲了,隔三差五就要入宫,回来也时常在书房忙着处理各种事宜,连来风、十七等人都见不着影子。
音盏则暗中见了一回哲也,和他解释自己没死的事,其余时间都在新建成的练功房里闭关,稳固她的小世界。
至于银星,基本白天混迹长乐坊,晚上常驻画舫,日子过得最是逍遥快活。
这日。
雪后初霁,枝叶上的细碎积雪被阳光一照,反射着璀璨耀眼的光,滴滴答答开始融化,仿佛在弹奏一首欢快的曲子。
音盏从练功房出来后,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这才伸了个懒腰,拍拍身边姿势僵硬目光呆滞的狐狸,笑道:“谢啦,去找锦瑟吧,我让她做了你最爱吃的肉!”
狐狸抬头看着她,蔚蓝色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埋怨,【有吃的为什么不早说,万一刚才出什么好歹,我岂不是吃不着了!】
就在不久前,狐狸被音盏带进练功房,本以为是她有什么悄悄话要说,谁知是想让它当试验品,成为首个进入她小世界的活物!
狐狸当场就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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