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容若的话让我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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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过有什么债务这一说的。他这么一提,我害怕了。我还没斗倒苏城,结果到先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能不害怕吗?
“那……那怎么办啊?”我的脸大概已经白了,自己都能感觉到最轻微的颤抖。
容若看着我,没说话。mark见我难受,忙安慰我:“你也先别着急,我们还在想办法。”
这时候,容若瞪了mark一眼,之后才看着我沉声说:“今天,苏城通过一个朋友辗转联系上我,我才知道了这件事。我没应他,也没有拒绝,暂时压下来了。”
他的眉浅浅蹙起,眼波轻荡中飘着些许的担忧。我终于直视了他的眼睛,并且被他眼中的那抹担忧感动了。
“谢谢。”我轻轻的吐出了二个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的情感是很柔软的。对面前这个男人,既有着感激,也有些许不便言说的情愫。
只是,没想到,他回答我的却是冷冰冰的话:“不用谢我。这件事情你们都太自以为是。幸好,他找的是我,如果不是我,林溪,你怕是离了婚就要因为欠下巨额债务被抓了。”
他冷冷的盯着我,刚才眼中那点温柔是荡然无存了。跟他的话相比,我觉得他的神情更可怕。以至于我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又没了,我又只能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了。
就在我低下头的那一刻,我又听见他跟mark说:“mark你也是。林溪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你以为你在帮她?你是在害她,而且,你身为业务人员竟然做这种事。mark,这件事,我要你一个正式的说法。”
我乍一听这话,先是惊了一下,紧跟着心凉了半截。随即抬头担忧的看了mark一眼之后慌忙对容若说。
“不是这样的总监,这件事跟mark没有关系。都是我央求他的,他是受不了我的央求才这样的。请你不要怪他好不好?所有的责任,我愿意承担。”
我几乎要拍着胸脯表达我的诚意了,只可惜,容若却凉飕飕的瞟了我一眼:“你以什么身份承担?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已经辞职了。”
他一语就戳中了我尴尬的身份,我的脸就像瞬间被冰封了那样的僵硬。
“哥,不要对林溪这样。我的错我知道,我会给你个交代的。这个跟林溪没关系。”mark终究不忍心我的尴尬,主动承担错误替我解围。
容若没说话,整个气氛相当的沉闷。我又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下去了。便站起了身。
“总监,mark我先走了。我的事情麻烦你们了。对不起。下面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这话大概多少有点赌气的意味,其实我心里哪知道这件事该怎么收尾呢?那些钱可都投进去了,银沃大概也肯定不会真的跟苏城签约。所以,苏城破产已是必然,那我怎么办呢?我不知道。
但是眼下,我只能走。我总不能央求着眼前这个冰人一样的男人再帮我吧?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求了,他会答应我吗?我没把握。与其到时候自讨没趣还不如先就不提。
我咬着牙,挪出了座位。mark喊我一声,我也没理。
我就这样提着包,闷头往前走。就在要出店门的时候我的胳膊被攥住了。我没回头,却有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抓住我的人是容若。
果然,我听到的声音也是他:“我送你。”
因为这句话,我的心又被狠狠的撞了一把。想起他刚才的态度,我有些生气,回头便瞪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麻烦你。”
这话任性的像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所以,容若的脸不出意外的僵了一下。
“你……”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可能再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因为,他就吐了这一个字之后,声音就被mark打断了。
“哥,你放开林溪。我送她回去就行了。”
我震惊的看着mark一张已经憋红了的脸,我怀疑,他这就算跟容若摊牌了?打算明刀明枪的跟他这个堂哥竞争了?
眼前的情形让我一个头二个大。二个同样优秀的男人,还是堂兄弟,现在为了我在这里剑拔弩张。我该荣幸吗?
我荣幸不起来。我现在就想找个地缝把自己给埋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mark的手搭上了容若的手。容若看着我,我心里虽说不出的紧张,可是也觉得这样的僵持实在是不妥。所以,我说了一句:“放开我。”
我的语气大概算不上温柔,容若的脸沉了一下。然后手就松开了。
“我们走了。”mark顺势牵起我的手,把我拉了出去。
我不知道容若此刻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眼光看待我和mark的。我只知道我被mark牵着手其实也很不自在。
所以一出了门,我就挣开了mark的手。但是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mark,他的情绪仿佛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走,我送你回家。”他语气轻快,就好像刚才的那一幕根本没发生过。
我松了一口气,也并不想继续之前的那种尴尬,所以我点了点头,跟他上了车。上了车,他才安慰我:“林溪,你的事情你也别太着急。我会想办法的。”
他这么说,我心里的内疚更甚,忙道:“不了,mark我麻烦你够多了。不能再麻烦你了。而且,容若那边还等你解释呢。你……”
我担忧的看着他。只见他故作轻松的挑挑眉:“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说到底我还是他堂弟嘛。他能把我怎么着?”
mark转脸对我笑笑,眸光依旧干净晶亮,我稍稍的放了放心。
没多一会,mark的车就开到了我爸家的门口。我也没再说什么就跟他道了别。我爸家住的是老式的弄堂,下了车我还要步行几分钟才能走到。
我走进小巷子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路灯下站了个人。我一看到这人的影像,就觉得心又绷紧了。
我本想撤回来,今晚就不回家了。可是,显然,那人已经看见我了。他冲我奔过来。
“溪溪!”苏城的声音此刻在我听来那就跟魔音是一样的。这二天也没见他打什么电话给我,没想到今天却直接在家门口把我给堵上了。看来,与今天他找上容若是有莫大关联的。
我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他。我不是害怕,只是现在越发的厌恶这个男人,仿佛多看一眼对自己的精神都是一种凌迟。
“你来干什么?”我明知故问。
苏城一脸的焦色在见到我那一刻,全都落到了实处似的。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溪溪,你现在一定要帮我。现在唯有你才能帮我了。我今天联系上了容若。可是他的态度……我听得出来,他想赖账。”
苏城确实是个精明的人。容若的缓兵之计最终还是被他识破了。而他已无计可施,所以,就算他心里再怎么讨厌我他还是把最后一丝希望压在了我身上。
我本想甩开他的手,后来转念想到容若跟我说的那番话,便又压抑住了心头的厌烦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订单真做不出,你之前那些投资能收回来几成?”
这时候我其实想的是跟他离婚之后,我会少承担多少债务。
苏城一听我这话就急了,声线猛的拔高:“你说什么?收回?能收回吗?那些钱要么变成了机器,买的都是新的,卖出去都是二手的,要么就变成了人力,现在辞退人家还要支付违约金。你告诉我,怎么收回?”
他的话让我的心也跟着一沉。难道我这欠债的命就躲不过去了?
我的心灰沉沉的,脸色当然也不好。有些暗自后悔自己的莽撞和无知。我确实应该先去研究研究婚姻法再来想离婚这个事的。否则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一个对自己完全不利的局面。
我越想,心里头就越烦,越烦也就越想不出结果。于是我拧了拧眉毛冷淡的对他说:“这件事情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让我静一静。”
这真是实话。我现在脑子乱的跟一锅粥一样,哪还能想什么办法呢?
可是苏城显然不相信我,他在瞪了我三秒钟之后突然对我吼了一声:“林溪,你还想什么?你还有什么好想的?连我都看得出来容若对你有意思,你现在只要稍稍主动一点,就主动一点,这件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他急吼吼的对我说这些,我瞅着他,突然笑了:“我主动?你的意思是,我,你的老婆,主动去爬容若的床?”我指着自己,觉得这一刻相当的讽刺
苏城顿了一下,我以为对我这种直白剖析他心灵的话他至少应该有一点点尴尬。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挑挑眉,用一种极度不削的口气回答:“这有什么呢?林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上一次床也不会死。如果现在跟我这么个机会,上一次床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就能赚上千万的钱,我巴不得。”
苏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已经疯了。
所以,为了让他清醒,我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巴掌:“苏城,你混蛋!”
“我混蛋?”苏城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死死的捉住我的手,眸光狠戾的盯着我:“林溪,你装什么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条件,容若能看上你,说不定你早就已经勾引他了。现在倒好了,我有事找你帮忙,你就装起了圣女,你这种女人最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