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芝大为震撼。
陆西泠真是要实力有实力,要吹嘘就能吹嘘呀。
然白凤芝到了主战场也不肯落了下风。
“实力和口才我不如你,但吹嘘你还差我半截。”白凤芝捏着指甲盖的位置道:“既然做戏,就一次性的给它做足,这种事好比狼来了,多说几次别人可就不当回事了。”
陆西泠点头。
就跟一棒子打死的意思一样。
懂!
白凤芝指着八仙桌上的菜肴道:“若要体现出你的私人菜单够绝够惊艳,光是我吃了还不够,最好是我预约了几次好容易才吃上嘴里才更妙。”
陆西泠也有此想法。
但她不敢说,怕小公主有情绪。
庆帝最疼爱的小女儿,吃个饭都排不上号传出去多丢人啊。
白凤芝一挥手,神色自若道:“这你就不懂了,如此方能体现出本公主平易近人、万民平等的品德呀。”
公主吃饭怎么了?一样要排队!
传言她也想好了,便说悦泠酒肆多次规劝无果,小公主坚持己见,誓要按照规章礼节行事。
如此悦泠酒肆只好将公主的订单排在了后面,半个多月过去了,小公主好容易才吃上了这顿饭。
美酒佳肴,公主吃的神魂颠倒、如痴似醉,这才下意识的从口中流出赞诗,谁知竟被敬仰公主许久的小郎君记了去!
“这会不会有点夸张了。”
别的无妨,就是怕梁辰这个耿直小伙不愿意参演太多内心戏。
白凤芝却不这么觉得。
火芽银丝被她吃地小心翼翼,几乎是一口一根,根本不敢大吃特吃。
那样囫囵似的大口咀嚼简直就是对这道神菜的羞辱!
白凤芝只恨自己念书少,不然今日她当真是美的要作诗了!
“多谢公主抬爱了。”陆西泠笑。
白凤芝娇嗔的撇了人一眼,道:“这回知道我待你有好了吧,你想想,如此一来,我的声望有了,你的名气也大了。
“切记!即便有人下单了,也晾着他们几天,万万不可让旁人那么容易吃到你做的菜!”
“这菜呀,他们越是吃不着才越想的紧呢!”
陆西泠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古怪,但放在此情此景又合适的很。
两人相对小酌又闲聊了许久。
出公主府的时候,霞光满天,温暖的夕阳将地上的影子拉长。
江边花红柳绿,风也暖,花也香,清风拂面,陆西泠简直要开心的飘起来。
完美代言人找到了。
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适才她须得给公主面子,这才多听少说,留下空间让公主多显威风,当然,也是为了让白凤芝对自己的头脑多建立些自信。
正是青春期的女孩子,又被暗恋的人嫌弃,放在谁身上都会自我怀疑一阵的。
况且白凤芝在京城没几个知心朋友,偌大的公主府又只有她一个人住,连个乔迁筵都未曾办过,可见冷清的很。
陆西泠收起心疼别人的心思。
全心贯注的投入到了解锁新菜单的任务中。
【叮!恭喜完成“火芽银丝”!】
【叮!恭喜解锁新菜单“松鼠桂鱼”!】
陆西泠嘴角微微翘起。
虽说也是一道功夫菜,但起码不费眼睛也不费手啊。
反正都是搞噱头,陆西泠搓手,准备趁着头脑风暴搞一次繁复的。
公主吃的【火芽银丝】,别的食客便也想跟风点餐?那怎么可以。
小公主说的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陆西泠且得给食客们养成习惯呢、
比如,私人订制换了招牌菜,那再想吃上一版本的可就吃不着了,这是规矩。
食客们还要考虑考虑要不要试试新菜单?
不可不可。
再考虑下去,这版也下线了,到时候可就只能听着别人的陈述留口水。
陆西泠很是满意自己的名人代言法和饥饿营销法。
撸起袖子,给自己加油:“仙客居!仙客居!仙客居!”
嗯!
来劲儿了!
没过几天,消息果然如她所料的传遍了大街小巷。
悦泠酒肆里。
除了隔三差五就要来搓一顿的老饕们之外,又多了许多的新面孔,其中以女儿家为大多数。
群红照影铺面开,少女们簇拥在一块,围着二店墙上的题诗看了又看。
“白龙之须玉丰芽,真妙……公主竟将金芽比作白龙之须!下一句是何意?白龙之须里别有洞天?”
“快看这句,金盅雪乳满齿霞,这说的是何物?雪乳?莫不是牛乳?”
几个少女面面相觑,都摇头作不知。
还得是柜台前的豆芽给他们揭晓谜底。
“这是鄙店私人定制菜单中的,不点套餐是吃不到的。”
此话一处,周遭的食客们纷纷讨论了起来。
陆西泠想要的热度达到了,心里美滋滋的。
但铺子里唯有一人,怎么看这首诗怎么不顺眼。
李婶坐在门口愣神,路过的好些客人过来搭话买花,她都一概不理。
老人家心事重重的看着墙上的题诗,心里不得劲儿。
“我儿若去参加科举,说不定如今也是个士子呢。”
陆西泠在门口送客无意间听见了,立马领会出李婶的委屈和不甘。
不是一家人,陆西泠只提建议,将选择留给对方。
“也不是不可,不过还是要梁辰自己愿意才行。”
李婶不知自己的心里话被人听了去,脸上腾的红了一片,
“阿泠,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婶磕磕绊绊道:“我就是气不过我那狠心的丈夫和婆母!明明我儿子日后有大好的前程了,他们也能跟着享福,怎么他们就是不明白,还将厨房里的苦活累活都交给了他!”
答案显而易见。
面对着根本不愿意相信事实的人,陆西泠也不多言,随便打个幌就撤了。
订单说来就来,她连食材还没准备好呢。
第一单便是侍郎府的。
宋琢玉近来亚历山大,这压力不是来源于朝廷繁杂的事务,而是来自是枕边人。
“颦娘,你再等一等,如今国库空虚、各州部小国还要来京,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你别和我提国库!”宋夫人气得拧过了身,用屁股将人顶下了床。
“噗通”一声,宋夫人看也不看道:“国库没钱与咱们何干,你若真想扶持圣上,怎么不把府邸卖了?”
“这就是气话了。”宋琢玉坐起身子,揉了揉老腰。
“总之我不管,咱家辛苦赚来的银子,想怎么花就该怎么花,你畏首畏尾的,怎么,你是受贿了?”
宋琢玉倒吸一口冷气。
“休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