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九成问道,
“土房子怎么塌了?”
老头说道,
“这个倒是不奇怪,可那个土房子已经用了几十年了,屋顶的檩条都让虫子蛀空了,可偏偏那天你爸和你娘进去避雨就塌了呢?也太巧了!”
石九成问道,
“当时是谁看见的!”
老头道,
“听说是杜延昌最先发现的!”
石九成警觉起来,
“杜延昌?为什么是他?”
老头道,
“那谁知道去,有些事说不清楚!”
时间过去了快两个小时,看看天色不早,石九成说道,
“爷爷,你自己喝吧,我要回去了,再晚了,春月该不愿意了!”
刘金财说道,
“好吧,我也不喝了,今天话多,喝的也不少,有三四两了,你走吧,别惹那孩子,人家这几年真的不容易!”
石九成道,
“放心吧大爷,我们家春月是老大!”
老头乐了,
“嘿嘿,你个兔崽子,说的跟真的一样!”
看着石九成远去的背影,刘金财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孩子,你爹娘死的不明不白,要是你听见有些传言,怕是要出人命呀!
回到家,闻到石九成嘴里的酒味,水春月问道,
“你喝酒了?”
石九成道,
“老爷子非要我陪他喝几杯,不好意思拒绝呀!”
水春月道,
“一人一口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肯定孤单寂寞呀!”
两人坐下吃饭,
“今天晚上你去大娘那边睡,我去替老三看网!”
“你这么连轴转能行吗?”
石九成笑道,
“没问题,我现在有使不完的力气!”
水春月心疼的说道,
“人也不是铁打的,歇不好时间长了会长病的!
况且他们好几天才轮到一晚上,我看不用你去替!”
石九成道,
“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他们白天还要下地,比咱们累!”
水春月不屑的道,
“磨洋工的活能累到哪里去,只要杜延昌不在,你看看谁好好干活了?”
石九成道,
“说的也是,不过,现在这天就是在地里耗上一天也够受的!”
“立秋了,一早一晚的也凉快多了,夏天会马上过去的!”
水春月还是依着石九成,去石振江家里住了。
回到家的杜学昌,越想越生气,妈的,石九成这个小逼崽子是越来越猖狂了!
以前见了他唯唯诺诺的怂小子上哪儿去了,怎么现在他表现的那么自信!
竟然连我这个土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
现在的两个人好像翻了个个,我怎么见了他有些心虚呢?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要想办法遏制石九成的势头!
打了我弟弟我要是就这么算了,别人会不会也越来越难管?
作为一个土皇帝,如果村里失控,那还有个啥混头?
想了半天,叔叔不让惹事,可没说不让干事!
对!要釜底抽薪,让他们知道逃不出我的手心才行!
他打定主意去找工商所的贾所长,他们出面,抓他个投机倒把,他们总不敢和国家机器对抗吧!
晚上石九成和大家把网下到河里,对张老三说道,
“今天我替你,你回家睡觉去吧!”
张老三纳闷,
“干嘛?”
石九成道,
“你下了一天地怪累的,我替你看一夜!”
张老三不干,
“别扯了,你们来回骑八九十里地不累,开什么玩笑!”
石九成道,
“我没事,下午睡过了,不困!”
张老三摆摆手,
“你困不困是你的事,我要让你替我,他们还不吃了我,不行,该干嘛干嘛去!”
石振江道,
“你们一天一趟城里,比我们都辛苦,别争了!”
说了半天,张老三说什么也不答应,石九成只好作罢!
石九成往回走,路过队里的一片花生地,突然听到两个人在说话,好像说的还是他。
他知道这时候地里有人的话,不是小偷就是花生快要收了,队里派的看花生的人。
不知道是谁,听听他们在说自己什么!
仔细一听,原来是一老一少两个人,年纪大的叫马胜利,五十多岁了。
岁数小的是马明亮才十七八,比石九成还小!
他们是叔侄关系!
原来这两个人在吃着地里扒出来的花生喝酒。
看意思两个人已经喝了一阵了。
石九成暗乐,这要喝了酒,一觉睡到大天亮,把他们都搬到车上拉走也不见得知道,还看庄稼!
只听马明亮问道,
“叔,你说今天石九成把杜延昌给打了?”
马胜利道,
“好像是,李宏庆说杜学昌一身土!”
马明亮纳闷的道,
“不可能吧,杜延昌是吃亏的人?
他要挨了揍,杜学昌也不干呀!”
马胜利也是不解的道,
“是呀,要不大家都纳闷呢,平常都是他打人家,今天要是被打了他能咽下这口气!”
马明亮道,
“估计是李宏庆胡说八道,我觉得石九成不敢!”
马胜利道,
“嗯,都觉得他不敢,以前被杜延昌打过好几次,都没见他还手,一下子长能耐了啦!”
马明亮道,
“可不是嘛,大家都说他是个窝囊肺,怎么敢出手打人,再说就他那样,也打不过杜延昌呀!”
马胜利道,
“哎,要说这孩子有他爹一半血性也不该挨这欺负,可惜了!”
马明亮道,
“你说他爹很厉害!”
马胜利道,
“那是,人家当过兵,人品好素质高,为人做事公正,社员们都服,老支书常宪明还想培养他当接班人呢!”
马明亮问道,
“那怎么成了杜学昌了?”
马胜利道,
“常宪明自己都被人家弄下来了,还能保的了石秉义?!”
马明亮问道,
“石秉义两口子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死了呢?”
一听说到自己的父母,石九成更加注意了!
马胜利道,
“那谁知道去,反正和杜家哥俩脱不了干系!”
马明亮惊讶的问道,
“啥叫脱不了关系,你是说他们是被人害的?”
马胜利急忙道,
“可不敢瞎说,谁也没看见!
大家听说看青的房子塌了,把石秉义两口子埋在底下了,就冒着雨去扒,等扒出来人早没气了!”
马明亮又问道,
“谁先发现的呢!”
马胜利道,
“就是杜延昌,是他到处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