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卧龙左右打量着秦一生,还是没看出来秦一生到底把那个算盘藏哪里了,但是秦一生的确没有半分修为在身,他也只能直呼奇遇。
可实际上,刚刚那个算盘被秦一生命名为【天河】,此时已经放在了脑子里,嗯,的确是脑子,而不是脑海。
这个算盘现在正在以一种秦一生认为的量子叠加态,和脑子纠缠在一起,有点像是一种穿模的脑子核心,犹如他的第二颗大脑,代替秦一生承担着全部的计算量。
人体其实也是一个“精密仪器”。
就好像你举手去拿水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时,你的大脑也在进行着无比精密的运算,你的神经元也在传递着各种电信号,好让你做出这个动作来,这个过程也可以被称作是一种“计算量”。
而现在,有关乎于身体的计算量正被天河所承担。
秦一生只觉得大脑有一种解放感,这种解放感就好像脖子有点痒,好像要长脑子了一样。
一些问题很快就能迎刃而解。
但这只是占据了天河九牛一毛的计算量。
这天河算盘的算量超乎秦一生的想象,前世的天河一号超级计算机,一次运行千兆。
但这个算盘的算量低效率运行的情况下是亿兆,常态运行情况则是是十亿兆,而且还可以超频运算,虽然是个算盘的外形,可实际上本体可以被称为量子计算机。
但是常态运行下的消耗极大,天河目前对于灵性的消耗可以直接将秦一生抽干。
不过被动承担身体计算量对于灵性的消耗却又微乎其微,有些类似于“休眠状态”,只能说是在消耗量上分别占据两个极端了。
不过这常态消耗极大不假,可是功用也可以说是极大,对于秦一生而言,这东西可以用来复制,学习,归纳,推衍。
比方说《金钟罩》这一门武功,有虎啸版本,还有龙吟版本,总之烂大街一般,各式各样的金钟罩可以说极多,但天河可以将这些金钟罩汇聚起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熔于一炉,再行推衍,最终得出的《金钟罩》便只会是绝世神功。
而且还可以多线程运作,算量消耗倒是次要,毕竟以亿兆为基础,能消耗多少算量呢?
唯一的缺点就是,以秦一生目前的情况,他的灵性消耗跟不上。
“行了,诸葛先生,别看我把那个算盘藏在哪里了,那算盘现在是我第二个脑子,啊,感觉脖子好痒,像是要长脑子了一样。”秦一生说着白烂话,看向了面前的道观大门。
他叹了口气,摆出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诸葛卧龙先进去。
“行,你这奇遇我倒是不眼热,但是你这算盘,或许可以充当你的‘文气’,小伙子有没有兴趣修儒呀?”诸葛卧龙眼中有些火热,看起来想在多教个徒弟。
秦一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便摆手拒绝了:“诸葛先生您可真是太高看我了,我这算盘可不是‘文气’的替代品啊,与其说这是‘文气’替代品,倒不如说这是数学,数学绝不会欺骗你,因为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诸葛卧龙也没有强迫,只是耸了耸肩,便喊了起来:“怀真道兄,在下有一事相求,请出来一叙。”
“哼,和你叙可以,秦一生那小子我不想看见。”怀真怒气冲冲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看样子要是秦一生不走,他就拒不开门一样。
秦一生哪里会惯着怀真,他心思刚一动,那算盘就快速生成了一段有一段连贯且喋喋不休的嘴臭语录。
就像是人工智能生成对话一般。
“好强的攻击性和侮辱性啊···”秦一生看着这串嘴臭语录不免心惊胆战。
这番话要是被完整的骂出来,估计起码得死一个,要么气死一个,要么被动手打死。
算盘也不愧是第二个脑子,感知到了秦一生的想法以后,这一串嘴臭语录就被删除,换成了一段连串的阴阳怪气。
“这个可以用。”秦一生心想,可是话到嘴边,秦一生却也没有说出来。
虽然他可以通过长生录来获取下地府的相关方式,但是没必要这么浪费命数,能从怀真这里得知总好过浪费命数好。
所以秦一生便改换了方针,
随后他便站在门外,平静的对着怀真叙述了陆判换心朱尔旦的事情,屋内的怀真听完沉默不语。
而秦一生这时才说道:“草菅人命之神,甚至还是在地府,官儿不大,自命不凡,如此折辱我们人族,可想而知那些下了地府的人会被他折辱成什么样,您瞧瞧这陆判算得上是什么神?他算个几把神啊?
所以我说,怀真道长您要是看的下去的话就当我今日白来,我另谋他法,但您要是看不过眼的话,就请您出门帮我一把,
这事儿并非是你我之间的私怨,反而是咱们整个人族同仇敌忾的连接。”
怀真听完,冷哼一声,还是推开了门。
他不满道:“进来,我来教你过阴,诸葛,我们一同为他看护,记住了,我这不是帮你,我是帮那个无辜的朱尔旦。”
“多谢道长。”秦一生拱手,肃穆道。
怀真招手,一卷草席飞来,铺陈在地上,其后怀真指向了草席。
“把鞋子脱了,一正一反的摆着,等你躺下以后,你就要笑,笑的声音越大越好。”怀真说着,食指在虚空中画着符箓,符箓凌空显化,随后落入秦一生的额头。
过阴,大靖各地民俗叫法不同,又称下阴走阴等,不过过阴法门尽皆不同,有的靠点灯,有的靠撑船,总之法子是五花八门,可效果却是殊途同归,毕竟都是从阳间过到阴间。
而过阴也有要遵守的相应规矩,也即是鞋子的摆放决定了过阴人的生死状态。
过阴时,鞋子必定有一只是翻过来的,如果全部弄正,则过阴人会苏醒过来,如果全部翻过去,他们就会死去了。
至于笑,则是因为传说中能够过阴的人,生下来是不会哭的只会笑的,这笑便是因为,这些孩子能看到不干不净的东西会逗弄他们。
让秦一生哈哈大笑就是为了让他模拟这天生过阴人诞生时的状况,也即是取其中的【象征意义】。
因为这也是一种仪式,其中意象自然占据大头。
秦一生脱下鞋子以后躺在了席子上就低声笑了起来。
“嘿嘿嘿···”他回想起了小哥费玉污。
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于是就笑背过了气。
那符箓也在他的额头上熠熠生辉。
意识朦胧模糊之间,秦一生听到了怀真和诸葛卧龙的声音。
“诸葛,你来看着,贫道不想看这小子。”
“你消消气,这孩子人不是挺好的么?”
“哼,贫道怕看久了,想把他鞋子全翻过来。”
【你他妈的···】秦一生心中怒骂。
他骂出了声来:“···狗东西!”
不过秦一生也反应过来,自己的确骂出了声儿来。
他再一看周遭。
“哦,真的下地府了啊。”
他的面前是一座高大城墙。
城墙上挂着一块匾。
他念出了声。
“宛州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