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不请自来蒲如诺
秦一生在思索,要不要对辛十四娘说清楚当前人道式微的大势,略加思索以后,秦一生决定还是要真诚一些。
“兄弟,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进去。”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当前形式和盘托出。
而秦一生说完以后,辛十四娘则显得有些失神。
“也就是说,以后人都会被妖魔所吃掉?甚至于仙人也类似于将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灵豢养,到时候大批量屠杀?”辛十四娘恢复过来以后问道。
秦一生点着头。
“那这可真是···太不符合我对于仙人的遐想了啊。”辛十四娘挠了挠有些发痒的鬓角,“既然这样的话,那我答应你,不会将我所悟的东西传授出去,但我也不会帮助你覆灭妖。”
秦一生能听得出来辛十四娘的摇摆不定,可以理解,前世是人,今生是妖,她是夹杂在这两种身份立场之中的交界,会有纠结与摇摆也很正常,所以他对于辛十四娘并不抱有太多的期待。
不帮助人道无碍,最主要是不帮助妖魔道,辛十四娘的两不相帮是秦一生认为最合适的选择了。
“不给人道添麻烦就已经足够了。”秦一生苦笑着,喝了一口酒,“至于妖类,我也不会滥杀无辜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那便足够了。”辛十四娘也莞尔一笑,同秦一生碰碗。
如此闲叙之下,二人也算建立了初步的交情,只不过辛十四娘并不打算同秦一生进越陵城,秦一生也并不打算强迫,之后便准备打道回城。
婉拒了辛家老伯和老太太留宿的邀请,秦一生便也走到了前门处,那只窝在佛手当中小憩的虎皮狸奴也抻了个懒腰,似乎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看着秦一生。
他刚准备推门而出,但又折返了回去。
揉了揉猫耳朵,手感舒顺爽滑,撸猫让他心中的压力极大幅度的发泄而出。
“真是爽耶。”秦一生颇为满意的出了门。
回到了住处以后,倒是有个不请自来的才认识的熟人。
蒲如诺面色红润,浑然看不出遭受重伤的模样,他正自来熟毫不客气的夹着陈小哥烧的菜,送到口中以后咀嚼了几番,便开了口。
他不阴不阳:“先前我还以为厌胜道子不食人间烟火,未曾料想厌胜道子居然做的一手好菜啊。”
“呵呵,那怎么比得上虫王戮蛊蒲先生你呢,随身养了那么多的蛊虫,就算哪天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也不会饿死的吧,毕竟这蛊虫也是能吃的不是么?”陈小哥面容平静道。
秦一生刚一进门,便听到了二人这相互之间不对付的模样,只是这攻击性和侮辱性都不足够,素质有待降低。
这蒲如诺瞧见了秦一生,脸上便一阵青一阵白,猛地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直接从椅子上弹起,但陈衍仁眼神一凛,随手甩出手中两根长筷,直奔蒲如诺双眼而去。
可从这蒲如诺的衣领中却探出一只小孩巴掌大小般的小乌龟,这小乌龟甫一露头,筷子的前行便缓慢无比了起来,蒲如诺随手将筷子弹开,张口一吐,便是一条黑蛇自舌尖幻化而出,急急探出,直奔秦一生面门而来。
秦一生已经手拿把掐一张西风将要打出,
可陈小哥不急不慢,单脚跺地,屋檐处的燕窝当中便飞出了一只纯黑雨燕,尾翼若剪,于那舌尖黑蛇身周盘桓一圈,转而间身首异处分离,浑脱犹如用剪刀剪去了那黑蛇头颅一般。
只是这黑蛇却颇为怪异,虽然掉下了一颗头颅,可却又生出了另外两颗头颅,一只蛇头咬住了雨燕,三两口只咬出了个一地碎屑,另一只舌头则仍旧直冲秦一生面门而来。
掉落在地的那颗蛇头则是不断分化,化作了遍地蛇潮。
也正是此时,西风甩出,只奔那朝着自己的蛇头而去,西风牌将这蛇头撞了个稀碎,可是在哪断口处却又生出了另外两颗蛇头。
秦一生赶忙在身周围了一张张麻将牌,好似做屏障环绕己身。
蒲如诺见状哼笑一声:“雕虫小技。”
挥手后蛇潮鼓动纷纷涌向秦一生。
“呵。”秦一生则也微微笑了笑,“陈小哥,接下来你不必出手,我来就好。”
陈衍仁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反驳,便只是坐回了椅子上,但也是什么都没做,毕竟他也不清楚蒲如诺有没有暗中下蛊,只是他倒是发现了蒲如诺所释放的那些蛇蛊均萎靡不振了起来。
不消三秒,这些黑蛇便全都身子瘫软,掉落在地上后相继且先后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症状,譬如有黑蛇腹部鳞片产生点块状黑色斑点于背部延伸并波及全身霉烂,另有口张不闭,呼吸困难,不饮不食,不愿活动的症状,
还有两颌根部发现潮红、肿胀,口腔有脓性分泌物的症状···
种种症状皆在这些蛊蛇身上有所体现。
蒲如诺眉头一皱,身为养蛊之人,对于五毒自然有所了解,
蛇类会感染肺炎、肠炎、口腔炎等疾病,蛇蛊也会有相应得病的可能性,出了这些炎症之外,还有枯尾病,身上也会感染霉菌继而导致霉烂死亡。
蒲如诺虽然不清楚此间原理,可见秦一生那成竹在胸的模样也大概能清楚这是秦一生搞的鬼了。
天瘟玄癀可不单单只能应用在人身之中,毕竟天瘟玄癀一者病毒一者为菌,而血肉生灵自然会被各式各样的疾病所困扰,哪怕是蛊,也不过是抵抗力和免疫力比之凡物更为强盛罢了,
可天瘟玄癀并不只是单纯地病菌。
正当蒲如诺还想施展另外手段之时,却突兀察觉到了不妙。
突如其来的发热将蒲如诺的身体变得无力,头晕脑胀且不说,更主要的是一阵阵头痛欲裂,呼吸急促间能够听到痰液呼噜噜的声响,蒲如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想说点什么,便倒在了地上。
蒲如诺能够察觉出自身咽喉肿胀,甚至于出现了堵塞之感,话说不出口,也说不利索,因为一说话便是剜去喉肉那般的痛。
“蒲先生,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何至于第二次见面,就对我痛下杀手呢?”秦一生站定原地,不冷不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