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平平淡淡才是真
办好了各种手续以后,这凶宅也就被秦一生给盘下来了。
秦一生和画眉干了个热火朝天,干活的干。
这凶宅也蛮长时间没人打扫了,积了一地灰尘不说,更是生出了不少蛛网,虽然养尊处优二十四年,但前世他也有过独居经验,所以也不能算完全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干个活还是可以的。
和画眉忙活了半天,这凶宅也焕然一新,不过日头也偏西,快要落山。
“画眉,去买点饭菜吧。”他甩给了画眉一锭银子,“看着买就好。”
“知道了。”画眉接过银子以后便出了门。
秦一生则站在门口看了看这小铺子,心里还是有些感慨。
前世他就想当个小老板,野心不大,旱涝保收就行,空余时间整点副业,没想到这个小目标这一世才实现。
“恍如隔世啊。”秦一生叹道,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便将原先的招牌给用造化笔重新涂了一遍。
这铺子先前就是家茶铺,也省的秦一生再换个招牌了。
“秦老吉忘忧茶铺,嗯···把‘忘忧’俩字去掉吧,就叫秦老吉得了。”秦一生摩挲着下巴,便将“忘忧”二字给去掉了。
自从得了造化笔后,他原先那狗爬的字也变得筋肉丰满,刚劲有力,堪称颜筋柳骨。
“可以,就这样。”秦一生点了点头。
于是他便回屋子里,四处打量了一番,看看缺了些什么,适当又画了些桌椅板凳,铺盖卷什么的,也省的去采购了。
铺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是茶铺,但也是住房,先前那一家七口住着或许略显拥挤,毕竟总共就三间供人睡觉的房间。
秦一生一间,画眉一间,陈衍仁一间。
而后陈衍仁也采购完毕回来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应俱全,他也是个会过日子的。
“我和画眉已经挑好了房间,剩下那一间就归你了。”秦一生和陈衍仁一起摆放着买来的物事。
“我都行,明天有什么打算?先给哪一家下?还是全都下?你来定。”陈衍仁烧着水,也不怕烫,里里外外把锅刷了个干净,倾倒一国黑水。
又用干净布块将锅子外的水分擦干净了,接着又倒上了水,开火煮着。
“来抓阄呗。”秦一生画了个箱子,又画了十几张纸条,每张纸条上都有一个名字,大都是越陵城中的官员和常住富商,唯独没有那黄固安。
将纸条扔进箱子以后,秦一生摸了一张出来:“咱俩一人抓一个,然后明后两天下压胜,但先给谁下就由我来定。”
陈衍仁面色古怪:“什么毛病?”
但还是伸手抓了一张,俩人将纸条放下,秦一生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哟,还是个开赌坊的啊?那妥了,明天我去找他打麻将。”
陈衍仁又看了一眼秦一生:“什么毛病?”
但也没多说,那铁锅中的水也煮开了,他又将水倒掉,里里外外又刷了一遍,这一次刷出来的水也没多脏了。
不过他又开始煮了起来,如此反复。
秦一生也就在旁看着,等水完全干净以后,陈衍仁才将锅擦干净,起锅烧热,然后倒入了菜籽油,把锅拿起来晃动,那菜籽油便充分润浸入锅的每一处。
陈衍仁见气氛沉闷,便开口说了起来:“说来好笑,明明我爹娘都是修行中人,可凡事都离不开平民百姓的办事方法,这开锅也是爹娘教我的。”
“难怪你这么认真,搞得这么仪式感。”秦一生笑道。
“仪式感么?这个词我很喜欢,对,就是仪式感。”陈衍仁嘴角微微上扬,可是随后又降了下去,“可谁知道,修行中人和凡人其实一样,在遇见某些事的时候都会无力和绝望。”
“可不是。”秦一生摇了摇头。
“所以我才会练压胜,压胜道进境极快,境界高了底气也足。”陈衍仁说完,便不再言语。
气氛又归于沉默。
秦一生只是看着陈衍仁倒出多余的油,又将预先准备好的肥猪肉放入锅中炼,长筷抵着猪肉反复擦拭锅体,
猪油滋滋响动,微微冒烟后便将锅提起,稍微凉了以后又放下,重复了三次。
那肥猪肉也被炼的只剩下猪油渣了。
将猪油渣倒出,便又用温水煮锅,再行洗锅一事,擦干净以后,遂倒入菜籽油,左右上下摇晃,油膜倾覆于锅体,而后静置不动。
“我回来了,饭菜买回来了,趁热吃啊。”画眉推开了门,秦一生也在小院里画了石桌石凳。
她就将食盒放在了桌上,还掏出了酒壶。
“讲两句?”陈衍仁看着秦一生,提议一句。
“说恁多废话?开吃。”秦一生摆了摆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吃完后三人各自回房,一夜无话,秦一生则是探听着城中一切心声,这几天来兜玄耳全天候开启不曾关闭。
兜玄耳能够辅助真魔道是秦一生始料未及的。
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心声能让他的魔念生多,尽管魔念无时无刻都在生成,但是借助兜玄耳来生成魔念效率更高,秦一生已经打定主意自己这真魔道每一个阶段都要力求完美,等到魔念生无可生后再凝练魔种。
于是他任由魔念生成,后由魔心存储。
魔心当中魔念存满方可凝练魔种,秦一生预计完美魔种得需要魔种存满心头再行凝练,以魔种凝魔种,如此九次往复,等魔心当中的凝缩魔种体积最大时完美魔种才能成就。
至于何为最大?那当然是存不住的时候才是最大。
这个环节大概要二十年。
秦一生觉得倒有点像是合成大西瓜。
但秦一生倒是也没睡着,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他走到了那菜市场口,以大罗洞观看起了那首级京观。
“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京观内的头颅倒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造就,若是再多砍几个,估摸着就能生出些许怪异了吧?”秦一生内心想着。
妖魔鬼怪,是四种不同的“生物”。
这首级京观所能孕育而出的东西便属于“怪”。
秦一生左右瞧瞧,便画出了一副图,实相图也浮现在手中。
“我不管你们生前有何冤屈亦或者罪有应得,但我想你们肯定有怨气,不然也不会生成这般怪相,我也不是什么卫道士,充其量是个邪魔外道,你们若不嫌弃,可以到我这画里来住着,以后肯定有用得到你们的地方,你们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就把话撂在这,
毕竟,我也不是请求,而是要求。”
他说着,便将这首级京观收入了实相图中的对应画作当中。
京观垒砌,血流漂杵,同杀心图合而为一,此图当是为——血海京观图。
“这越陵城中的志异事件还挺多,这就完成两个了。”秦一生打量着余寿。
又添了一年半,现在已经二十三年了,
他就没有这么富裕过。
“平平淡淡才是真。”他莫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