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你怎么知道我怀了孕?难道你还懂医术?可是你又没给我把过脉?”
鲍雨薰的语气难掩激动,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肚里的孩子是沈墨珩的,母凭子贵,沈墨珩肯定会因为孩子而对她更好。
然而,鲍雨薰这沾沾自喜的得意之色戳到了沈墨珩,他最敬重的女人是他母亲窦宝黛。
在他母亲短暂凄惨的一生中只有一个男人,也就是他的父亲沈国俦,无论沈国俦如何怎样虐待,他母亲都是逆来顺受。
目前为止他最喜欢的女人是江涵娇,据他所知,江涵娇眼里心里只有君昱胤一个男人。
江月楼和他都算得上是人中龙凤级别的优秀男人,江涵娇却从来没有逾越之举。
所以能进了沈墨珩眼里的女人最起码的一条就是从一而终,但是鲍雨薰呢,脚踏两条船已经很过分,她却是多年来脚踏丁伯寅等三条船,现在还想踏上他这第四条船。
“雨薰,我见过别的女人怀了孕就是你这副样子,闻着饭味儿想吐,但是却能吃能睡,你这几天就是能吃能睡,饭量不次于我,饭菜快凉了,赶紧吃吧,多吃点儿!”
是的,沈墨珩当然不会告诉鲍雨薰他修炼《玄冥经》,他用玄冥力探到了怨气深重的婴魂。
而且,沈墨珩觉得让鲍雨薰做个饱死鬼算是对她的最后温柔,鲍雨薰不晓得死到临头,本来想作一下的,但是肚子很饿,她就打算吃饱了再作。
最后,沈墨珩吃了个半饱,鲍雨薰吃到了撑,她往床榻上一躺,秒秒钟变了脸。
“墨珩,你书桌的抽屉里藏了东西……我早就看见了,你给江涵娇画了十六张画像,却不给我画一张,我不爱你了。”
沈墨珩笑得满面春风,“雨薰,到了这会儿,你反倒是嘴硬起来,嗯?你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这不算爱我么?”
鲍雨薰毫无自知之明而自视甚高,讲条件也不看看时间地点,“不算!我肚里的孩子是丁伯寅他们三个人的,不是你的,过了今晚,我们分道扬镳!”
此时此刻的沈墨珩堪称是温柔的魔鬼,他不厌其烦地逢场作戏,一张俊脸微冷着,声音却特别软乎。
“雨薰,你就别闹了,我知道你怀孩子辛苦,你想要什么就明说吧,你不说我也猜不出来啊,你说出来,我能满足你的尽量满足你!”
鲍雨薰就等着沈墨珩这番话呢,“墨珩,我自认长相不比鲍雪彤差劲,所以你得给我一个平妻的头衔,明天开始就给我安排一个宽敞的院子,四个丫鬟四个婆子侍候着我,一日三餐,你必须陪着我,每个浣日都要陪着我逛街或者是上庙烧香!”
沈墨珩心里放着风华无双的江涵娇,什么鲍雨薰鲍雪彤都是陪衬而已。
就事论事,他倒是能给鲍雨薰一个平妻的头衔,但是却懒得捯饬。
如果换做是江涵娇怀了他的孩子,那么不用江涵娇说出来,他就找个理由和鲍雪彤退了婚,和江涵娇订婚。
至于将鲍雨薰安排到明面处也很容易,右相府的空院子多得是,但是他爹沈国俦肯定会利用鲍雨薰而拴死了他,换做是江涵娇,就算是怀孕也足以照顾自己而不会成为累赘。
还有一日三餐作陪,在浣日陪着鲍雨薰逛街上庙更不可能,如果换做是江涵娇,他倒是有这份兴致而可以无条件做到。
心里想了这么多,但是面上沈墨珩笑着点头,说得比真的还真似的。
“雨薰,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就这几天,我得带着你回你家一趟,补上订婚聘礼,那样,你娘脸上也有光。”
几年前,鲍雨薰和她娘吵嘴,嫌她娘给她爹做小而连累她被鲍家人看不起,她娘打了她一耳光,那晚她就离家出走而遇见了千百卉。
现在想想,千百卉对她第一好,沈墨珩对她第二好,不过鲍雨薰想得更多的是她重回御史府时的风光,甚至可以压得住嫡姐鲍雪彤。
“墨珩,你想得真周到,你对我真好,能嫁给你真是我的福气!”
沈墨珩轻笑起来,看上去如芝兰玉树,“雨薰,那你爱我吗?有多爱我?”
鲍雨薰不晓得死神来临,她笑得知足,“墨珩,我爱你,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话还没有说完,鲍雨薰一阵抽搐断了气,因为沈墨珩在汤里下了奇毒,中毒者不会太痛苦。
很快,鲍雨薰的魂和婴魂都逸了出来,婴魂里饱含着丁伯寅等三人的怨念,朝沈墨珩的眉心飘了过去。
沈墨珩轻松地抓在手里,用玄冥力粉碎吸纳,见状,鲍雨薰的幽魂惊恐不解,“沈墨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和我们的孩子?”
沈墨珩浑身散发着幽森的气息,“你怀的不过是个野杂种,至于你,不配我温柔善待你!”
话落,沈墨珩抓住了鲍雨薰的幽魂,粉碎吸纳,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
一个时辰后,鲍雨薰的尸首被沈墨珩裹了一张棉被,埋在了京郊的乱葬岗。
由于防着盗尸贼,因此沈墨珩并没有堆高坟冢,而且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浇过之后,连掘土的痕迹也被冲了个干净。
在折返回来的途中路过栖云楼,沈墨珩站在一棵巨松的繁枝间,默默注视着江涵娇所住的天字号雅间,最后温柔地笑了笑。
他在等待,虽然江涵娇嫁给他的希望很渺茫,可是他依旧想等待,因为一想到那个聪慧美貌的女子有可能会嫁给他,心里就舒坦得很。
那么,他收拾了鲍雨薰后就该收拾鲍雪彤了,他没有害人上瘾,并不想要了鲍雪彤的性命而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嫡女和庶女果然不一样,如果沈墨珩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未婚妻鲍雪彤特别放得开……
御史府嫡小姐鲍雪彤的香闺里,大半夜有个男人,鲍雪彤被服侍得很舒坦,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苟且。
不止如此,床头还摊开了几张画像,画上的男人是穿着翰林院编修官服的江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