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贱丫头!有你说......”正哭惨的老娘们扭头就要开骂,结果看见煞星姜鱼站在不远的坡下,目光不善的看着她们。
“你们继续纠缠弋池,我就去找你们的儿子、孙子好好聊聊,问问他们是不是也跟你们一样的想法,认为公安判决应该看在他们年纪太大了的份上,稍微放宽一点!”姜鱼步步逼近。
那些年纪一把的老妇女连忙七手八脚的避让开,一个个目光闪躲不敢跟姜鱼对视。
“怎么躲开了?刚才你们拦着弋池的时候不是很激动吗?看我来了就准备走了?”姜鱼冷笑一声,快走了两步。
结果那个老太太被吓得嗷嗷叫,拔腿就往旁边跑。
而其他人见状,也立刻逃散,还有差点从坡上滚下去。
只剩下弋池眉眼带笑的看着姜鱼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略微傲气的嗤了一声。
“就是一帮没皮没脸的老货。”姜鱼撇嘴,非常嫌恶的说。
弋池还要反过来劝她,“算了,她们都这把年纪,就算闹事也就这一会儿,过不了多久,可能就跟着他们老伴儿一块儿上路了。”
“死不死的我懒得管,但是她们打量你脸皮薄,非要跟你掰扯,你不烦吗?”姜鱼皱着眉头,她最不耐烦跟村里这群不讲道理的人来往了。
一个个好像都学过变脸似的,讨好你的时候笑得比谁都谄媚,用不上你的时候眼里压根看不到人,实在是叫人厌恶到了极点。
弋池叹了口气,“烦啊,不过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你说的,那我不管了?”姜鱼看他说的自信,有些好奇他想做些什么。
弋池故作神秘的抿嘴,“你就等着看吧。”
次日清晨,昨天那几个找弋池麻烦的人家里就爆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那个天杀的把我的鸡偷走了!!”
“有贼啊!大队里有贼!偷鸡贼!”
“哎哟这遭瘟的畜生啊,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偷了我的鸡啊!”
端着饭碗的村民们聚集在嗷嗷哭喊的人家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瞅。
“哎哟这是咋了?鸡被偷了啊?”
“真是倒霉,怎么好端端的,你家鸡也被偷了?”
遭贼的几户人家将鸡圈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最后在鸡圈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洞,边上还粘了几根黄毛。
“这是被黄鼠狼偷的呀!哎呦,不得了,我得赶紧回家检查一下!”
“走走走,这黄鼠狼偷鸡,哭都没地方哭,我也回家瞅瞅。”
村民们端着吃干净的碗急匆匆赶回家。
本来家里的鸡让黄鼠狼给叼走了,这事儿不算多稀奇,但是大队部集合安排工作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一嘀咕,发现问题了。
所有丢了鸡的人家在昨天都去找过弋池。
“不是我说,这小兔崽子不会是请了保家仙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捂着嘴,很小声的说,讲话的时候眼睛还不安分的到处转。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不然这黄鼠狼谁家的鸡不偷,就盯着他们几家?
这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可是这种事情在当下是禁忌,就算他们怀疑弋池请了保家仙,她们敢对外瞎嚷嚷吗?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填进去了!那可是保家仙,不是普通山野精怪!
而被村里人猜测请了外援的弋池,一时之间竟成了大队里最忌讳的人物。
姜鱼被弋池拉进山里吃烤鸡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
“那个黄色的毛你那儿弄来的?”姜鱼问他。
“我用一个鸡腿跟黄鼠狼换的。”弋池说的毫不心虚,也不知道是谁,特意盯着人家黄鼠狼的洞,用食物诱惑抓了它们,揪下来好几把毛,才把鸡腿给人家。
身上斑秃的黄鼠狼气的都要站起来骂人了。
姜鱼斜他一眼,没说信或不信,“那你这太小气了,你偷了那么多只鸡,就分给功臣一个鸡腿?”
“那不然我们等会儿再给他们送点儿?”弋池笑着说,然后手上动作不停,给烤鸡刷蜂蜜。
姜鱼还没见过黄鼠狼呢,一听这个提议倒是没拒绝。
傍晚,又跟村民干了一仗的知青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返回知青点。
姜鱼和弋池也从幺儿山上散步下来。
牛棚里一个年轻人提着水桶出来,看样子是要去小水库打水。
姜鱼正准备去折些柳条,突然发现水库边上还有个鬼鬼祟祟的人。
弋池背对着水库,所以没发现,自顾自剪枝条,见姜鱼一直看后面,才问她在看什么。
“张鸣和那个牛棚得人认识?”姜鱼有些纳闷,那个牛棚得人不是跟何崇文很熟吗?为什么会跟和他有矛盾的张鸣走到一起?
弋池回头看了一眼,“我看到过几次他们说话,不过都是在田里,张鸣不是腿脚不利索嘛,所以很少上山来。”
“那看来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所以他才会特意上来。”姜鱼随口说了一句,她本来还想偷听一下他们说什么的。
但是这两人的声音很小,加上那个牛棚的人一直在打水倒水,哗啦啦的水声盖住了他们的说话声,她听不清楚,也没勉强,折了柳条之后就跟弋池下山了。
知青点里,何崇文和吴小小两个人正坐在门槛上吃桃酥,而其他几个都在灶间忙活。
何崇文看着吴小小用手接碎渣,啧了一声,然后掏出一块新的手帕递给她,“喏,女孩子要注意形象。”
“谢谢崇文哥。”吴小小甜甜的笑,然后把手帕盖在掌心,放在下巴处。
姜鱼和弋池见到这幅画面,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次日,村里那些得到通知的人,结伴坐着牛车去公社看望亲人,剩下几户枪毙犯的家属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还是闭紧了嘴巴,站在直大路上目送人家走远。
“也别巴巴的瞅了,这年头不像以前,没有午门斩首的说法,你们就别指望什么见最后一面了,现在一个个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新任大队长跟书记一样,都是嘴上不饶人的性格,直接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