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下!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警察不客气的往前一步,逼着村民往后退。
村民们疑惑的相互对视,但是警察不好惹,他们虽然不乐意等,但是最后还是回到原地,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杨老太非常不乐意的撮着牙花子,“搞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非要我们在这里坐着等,里头那些是什么高官贵太太啊,得那么多人跪下来迎接是不是?不就是一群吃枪子的讨债鬼嘛!家里的柴火还没劈呢,二丫头,你早上喂鸡了吗?”
“喂过了,奶奶。”缩着头的小丫头小声回答。
“啧!没吃饭啊你,说话那么小声,说给蚊子听啊!”杨老太太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小丫头后背上。
小丫头不敢喊疼,然后稍微大声的重复刚才的回答,“喂过了,奶奶。”
“噢哟,你个遭瘟的死丫头,那么大声干什么,是不是对老婆子有意见啊!”杨老太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一副害怕聋掉的样子,完了又揪住二丫的耳朵狠狠拧了一下,“死丫头片子,一天吃我的喝我的,还敢有意见?看我不打死你!”
杨老太的大儿子看自己老娘没完没了的样子,很是不耐烦的伸手把自己二女儿扯过来,塞到身后,“娘你要是不痛快你就打我,二丫年纪不小了,外头那么多人,你好歹顾忌着点儿,不然回头不好找婆家。”
杨老太气的唉哟叫唤,一副子孙不孝气死她了的样子。
“闭上嘴巴,再吵吵就出来站着!”那边警察同志不痛快的走过来,盯着休息的村民看了好几眼,尤其是杨老太,直看的她缩在二儿子背后不敢冒头为止。
见所有人都安静之后,那警察又走回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但是村民们能安静多久啊,没过一会儿,又开始讲小话了。
不少人疑惑他们为什么要把大家都留下来,刚才说犯人,但大部分人都不需要接人啊,况且家就在边上,有必要接人吗?
“说是要放人了,但是现在把我们都扣在这里,不会是我们当中还有犯事儿的,要抓吧?”
“那说不准,你看王叔他家老三,这不没被抓啊,还有那个谁,打小就偷鸡摸狗的,不也没被抓嘛!还有李寡妇,个搞破鞋的烂货,要我说这种娘们趁早抓走才好!”
“还有梅家的那个,我听说他已经在黑市混的,这不得抓啊?”
“那你要这么说,你家的栓子就没去过黑市?也一起抓走算了。”
“妈的你个死三八,你说谁呢你!”
“就是说你,臭不要脸的老货,说的好像你家里面多清白似的,你老子扒灰,让你儿子养兄弟,你这个黑良心的毒妇,明知道自己男人才是杀千刀的恶棍,还非要把那烂名声按在你媳妇头上,害的兰花才23岁就跳河死了,你们全家都应该被抓进去吃牢饭,一个个丧良心的,天杀的黑心肝,要我说老天有眼,就应该劈死你们给兰花偿命!”
“谁他妈黑良心,你这满嘴喷粪的贼婆娘,我让你给我们家泼脏水!!”
又乱起来了,打架的,劝架的,起哄的,看热闹的,坐的好好地的村民们全都站起来,围拢在一起,不光为了凑近看人打架,也是为了拦住后面的警察。
这都坐了一上午了,可不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不然他们现在就要回家去了。
警察在外面徘徊了好一会儿,发现里面虽然喊得声音很大,但是并没有呼救,想来应该不会出事,再者说这建设大队里还真没有几个好货,打呗,打坏了也是他们自己倒霉,只要不嚷嚷着回家就行。
哎,也不知道那边抄家还要多久,最好快一点,不然等会儿这些人热闹也看够了,估计就拦不住了。
而办公室里面做笔录的邬桔生站起来,站到窗口看了一眼外头的情况,发现只是小打小闹,就又坐回去继续给对面的大队书记施加压力。
而王红旗这边,还真没有让大家的算盘打烂,她松口了,只不过说的并不是大家要的那些东西。
“我听他手下叫他王生,我也分不清是王还是黄,反正是个港商,他带来了一个昏迷的姑娘,穿的破破烂烂的,不过长得挺白净好看,让我把人关起来,不要被他们找到,如果成功就给我1万块。那群人手里有枪,还抓了我的女儿,我不敢拒绝。”王红旗缩在椅子里,不过口齿倒还清晰。
“你说的具体一点,什么意思?”负责问话的眼镜男眉心微皱,意识到这个王红旗可能想要打乱他们的节奏,但是如果对方吐出的这部分内容属实,那他也不能放着不管,因为这听着像是绑架?
“后来我想到老戴之前给我的仓库,不是,是一个仓库的使用权,那个仓库里有暗室,我就把那个姑娘关到那里去了,让仓库那边的人关好门。王老板他们翻遍了整个公社,也没找到人,还来大队这边搜查过,确定我把人藏得很好后,那个王老板很满意,他真的把钱给我了,转天那些人就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王红旗没管眼镜男的问话,自顾自说着。
眼镜男撕了一张纸下来,刷刷刷写了两句话,起身开门,把纸条递给门口的警察,让他帮忙交给林科。
“最开始约我的那个贵太太也不见了,我拿着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继续关着那个姑娘。我不知道那个姑娘叫什么,也不敢去看她。去年冬天,仓库那边出事了,那个姑娘也不见了。”王红旗又开始打哆嗦,“我不知道是王老板知道了这个事情,还是那个姑娘背后有什么人,他们又把我女儿抓走了,没过两天,老戴回家就在家门口看见了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我姑娘的手指!!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见钱眼开,我知道我做了坏事,罪有应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