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知青们同样不知所措。
几个女知青是对昨天那些色眯眯的男人心有恐惧,而男知青则是摸不着头脑。
但是很快外头就传来了说话声。
家家户户的男人们都穿好蓑衣,冒着大雨扛着锄头镰刀出来了。
而知青点的人听着外头的动静,一时之间更加迷茫了。
所以真的要上工吗?怎么没有人来通知他们啊?
是男的女的都要去吗?
女知青们一个个眉头紧锁,非常的抗拒。
不过还不等他们发表自己的看法呢,崔晓芬来了。
她迈进大门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男知青都去上工,女知青跟我来,今天要烘稻穗,我先教你们怎么掌握火候。”
什么?烘稻穗??用什么东西烘?
女知青一个个仿佛傻子一样,根本没明白眼下究竟是要干什么。
崔晓芬就当没看见她们的疑惑一样,眼睛一瞥,“怎么只有四个人,后院的女知青呢?”
“姜鱼在劈柴,袁姣姣我没见过。”吏芬芳连忙回答。
崔晓芬一听姜鱼,整个人都绷起来了,想想昨天姜鱼砸砖窑时候的架势,还有那准头极佳,直直掉在老庄头上的砖头碎块,她真的是怕了,这种力气大还有胆气的人谁敢招惹?
大家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但凡姜鱼豁出去了,他们一家几口人都不够她几下石头扔的。
“算了算了,你们先跟我走。你们几个可得好好学!知道不?”崔晓芬脚下一转,连忙招呼那四人跟她走,“等会儿你们得去第二小队帮忙的。”
“等一下,我去拿伞。”吏芬芳连忙往后面跑。
“啧!”崔晓芬不耐烦地咂嘴,“怎么不早点准备好,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方倩倩三人有些纳闷的站在屋檐下,不懂崔晓芬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架子端的也太快了吧,一点让人反应的时间都不给?
后院的姜鱼听着前头传来的对话,看了一眼傅彪他们,扬扬下巴,意思是问他们要不要去上工?
傅彪干脆利索的挽起袖子,拿着柴刀跟上姜鱼的脚步,啪啪啪的开始劈柴。
吴爱青则是拿着刚洗的菜,放到砧板上,嚓嚓嚓切好,准备炒个小白菜配粥。
熊励津蹲坐在门槛上,眼镜还是没戴,正在犯困,还迷糊着。
得了,这架势已经把态度摆的很明显了,他们都不参加。
姜鱼有些意外,这算是舍命陪君子?一个个都跟她似的豁出去了?
她搞不懂,但是还挺开心的,于是果断回屋,从空间里掏出四分之一只熏鸡拿给吴爱青,“早饭也带我一份。”
“就一碗水的事情,你给肉就过分了啊!”吴爱青连忙拒绝,他都已经打好鸡蛋了,什么条件啊,隔三差五就吃肉?
“拿着,有的吃就吃!”姜鱼才不要跟他客套的推来推去呢,直接把熏鸡放刚洗好的砧板上了。
得了,这都沾上水了,还能咋?吃了呗!
熊励津连忙嚷嚷,“有好吃的了?”
“对,喝粥吃蛋,你个半瞎子快去把眼镜戴上!别等会儿喝个粥把你牙磕掉!”傅彪把柴火摞上,然后放上下一块。
熊励津不忿,嚷嚷着,“我近视又不是瞎了,还能看不见碗口在哪儿?!”,说完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挪进屋里去了。
外头田里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干上了。
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仗着今天没有娘们儿在场,一个个咧着一口大黄牙笑的猥琐,“啧啧,这雨说不好也不好,说好吧...嘿嘿嘿~”让人大饱眼福啊!
“别的不说,我觉得马燕娜那烧货是真的有料!比那几个丫头片子有看头多了......”
“啥呀!那你是没看见袁知青,啧啧,我还是第一回见到那么大的!!”那人还放下镰刀用手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两下。
顿时引来周围人一顿哄笑。
“干嘛呢干嘛呢?这雨大的打脸上都疼,还堵不上你们一张张狗嘴是吧?都给老子好好干活!我看你们聊得挺来劲的,可见是早饭吃的饱啊,你们今天要是不把这两亩地给我收完 ,你们就等着吧!”第四小队的队长刚好路过,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几个猥琐男连忙弯下腰埋头苦干,一点骚话都不敢再说。
小队长没好气的白了几人一眼,还踹了一脚离他近的那人的屁股,最后不耐烦地啪啪走远。
男人揉了揉屁股蛋子,一声不吭的割稻子。
这些肮脏的对话万幸没有让知青点的女性们听见,不然就何援朝那一点就炸的性格,不一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而在不远处割稻子的关文斌,垂着头,一下一下的砍着稻谷,目光沉沉的盯着地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女知青们在崔晓芬的带领下,去村民家里学习了两回烘干稻穗的过程,还有温度要把控在什么程度,然后一头雾水的就被她送到了第二小队。
几人不知所措的站在第二小队队长张保国家的堂屋里,听着崔晓芬跟张保国媳妇说话。
大概意思是让张家的负责第二小队的烘干任务,怎么安排做事让她自己看着办。
但是一天必须完成多少量,而且烘干的稻子一定要仔细检查过,就怕没干的回头发霉长芽啥的。
张家的点头跟糊弄似的,一下又一下,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突然,门外传来叫门的声音,那声音听着年纪不小了。
下一秒,崔晓芬歘一下站起来,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我要说的就这些,如果你后面有问题就来家里找我,这几个知青你看着安排吧!”她着急慌忙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就从张家后院自留地那边的小门跑了。
张家的咯咯笑,招呼知青们坐下,自己踩着塑料拖鞋去给外头的人开门。
没多久,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土布衣裳的老太太走了进来,她不善的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见没有自己要找的那个后,眼神里的凶恶才渐渐淡去,她啐了一声道,“贼婆娘,跑的还挺快。”
“姑奶奶,您坐啊。”张家的嘴角还带着笑,让后头的几个交好的媳妇们都进屋,挤一挤坐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