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栗看了姜鱼几次,欲言又止。
姜鱼没问,因为即便她问了也是徒增烦恼而已。
没多久,陈靖涵匆匆赶到。
薛栗直接整个人往床上一缩,她不想面对陈靖涵,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对他。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的错在林安娜,陈靖涵同样是受害者。
但是现在重伤的人是薛栗,她这次情况说是无妄之灾也不为过,因为一个男人差点丧命,真是不是小说情节吗?
陈靖涵进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去看病床,因为他回家之前医生就说了,病人应该快醒了。
早上走的时候他就在祈祷,希望薛栗早点醒来。
薛栗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可见是真的清醒了,他很是庆幸。
但同时陈靖涵的心也在一点点下沉,薛栗这样的态度,很明显是在逃避和他见面。
薛栗怪他了。陈靖涵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缘由,他能够理解,也接受对方的怨气,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姜鱼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这两人要闹别扭了。
溜了溜了,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她就不掺和了。
姜鱼拿起自己的东西,对着陈靖涵做了个口型,“我走了啊”。
陈靖涵连忙点头,并且牵强的笑了一下。
姜鱼是个一根筋的人,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反而觉得他们这种处理方式不妥当。
有问题就去解决啊,逃避有什么用?像是林安娜那种人,实在不行弄死啊!跟弋池问一下狼窝的位置就好了,尸体都能解决的干干净净的。
自从上次出了敲晕梁树根的意外后,姜鱼身上的枷锁似乎也被解开了。
她现在很清楚自己生活的环境是怎样的,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但是她毕竟不完全懂法知法,所以凭借她简单的小脑瓜来说,用这种不合规的方式来处理是最简单有效的,也是能最快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
至于说这道枷锁会不会有一天被重新铐上,那就看她个人的意愿与后期的生存环境啦。
姜鱼离开医院后,去了国营饭店,能光明正大改善伙食的时候,就要抓牢每一次难得的机会!
今天国营饭店卖的有大蒜叶炒猪肝、红烧鱼和猪头肉。
姜鱼掏出铝铁饭盒,点了堂食的炒猪肝和红烧鱼,又把三样菜都打包了一份。
“炒猪肝3毛,红烧鱼5毛,猪头肉1毛5,米饭3毛,加2两粮票。一共两块零五分,二两粮票。”服务员算账很快,嘴皮子一哆嗦,就清楚报价。
姜鱼连忙掏钱,并且把饭盒递过去。
服务员接过放到旁边的小窗户里,“猪肝、鱼、两份,各打包一份,还有一份猪头肉打包。”然后递过来一个小牌子,“拿好,等会儿过来端菜。下一位!”
姜鱼接过牌子走到一旁,这会儿饭店大堂里坐了很多人,其中有两位一看就是干部的人,正在慢条斯理的吃饭,旁边一圈真空,没人敢靠近。
姜鱼听到旁边等位的人小声的咂舌,跟身边人抱怨,“书记真是惯会装模作样的,明明可以去楼上包厢吃饭,非要装作亲民在楼下......”
她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也是白衬衫笔挺的,估计是个办事员。
身边得人撞了撞他的胳膊,让他别乱说话。
书记?姜鱼的视线从吃饭的白衬衫身上略过,这就是红旗公社的书记啊?话说他来医院干什么?
带着这个疑惑,姜鱼快速的吃完饭,骑着自行车返回建设大队。
熊励津他们都坐在后院天井里纳凉,看见姜鱼提着自行车进来,连忙转头看过来,“薛栗怎么样了?醒了吗?”
“醒了。”姜鱼回答,先把自行车返回房间里,才端着晾了凉白开的茶缸走出来一块儿坐。
傅彪几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旁边袁姣姣坐在门槛上听他们说话,这会儿见到有女同志加入了,也挪了过来,她问道,“你今天见到小慈了吗?”
姜鱼摇头,“没有,中午的时候薛栗醒了,我就跟她聊天来着。骆心慈没过来。”
不过有从护士办公室门口路过的时候听到一些八卦,她们说伤了肾的小伙子火气大,摔摔打打的,把他妹妹吓坏了什么的......
不知道是不是说的骆诚立,如果是的话,啧啧。
姜鱼借着余光看了一眼袁姣姣的面色,“你怎么看着不太好?生病了?”
袁姣姣又想到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顿时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萎靡不振,“中暑了。”
熊励津倒是来劲了,拉着姜鱼把今天田里发生的大战绘声绘色的被她描述了一遍。
而袁姣姣听得更是心烦,大清早被暴击,中暑昏倒以后居然还引起了大战,这感觉简直了......
姜鱼听着听着也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大队里的这些人这是直接放飞自我了?
傅彪时不时的穿插一句,调节气氛,“你不知道何援朝的那个巴掌有多厉害啊,我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架势,换我我也招架不住。”
那真的一下一下接连不断,一看就很适合穿越到宫斗剧里,去做大反派贵妃的狗腿子,就冲这扇嘴巴子的技术都能稳坐娘娘手下头把交椅!
姜鱼上回也见识过一次,噼里啪啦扇的林安娜直接懵逼,半天回不过神。
“真没看出来,所以说她之前是怎么忍耐住不跟我们动手的?”熊励津很好奇,毕竟最开始和老知青闹翻的时候,何援朝也因为小偷这个事情跟他们发生过争执。
吴爱青摇头,“那跟姜鱼一比还是有差距的,一力降十会啊!”
“你说的有道理,就姜鱼那一脚的威...”熊励津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了。
因为陈磊从前院走进来了。
作为建设大队第一个亲身体验姜鱼身手的男人,他垮着一张p脸小跑进房间,然后拿了东西又跑回前院。
后院的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很不道德的嘿嘿笑出声。
袁姣姣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但也没心情追问,她现在只想跟骆心慈说一下白天的事情,然后尽快给诚信哥写信。
心里有事,她就有些坐不住了,打了声招呼回房去。
之后没多久,姜鱼看天黑了,也拍了拍手站起来,“我上山一趟。”
“当心一点啊。”傅彪他们已经习惯了,姜鱼三天两头夜里上山,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鱼从房里拿出一包东西,之后利索的从后院翻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