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戈有些抱歉地一笑,道:“对不住啊绿鸢,辛苦你们等着了。”
绿鸢为她整理着衣裳,含笑道:“无妨的,陛下国事操劳,不太有时间陪着公主,若是此番能怀有龙子,生下个小公主亦或是小皇子陪着公主,倒也算不错。”
薛青戈至今都还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不禁道:“什么啊,都还早着呢,没有的事儿。”
绿萝在旁边帮着忙,笑道:“公主未曾想过这事儿,只怕皇上是日夜盼着呢。”
“没有吧。”薛青戈仔细想了想自己同言星止在一块的时候,好像从未听到过言星止提起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自己自然也是从未想过。
经绿鸢这样一提,薛青戈才有些迟缓地想到,自己已经嫁了人,随时都要做好为人母的准备。
这对她而言实在是有些遥远,虽然她是两世为人,可对于这些都陌生得很,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次薛青戈总算是找到了正确的方位,一路便进了阮意安的院子,阮意安这是个两层楼的小院,倒有些像是姑娘家的绣楼似的。
阮意安恰好正坐在二楼的窗边,一见薛青戈火急火燎地进了来,不禁好奇出声道:“薛姑娘这是怎么了?”
薛青戈一进去刚想开口呼唤,却突然便听得从上面传来的声音,当即一抬头,道:“阮家主,我有事相求。”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么称呼好像是在称呼软家主似的,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姓阮呢。
阮意安却像是看透了她一般,道:“薛姑娘该知道,我阮家之人,不可沾染俗世,阮慕之,只不过是个例外罢了。”
薛青戈点了下头,道:“我也知道,阮家主自然是不必多说的,青戈也知道这些,自然不会明知故犯,青戈是来向家主借匹马的。”
阮意安道:“薛姑娘该知道,陵川如今人人自危,把守甚严,因为夷主放言,绝对不会残杀无辜老百姓,所以那些许多出逃的老百姓都回了去,但是,进出必须要经过检查,因为他们要抓住你和。。。。”
他话还未说完,薛青戈已是打断了他的话,道:“家主放心,青戈是个有分寸的人,自然是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辜负了母后的一番良苦用心,青戈只是希望问家主借匹马,去完成青戈该做的事情,我是乾国的公主,应当要为乾国做些什么,紫河城如今侯爷和小侯爷正在死守,我二哥也在,必定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一切,我自有分寸,还请家主成全。”
阮意安深深地看着她,却从薛青戈身后登时传来一声,“你要去哪里??!!”
薛青戈连忙回过身去,见薛怀霄和阮慕之正站在那里,薛怀霄走上前来,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六妹,你要去哪里??”
见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来,薛青戈却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温声与他道:“灵鸿哥哥,你和老师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要去有些事情。”
薛怀霄看着她,不禁皱了皱眉,道:“我总觉得,此事我也应该参与。”
旁边的阮慕之正想开口,薛青戈却是轻摇了摇头,道:“不了,灵鸿哥哥,这事,由我去最好,你就留在这里等着我,好不好?”
“这。。。。”薛怀霄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薛青戈却是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晃了晃,道:“灵鸿哥哥,你从前可是从没有拒绝过我的,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反对的。”
薛怀霄道:“那你此次去做之事,会有危险吗?”
薛青戈摇了摇头,含笑道:“当然不会啦,灵鸿哥哥你就放心好了。”
说完,薛青戈又抬头去看了阮意安一眼,阮意安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当即也未说了,而旁边的阮慕之更是不会说的,他自然是极其不情愿薛怀霄出了阮家的,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
薛怀霄点了点头,道:“那好,你要何时出去。”
薛青戈道:“就现在。”
薛怀霄不禁道:“这么快?”
薛青戈点了点头,又笑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灵鸿哥哥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
薛怀霄道:“我都差点忘了,阿尘说你如今已经嫁至昭国了,若不方便,不来也无妨。”
薛青戈轻摇了摇头,道:“不,我一定会来看你的,在那之前,你只需要好好呆在阮家,最好能将你的记忆都找回来就行了。”
不论那是多久之后的事,她一定会抓紧时间解决夷主和楚竟,将如今已成碎片的乾国给拼凑起来。
“慕之,你们先回去吧,我同薛姑娘还有话要说。”上头的阮意安突然发了话。
阮慕之颔首致意,当即与薛怀霄道:“我们先回去吧。”
薛怀霄点了下头,当即与薛青戈道:“等会儿我会来送你的。”
薛青戈微笑着点头,目送着他和阮慕之走掉,当即便上了二楼去。
她自然是不会在走之前去通知薛怀霄的,离别本就伤感,现下这样离别就很好,到时候,她怕自己舍不得,毕竟她虽拥有异能,但她只有一人而已,对方可有千军万马。
上了二楼,薛青戈径直走到阮意安身前去,阮意安在窗边摆有小桌和两把椅子,此时便坐在一把椅子之上,拿眼神示意她坐。
薛青戈却未坐下,直接站在他身前,自怀中拿出了那块令牌,道:“我听我姑母说,这个令牌可以号令二十死士,敢问家主,那二十死士在何处?”
阮意安道:“薛姑娘为何会问我,这是昭平长公主交与你的,应当问她才是。”
薛青戈二话不说,行动相当果决,当即伸出一只手去对准了那张小桌,那张小桌随即便缓缓地脱离了地面。
“家主可知,青戈厌恶哪种人?我是感谢家主救人的恩情,但是,就算没有家主,我也是可以安全逃出的。”
阮意安巍然不动,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道:“薛姑娘该知道,阮某这辈子还从未被人要挟过。”
薛青戈将桌子缓缓地放回到了地上,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家主自然是没被人要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