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奕不禁道:“云国向来和乾国交好,况且在快要打到紫河城时,那云国还派遣了军队相助,六妹为何要提防那云国君主?”
薛青戈道:“四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薛善奕不禁一怔,道:“什么??”
薛青戈来回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着他道:“是,云国同我乾国多年来都是好友,那年围猎,第一名便是云景,四哥可还记得?”
薛善奕自然是记得的,那个时候,那么多人在场,还有几国君主,他得的名次便是第三。
薛青戈继续道:“那云国君主如此厉害,怎么甘心一直屈居人下呢,况且,他早不来晚不来,眼见着要打到紫河城了他才来,你说说,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什么猫腻。。。。不过,我也还是希望。。。。真的是我想多了。”
薛善奕却道:“不,你说的对,防人之人不可无,不过。。。。六妹,你是那日到达的陵川,对吗?”
薛青戈自然懂得他所说的那日指的是哪日——国破之日。
“四哥是想知道,为何陵川那么容易被攻破,对吗?就算重点都聚集在了紫河城,但陵川也不至于那么容易被攻破。。。。我想,四哥这样聪明的人,心中必然已是生出那么一个想法来了,不是吗?”
薛善奕不禁微微地一怔,看着她道:“六妹愈发聪慧了,正是,我想,陵川现下虽然只不过有那些守城的侍卫们,真正厉害的都给派走了,但不至于这般容易被攻破,而且,那些蛮夷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突然出现,必定是早有预谋。”
“没错。”薛青戈点了下头,道:“蛮夷人早早便在计划要攻下乾国,吞下这个最大的骨头,那楚国,只不过是个铺垫罢了,他们早在乾国埋伏下了内应。”
“是谁?!”薛善奕不禁上前两步,十分急切地看着她道:“究竟是谁,竟然做出这种。。。。这种事情来!!”
薛青戈不禁微微地低下了头去,有些不敢开口,不忍开口的模样,薛善奕不禁好奇道:“究竟是谁,让你这个模样。”
薛青戈轻轻咬了咬唇,仍微微低着头道:“卫泽,是卫泽,他从很久以前,便是蛮夷派来的间谍。”
薛善奕不禁一怔,道:“竟然是他。”
这若是在从前,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可是如今事实都已经摆在了眼前,便不得不让人相信了。
薛青戈道:“当年陵川之中,曾有一个极有名的香坊,名唤碎香坊,四哥可还记得?”
薛善奕点头道:“自然记得,他们家的香极有名,宫中都在用,怎么?有什么问题?”
薛青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碎香坊的老板,也是蛮夷派来的,我曾在卫泽家中见过那碎香坊的老板,而且,我怀疑,他们是想用那香涣散人的意志。
那时,我便有些怀疑了,不过后来因为出了那些事,一时便耽搁了我去查,不想后来我要查的时候,那个老板却无影无踪了,我觉得,我的猜测应当是没有错的。”
薛善奕道:“还有种可能。”
薛青戈不禁看向了他,薛善奕道:“还有种可能,那香或许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单纯的效果比较好而已,但是,他们可以借开设香坊的名义,生意越做越大,那么便可以从外面大批地进货,进货的同时,还能将蛮夷人带进来,几年下来,这样,陵川城内便暗暗地藏了许多蛮夷人,但是不为我们所知道而已。”
经他这么一说,薛青戈登时眼睛一亮,看着他道:“没错。四哥,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一直有个十分疑惑的地方,既然那香有问题,若是真的能涣散人的意志,那为何这么久过去了都没有一点的消息。
看来,或许真的可能就像四哥你说的,我的重点最开始一直都放错了,所以才不能抓住他们的把柄。所以,并不是香有问题,而是他们借着这碎香坊为掩护,那日,他们便里应外合,所以才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蛮夷人,而且十分顺畅无阻地进入了陵川之内。”
薛善奕点了点头,道:“难怪了,若无这内应,他们也无法这般畅通无阻地攻陷了陵川。还有那卫泽。。。。他位居丞相这几年,父皇那般看重他,他竟还做出此事来,哼。”
薛青戈不禁微微皱了皱眉,道:“不过,或许他知道父皇看重他,说不定也是有所感知,并未实际做出些什么事来,只不过是帮了那碎香坊之事一把罢了。”
薛善奕不禁道:“六妹,就算你以前同卫泽关系不错,现在都已知晓了,他是个奸细,怎还会这般为他说话?”
薛青戈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四哥,我并不是为他说话,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薛善奕不禁道:“六妹何出此言?”
薛青戈道:“那日,是他救下了五哥,虽然没有赶到的及时,但至少,他是救下了五哥的。”
薛善奕道:“哥哥去之前,同你说了些什么?”
薛青戈绕过他,缓缓向着外头走去,此时雨仍是下得很大,整个天又黄又暗,感觉是要将这几年未下过的雨都给下了。
“三哥说,他希望我能幸福,他还希望,你能好好的。”
她这话,前句为真,后句为假,薛善芜自然是没有说过的,她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薛善奕而已,毕竟薛善奕这般辛苦,刚死里逃生,又听闻了这般消息,实在是残忍。
薛善奕不禁便觉有些如梗在咽,跟着她的脚步缓缓向着外头走去,口中又不禁好奇问道:“五弟呢。。。。五弟,都说了些什么?”
薛青戈登时便怔住了,一时觉得心里头有些堵得慌,薛世烨那般样子躺在那里的模样登时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此时他二人站在廊边,因为雨太大的缘故,有好些雨丝不觉便飘了进来,尽情地往两人的脸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