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出御花园,便遇见了几个蛮夷人,薛青戈将两人缓缓放下,紧接着,那几个蛮夷人便冲了过来,薛青戈一手挥一个,很快的便将几人都解决了。
将人解决了,薛青戈又专挑着偏僻的路向着含章殿赶去,一至含章殿,幸而门仍是关着的,薛青戈先跳到了墙头上,又将两人抬起,转移到了里面,接着自己便跳了下去。
里头的白落羽许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忙出了来,正见并排躺在那里的薛善芜和薛世烨,登时便僵在了那里,紧接着跌跌撞撞地飞奔而来。
“母后!恕女儿无能,没能护好二位兄长。”
薛青戈扑通一声便跪下了,脸上的泪痕本已干了,此时又忍不住眼眶一热,那泪便这般地淌了下来。
白落羽直接在两人面前便跪下了,倾身上前,颤抖着伸出手,放在两人的鼻子前,探了探两人的鼻息,眼眶登时便红了一圈,又连忙将手一把捂住了嘴巴,那泪登时便下了来。
薛青戈连忙起了身来,走至白落羽身边去,一把将她给抱住了,白落羽的眼神紧紧盯着两人,泪水没命似地直往下坠。
紧接着,她又倾身上前,唤道:“阿芜,阿烨?”
唤后面二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已是处于一个极其颤抖的状态,眼神只有些怔怔地看着两人。
然而,自然是无人回应的。
白落羽放肆地大喊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她怀胎十月,好不容易才生下的爱子啊,如今就这般躺在她的面前,这让她如何接受。
自嫁与元帝后从未流过的泪水,在今日仿佛是尽情地流遍了。
薛青戈死死地抱着白落羽,自己也在哭个不停,口中仍一声声唤着白落羽道:“母后,母后,您不要这样。”
片刻,白落羽却突然狠命地将脸上的泪给擦了,又去为薛青戈将眼泪擦了,柔声道:“阿戈乖,我已经探过了,那里头确实有个地道,我们一起将你两个哥哥搬进去。”
薛青戈点了点头,又道:“不必了母后,我一个人就行了。”
说完,她便将双手伸了出去对准了两人,就这样凭空的,两人的尸体便飘了起来,薛青戈一步步向着殿里头走去。
这里头毕竟多年未有人住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当年的辉煌,走到最里头,便可以看到那里摆着一张乌木架子床,薛青戈将两人放到床边的地上。
白落羽跟在她身后,待她将两人放下了,白落羽又过了来,与她道:“阿戈,关于你这点特殊之处,我不会多问,但是。。。。”
说到这里,白落羽自怀中将一个琉璃玉佩交给了她,里头通透明亮,仿佛掺杂了几分血丝一般,与她道:“这是我方才发现的,必定是薛云华故意留下的,你收好。”
薛青戈将其接过放好了,当即点了点头,道:“母后,我来之前就特意前去了珀川,想找姑母搬救兵,谁曾想原来那一万私兵不过是一传说,而且。。。。因为有恶人作怪,姑母。。。。已被恶人所害,去了。”
白落羽了然地点了点头,口中却道:“她去的也是时候,若让她看到这些画面,她那样高傲的人,必定也是会以身殉国的。”
薛青戈向着外头看了看,不禁道:“父皇怎么还没来?说好了要在这里会合的。”
白落羽替她将旁边的乱发拂了上去,十分温柔地看着她,突然道:“我们阿戈都这么大了啊,那言星止对你可好?”
薛青戈点了点头,道:“是,他还派了人送我来,母后放心,他对我很好。”
白落羽微微笑了一笑,点头道:“那便好,我们阿戈啊,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若是受了欺负,不必怕,直接回明宗,你外公和你姑姥姥虽上了些年纪,不必叨扰,但若他真心爱你,必是会寻你的。”
薛青戈不禁道:“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白落羽点了点头,自顾自地道:“那便好。”
紧接着,又将薛青戈一把给抱进了怀中,摸着她的脑袋道:“母后这一辈子,生下了你们六个,个个都是值得让母后值得骄傲的,阿戈,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亦是乾国唯一的公主,记住,千万不要想着报仇,回到昭国去,我相信,星止那孩子会护好你的。”
白落羽的这番话越听着越像是嘱托后事一般,薛青戈连忙就要从她怀里挣脱去看她的脸,口中道:“母后你要做什。。。。”
这个“么”字还未能说出口,已觉颈后一阵痛意传来,登时眼睛一闭,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薛青戈的身子一软,向着地上滑去,被白落羽给一把揽住了,就在此时,从另一边出来了一个青年男子,生得面如冠玉,仪态极其不凡。
白落羽道:“还请阮家主遵守诺言,护好我的阿戈。”
青年男子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了薛青戈,打横抱在怀中,道:“皇后娘娘真的不打算同我们一起回去么?”
白落羽深深地看了薛青戈一眼,又转头去看了薛善芜和薛世烨一眼,方与男子轻摇了摇头,道:“不必了,阿扈还在前面,我是必定要和阿扈同生共死的,只能麻烦阮家主了。”
青年男子颔首道:“皇后娘娘不必如此,在下本就是顺应天意,来此救下公主殿下的。”
白落羽点了点头,当即转身便直接使了轻功冲了出去。
青年男子低低唤了一声,立时便又出来了两个男子,青年男子道:“带上二位殿下,我们一起走。”
两人过去先将那床推开,紧接着摸索了一番,登时出现了一个暗道,只见一个长长的楼梯延展而下,两人便一人背了一个,率先下了去,那青年男子跟在后头走了下去。
随后,那两个男子又折了回来,将床搬回了原位,直接缩了进去,将那暗道的门便合上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有暗道的痕迹在,这许久未有人涉足过的含章殿,登时又恢复了原来安静如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