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永宁侯夫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喜欢排挤人的人,那么,她不喜温玉的原因在哪里呢,差不多主要是因为两点,一,温玉并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贵女一般,日日只知刺绣赋诗,烹茶观雪,这便与从前便是闺秀典范的永宁侯夫人犯了冲。
按永宁侯夫人的说法,与其说是得了个媳妇儿,不如说是请了一尊大佛,要干什么都不会,也不知从前在家中都干了些什么。不过要是她知道了从前几人的生活,只怕要承受不住,特别是聚众喝酒到深夜这种事,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这其二,永宁侯夫人年岁渐大了,自然只想能抱个孙子,奈何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成亲半年,温玉那肚子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实在让人急得很。
其实这对小夫妻婚后生活还是挺甜蜜的,当初还真是想不到这两人在一起,但永宁侯夫人对温玉这种态度的原因,只怕还有一个,殷秋霜在旁吹的“枕边风”。
殷秋霜可以说是莫名其妙地开始讨厌温玉,而且在成亲之后这种讨厌的感觉没有减淡,反而更加深了。其实殷秋霜有一点和她娘永宁侯夫人最像,极容易听进别人的话。其实也就是没什么主见。
所以可想而知,成亲后,温玉同这位小姨子相处的并不怎么样,幸好不是住在江陵,而且在两人成亲后,殷秋霜也被迫回家了,要不然,温玉还得承接来自两方的“压力”,那确实是过的很不如意了。
所以说其实只有在回到江陵住的时间,温玉是有些拘谨的,但在陵川的侯府,在只有殷雪旗和她两个人的时候,她便是最幸福的。
“等等!”薛青戈突然想了起来,看了温玉一眼,轻声问她道:“小玉,你不是说你们家夫人病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精神?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温玉同样轻声回她道:“唉,不就是想儿子了,想儿子回来的招数,雪旗本是不信的,奈何家信一封接一封地传来,雪旗还是放心不下,我们便回来了,结果就是你看的这个样子,不说了,唉,一说我就难过。”
薛青戈不禁笑道:“那你嫁的还是个孝子,看来没有嫁错。”
“那是当然。”温玉笑道:“难道我还会看走眼不成?”
“哎不过,我很好奇啊,你和殷秋霜是怎么相处的?会不会平时见了面都会特别尴尬?!”
温玉道:“其实还好啦,毕竟回江陵的时间少,而且她在她的院子,我在我的院子,就吃饭的时候会碰一下面,其实其他时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见面的机会。”
薛青戈点点头道:“哦,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她欺负你呢。”
温玉笑道:“你也别小瞧我好不好?我也不是什么柔弱的人啊。”
薛青戈不禁笑着应和她道:“是是是,我都忘记了,我们温大小姐还是很厉害的不是?”
温玉只是笑,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还真是说什么什么就来,只不过转了个角,迎面便碰上了殷秋霜。
殷秋霜一看见她们俩,登时微微皱起了眉头,还是后头殷雪旗叫了声:“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向公主殿下行礼?!”
殷秋霜心里边肯定是气的牙痒痒的,但没有办法,只能服从地,上前两步,十分心不甘情不愿地与薛青戈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其实按理来说两人本来没什么仇恨,上次又一块儿喝了酒的,有可能因为殷秋霜的性子向来如此,所以一见面便感觉是十分嫌弃别人的样子。
薛青戈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种怨气,忙道:“不用多礼,起来吧起来吧。”
殷秋霜站直了身子,那眼神仿佛又在说,怎么不早说。
薛青戈有意不说别的,只道:“殷大小姐一直在家中,想来十分清闲。”
说到这里,又偏头与温玉笑道:“唉,没嫁人真好,看看我们小玉,多辛苦啊,看的我都不想嫁人了,若是嫁人啊,我也不想和婆婆一起住。”
她这话讲得好,又是说殷秋霜这么大了还没嫁人,其实还顺带了个永宁侯夫人,听得后头的永宁侯夫人一下子脸色便沉了一沉。
温玉浅浅笑了一下,没有接话,殷雪旗仿佛在这一群女人堆中就是用来打圆场的,出声道:“刚好也快到用晚饭的时辰了,公主殿下还得好好尝尝我们江陵的特色。”
既然给了个台阶,薛青戈怎能不下,因此笑道:“既然盛情难却,那我便尝一尝好了。”
永宁侯恰好这两日不在家,有事往北边去了,于是就这几人一起吃饭,按照一般的规矩,自然是永宁侯坐于首位,永宁侯夫人坐在左手旁。
可如今来了个薛青戈,虽永宁侯夫人位居一品,但薛青戈身为皇族,自然得是薛青戈坐于首位,永宁侯夫人依旧是坐在左手旁。
其实薛青戈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永宁侯夫人是长辈,让长辈坐一边,自己坐首位,实在是有些不太好,但又自己是要帮温玉立立威的,当即又端端正正地坐着。
“小玉,绡儿,坐这边来吧。”
薛青戈和永宁侯夫人皆坐下了,但其他几人还未坐下,因薛青戈右手边此时是空着的,刚好喊着两人坐在右手边,温玉直接坐下了,红绡到底有些顾及,没有坐下,温玉算是个小侯爷夫人,她只不过是个公主的侍卫,哪里能在这里上桌呢。
薛青戈起了身来将红绡一把拉着坐下了,还与永宁侯夫人笑道:“我许久未见小玉了,一起坐着吃吃饭才方便说话呢,哦对了,这是我的义姐,忘记告诉夫人了。”
因红绡一直跟在后头,永宁侯夫人自然以为她是薛青戈的侍卫,听薛青戈这样一说,不由略带几分疑惑地看向红绡。
薛青戈坐回位子上,笑道:“我这位义姐话少,但我母后喜欢她的稳妥,无论如何都要收了做义女呢,只是私底下认的,并未让太多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