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定局,岑安也不矫情,“多谢洛公子。”
卫昭:“不用客气。”
又不是白帮。
“你妹妹现在在慈安堂,受了点惊吓,你明天就能去看她。”
岑安再次道谢,这一次比刚才郑重了许多,“多谢洛公子,岑安身无所长,但他日洛公子如有用得上的地方,岑安必定舍命去办。”
莫桑倏地看向他,岑安笑了。
笑得轻松。
他是真的感激洛公子,也是真的轻松,自从十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像现在一样轻松过。
十年前,母亲为巫启以身养蛊,冒了极大的风险,那时候她已经怀了灵儿,本来不愿再用这种方法养蛊,但巫启告诉她,灵儿也是他的孩子,他不会拿自己孩子的命开玩笑,如果有意外,他愿与她一起死。
母亲信了他,十月时间,蛊虫成熟,母亲难产,最终是巫医剖开了她的肚子救了灵儿,但母亲却因为蛊虫的蚕食,只剩下一把骨头,油尽灯枯。
巫启不仅没陪她一起死,还拿着母亲养出来的蛊救了他的一个小妾,灵儿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却利用她来威胁自己,这种人,简直畜生不如。
十年了,他终于死在自己手上。
母亲,你看到了吗?
笑着笑着,岑安忍不住落泪,为傻乎乎遇人不淑的母亲,为一生下来就被囚禁的妹妹,也为被人当傀儡一般驱使十年的自己......
“你——”莫桑想说什么,顾忌在卫昭在场,没说出来。
卫昭:“.......记住我们的交易,后续会有人找你谈。”
她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说完就走,绝对不会妨碍到别人。
宫殿内,莫桑走向那个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少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别哭了,你不是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那我说别哭了。”
岑安抬头看他,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哭得脸有些红,反而比之前气色好了不少,就是看起来委委屈屈的,好像在说哭都不让哭。
搞得莫桑觉得自己像个坏人,“想哭就哭吧。”
这下,岑安是真不哭了,还有点想笑。
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莫桑看着竟然笑了。
从那晚开始一直紧绷悲愤的情绪终于缓过来,还想要求什么呢,终归就是这个人了。
现在都他们都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另一边,卫昭回了慈安堂,跟莺时一起吃了宵夜,“你的伤怎么样了?”
莺时动动胳膊腿,“没事了,有你不要钱一样给我灌药,我想不好都难。”
主子给别人看病开药都是有条件的,那些伤药补药不会轻易给人,她受伤这两天,伤药补药吃了一大堆,伤口已经结痂,骨头也不疼,感觉离痊愈已经不远了。
莺时没怎么受过伤,这次是她受得最严重的一次伤,看到卫昭为她受伤这件事差点拆了天神庙,又给她吃了很多伤药补药,感动得一塌糊涂,看来在主子心里她还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卫昭向来把自己人跟外人分得很清楚,青梧山上下来的,都是她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