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脚步不停,她不说,容瑾就一直问,“真的吗?是不是真的?绝症吗?”
卫昭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古怪,“多喝些莲子羹,清火。”
容瑾脚步一顿。
脸色未变,耳垂红得像是能滴出血。
回到修竹堂,古川不在,只有古木在练字。
古木看着优哉游哉进门来,不练字,不读书,坐在亭子里只知道说闲话的二人,想警告他们,又担心表哥不在这两个欺负他一个,只好暂时将心里的不满压下去,继续练习。
他不找事,不代表别人也不找事,容瑾往那边看了一眼,语气恶劣,“小孩,过来。”
古木当没听见,他才不过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是小狗。
咔嚓——
一根翠竹应声而断,九殿下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暗红色短鞭,鞭子微动,又一声咔嚓声,“也不知道是竹子硬,还是小孩子的脖子硬?”
旁边的白裙少女笑靥如花,“试试不就知道了,那不就有个现成的小孩吗?”
“叫我过来干什么?”这边话音刚落,院子里唯一的一个小孩子已经跑进亭子里,虽然书上说威武不能屈,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韩信都能忍胯下之辱,他古木今日这也不算什么,表哥说过,人得能屈能伸,表哥的话怎么会有错?
“去把其他两份功课也做了。”九殿下荒唐惯了,欺负小孩子没有任何负罪感。
卫昭也很没有,她只对跟自己弟弟妹妹一样的乖小孩好,古木显然不乖。
但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孩,“我们三个的笔迹不一样,我表哥肯定能看出来,你们不做功课就算了,还欺负同学,还让同学帮你们写,这比不写功课还恶劣,这样的做法如果让王恪老师知道,肯定要重罚。”
“他这是威胁我们?”容瑾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话,他看向卫昭问。
卫昭笑笑,深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道理,她笑道:“怎么会呢,小孩是在担心我们,难得他有这样的好心,肯定不会让我们被罚的,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我们俩不可能直接告诉王恪老师,小孩也不会,王老师不可能会知道。”
古木很想说一句,我表哥会说,但话到嘴边还是憋住了,此刻他如果还看不出这俩人是黑心肝,那就太对不起表哥这几年的教导,那话说出来只会让这俩人觉得他不怀好心,可能还会更加为难。
有人替写功课的感觉还不错,卫昭和容瑾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丝毫不妥,反而还觉得这是在给古川面子,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不做功课,毕不毕业什么的,重要吗?
今年书院有多位学生要参加秋闱,古川和黎时淳作为指导老师,最近很忙。
黎山书院的学生在秋闱中是有特权的,其他学子需要经过乡试、会试等多重考试才能到京城参与科举,黎山书院的学生可以直接参加科举,因为能考上黎山书院,已经代表了他们的实力。
今年内院的八位学生,除了三位女学生和君未,其他人都要参与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