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说的话,基本上在家里是引起鄙夷的。
姐姐妹妹们啥不知道啊?
老太爷真就那么土鳖?
老太奶奶就发挥了那么点作用?
那货纯粹在那半真半假忽悠人呢。
当然,这也是对有些阴谋论者最有力的反击了。
什么叫老太爷几十年前就给子孙后代安排好了出路?
制杖!
“这里面还有一个坑呢。”二小姐睿智地发现了一个陷阱。
啥?
“炮派不是总说关老太爷和他们有宿怨吗?”二小姐提醒。
对啊,这宿怨在哪呢?
是打敌人和他们结仇?
还是打马家和他们结仇?
炮派这下真说不清了。
观音庙那帮人可没饶过炮派。
“说,人家和你们的宿怨在哪。”铁嘴水上漂上去就找小马哥。
炮派下线了,人家躲避这个问题。
不行?
当然!
关荫开始回答这个问题:“某些人总说我们家和他们势不两立,我倒是要问一问,怎么个势不两立?是我老太爷跟你们有什么恩怨,还是我主动找你们掐架?如果说宿怨那只能是老太爷留下的,那我倒要问一问了,是被欺负的不行,不反抗就要被扒皮抽筋的马家,和你们站在一个战壕里,所以你们认为我们反抗就是和你们结怨,还是你们打我我就得站着不还手抱头不还口,否则就是和你们结怨?如果是前者,老子认这个账,如果是后者,好办,老子不忍这口气,就要灭了你,怎么着,你算什么东西,总让老子给你退让?从今天起,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出现在我耳朵里,我就是要灭了这些狗东西,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去,老子不在乎。”
“说到这,必然要提一提这些狗东西的天然盟友,也就是公蜘狗,今天这个采访也是这帮玩意儿逼的,没招,我只能正面回答了。”关荫道,“前段时间,什么高老师,什么马先生,一股脑的托人找我,哦,我不是说进去的那几个王八蛋,我说的是还在外头为他们奔走的那些王八蛋。一个号称书香门第掌门,一个打着相声大师的旗号号称传人的东西,托人说,啊,关侍郎,你都多大的人物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但我和四五十岁五六十岁还他妈把自己当小孩子的王八蛋一般见识,这又得说我所谓的背景,靠山,后台,行,算一下这笔账,算完了,你完不了我完蛋,以后要么你们窃居高位,要么我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这是下战书?
不是!
他这是在宣布那帮人的灭亡!
“我仨老丈人,说起来很不好意思,但这是事实,这也是这帮王八蛋老觉着我仗势欺人的靠山。我就纳闷儿了,我堂堂一帝国礼部侍郎,工部侍郎,教委少卿,还扛着八颗银星,我要灭了你还用得着靠后台?”关荫很奇怪,“一巴掌呼死你一大群的垃圾,我用得着这么费力吧唧吗?收拾一帮公蜘狗,王八蛋说我仗着三法司老丈人的势;收拾一群精蝇贼,说我靠着文渊侯府老丈人的势;就是拍个广告挣点给我小棉袄儿买奶粉的钱,也有人说我仗着当大老板的老丈人的势。起就更奇怪了,你们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是个人了?”
董素问小幅度翻下白眼儿。
她一直以为关荫就是仗着这些势力才收拾她的。
现在?
董素问哭着说,带头大哥压根用不着这些。
人家真能一根手指碾死她这种名主持。
“王八蛋们时代变了,别动不动拉着你们那点裹脚布出来欺骗人,要凭这些势,你能把话说出来?”关荫欣然挑战道,“好歹来一些没底细的对手啊,别老是出现一个对手,我一把抓住你一大把小辫子,来一个灭一个,你添油战术有啥意思?好歹你让我过过瘾也行啊,巴巴跑过来,被一巴掌呼死,一群苍蝇又在那嗡嗡嗡叫闹,没意思。”
他点了名挑战:“我最大的粉丝,也就是最大的宿仇,就贼鹰,这小王八蛋。你老是暗戳戳跟人说,姓关的后台多厉害,你们就是被他玩弄了。你干嘛那么暗戳戳的呢,你直接说,啊,姓关的还有个最大的后台,你们都不知道,你说出来不就完了吗藏着干嘛?累不累?在这个小王八蛋之下,就有那么一队公蜘狗,他们总是跟在我后面,也不嫌害臊,整天叫着让我看他们一眼,我一眼,把这些人分成五部,大概可以看成如下五个种类。”
“小本子!”花骨朵一声怪叫抄起小黑本儿。
关某人还有个身份,贼鹰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
可到底还是没法说出来的。
作为知情人,花骨朵很兴奋。
贼鹰始终在线但从来没说过一句话。
没法说,而且他们也不知道镇国公府的事情。
小马哥没那胆量说。
有人给他带了一句话,想不被那家伙真的灭了那就把秘密永远珍藏下去。
否则?
大宗师真会对他玩截脉断魂那一手儿。
那这秘密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你说公蜘狗?
他们知道个屁。
关荫掐着手指算着说道:“大体上来说,公蜘狗分为两种,一种是被洋人豢养的,一种是自来水式的。前者不用说,我先说后者。”
董素问本能地感觉到后背有点发凉。
果然,第一个就点了她的名。
“就用董素问举个例子——她不是公蜘狗,她是很正常的帝国精英,但她可以作为一个分界线,越过她,那就是帝国的建设者,低于她,他就是公蜘狗。”关荫道,“这些人,以文化精英居多,尤其以颇有名声的文化精英居多。他们的主要特征,一般都有文化界名流的身份,比如教授啊,再比如作家。”
董素问想跑。
“你跑什么呢,你又不是公蜘狗。”关荫道,“你的问题在于太自视甚高,把读了几本书当成阅历,把眼镜片较厚当成能力。实际上,你也只是书本交出来的本本先生,你的问题在于只知书而不知实,以自我为圆心,认为一切都绕着你转。你需要的是上山下乡,这次大凉山采访,你做的就很不错,甚至以你的犀利,我认为你今年完可以角逐金笔奖,这不是嘲讽你,是你应得的,你的刻薄随时可以变成犀利的武器,只看你会不会把你的能力用在为行业和社会做贡献上,你现在已经做到这一点了。”
董素问咧咧嘴,低下头不说话了。
“说句题外话,董素问原来的问题,也正是帝国现在已文化人自许的一帮所谓知识分子的通病,总认为自己是读过书的,见过世面的,天然比我们普通百姓高等一层。这些人,没别的毛病,就欠打,打一顿,让他们认识到劳动人民的铁拳是什么味道,他们自然会明白谁是养他们的爸爸,只需要让他们认识到谁是他们的爸爸,他们自然不敢,也不会试图给劳动人民当爸爸。”关荫轻蔑道,“正是这些人,他们始终徘徊在当公蜘狗精蝇贼和为帝国做点贡献的有用之才的分界线上。很显然,董素问已经觉悟了,至于更多的,比如文化界的,比如科学界的,再比如具体一点,当老师,做学问,乃至写两句酸不拉几的诗词的,这些人还能不能觉悟,那是要看我们的拳头是不是够硬,能不能打到他们意识到谁才是他们的爸爸的地步才能凑效的。”
董素问竟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荣耀。
孙爽叹口气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说公蜘狗。”关荫言归正传,“这些人,一般首先要看他们的身份,倘若你翻开这些人的资历,看到他们的资料上明确写着某学校着名教授,那你得小心了,因为你接下来要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某国际着名机构的成员。一般这种人,都是公蜘狗,不是也是进了狗窝门的那种货色。代表人物就有二方汪女士,以及某大刘教授。这些人的通病,在于他们既没有被人家看上,从一开始就当二狗子豢养,又要一心想给人家当狗子,所以,这是一群自来水式公蜘狗。”
他点评:“这些公蜘狗,基本属于跪下站不起来也不允许别人站着的狗,狗粮未必能领到,但一定羡慕能领到狗粮的狗。这些呢,按照金老师的话说,就叫软骨头公蜘狗,说起来不值一提,解决起来砍瓜切菜,但这些公蜘,我们可以允许他们存在,他们的存在,恶心了群众,警醒了网民,教育了时代,留下了笑柄。”
网没一个敢站出来辩驳的。
他手握证据随时都能放出来,你敢辩驳难道被他算到炮派里面今晚就解决吗?
“另一种公蜘狗,分类就多了,大体可分为四类。”关荫翘起二郎腿开始算账,“先说这第一类,也就是现在依然还有人给喊冤的高老师,马先生这样的公蜘。”
孙爽和董素问对视一眼,很从容地把提词器收起来。
让他说。
“这类公蜘狗的一般特性,基本是上具有两点,一是祖上一定有‘文化基因’,二是有一个‘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人设,直白点,就是很会给人灌心灵鸡汤。”关荫爆笑道,“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最喜欢假设历史,从而推断出自己的一套历史体系,并且一定要让别人接受。以高老师为例吧,着名的贼鹰无害论,不就是在王八蛋贼鹰船开到我们家门口来,他摇着扇子翘起二郎腿信誓旦旦传播出来的吗?!”
噫!
得罪人了!
谢罪?
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