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夫人,我并非故意的。”
段鄞撞倒了桌旁的椅凳。
他扔开那把长剑,艰难地走到阿九的身旁,嗓音逐渐变得哽咽:“夫人,怎么办?”
他亲手杀了阿九。
他的夫人该如何回来?
段鄞绝望的跌坐在地,那双透不进一丝光亮的瑞凤眼,涌出了一滴稠艳的血泪。
他捂着疼痛难忍的心脏,在寒毒复发之际,蜷曲着身子,狼狈的吐出了一口黑血。
世间一片静谧。
放置在榻边的烛台,在呼啸的狂风之下点燃了帷帐,用熊熊烈火将两具尸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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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
悠悠转醒的九梨,扶着酸痛不已的后腰,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
她本是想教训他一通,却瞧见他眼尾滑落的一滴清泪,吓得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夫君。”九梨摇了摇他的手臂。
她在他的额间探了一下,见他没有发烧的迹象,又覆到他的耳畔接连唤了几声。
段鄞的灵魂传来一阵撕扯感。
他颇为不适地睁开眼眸,一对上那张美艳的脸颊,便疯了似得将她揽紧在怀。
“夫人。”段鄞的嗓音哽咽。
他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那颗濒临死亡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胡乱撞着他的胸膛。
见他浑身都在抖,九梨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嗓音很轻:“夫君,你怎哭了?”
“我做错事了。”
“何事?”
“我把阿九杀了。”段鄞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那双眼睛红得不像话。
他贴近她的肌肤,像只受伤的幼兽一般,可怜又无助:“夫人,你是如何回来的?”
“夫君,你做噩梦了?”九梨收回落在他后背的手,捧着他的脸庞。
她注视着那双溢满自责的眼眸,心疼的不行:“别胡思乱想,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段鄞的眉头紧拧着。
他看了一眼身处的环境,视线在红绸及红帐上停留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地。
亦是这一瞬,他心底积压的诸多情绪亦跟着渐渐消失,让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夫人。”
“嗯。”
“夫人。”
“嗯。九梨不厌其烦地应。
她抚平他紧皱的眉,抬起下颚吻住那张淡绯色的薄唇:“夫君,你帮我揉揉腰罢。”
段鄞成功的被她转移了注意。
他将梦境中的画面抛诸脑后,温厚的大掌覆上她腰后的肌肤:“夫人,你还想亲吗?”
“你想让我亲吗?”
“想。”
九梨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攀上他的脖颈,浑然不顾腰间的酸痛,迎着那阵雪松的气息,便与他交织呼吸。
属于她的甜美充斥着口腔,段鄞强势的托住她的后脑,不愿给她丝毫逃离的机会。
意识到他不安分的九梨,还未来得及推开他的肩,事情便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了。
一直到夕阳即将落山之际,她都还未离开那张软榻,只能由着那匹狼折腾一整日。
“夫人,先喝点粥。”段鄞端着一碗肉沫粥走到榻边,单手将她揽入怀中打算投喂。
看着他春风满面的样儿,九梨软绵绵地踹了他一脚:“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