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盘子差一点被抛下,幸好反应快速,将将止住。
忍着颤意,等人彻底飘远,又等了许久,没见到人影,六合锤了一下僵直的腿腕,提步就要走。
后颈却传过一阵痛意,瞬间失去意识。
“桄榔哗啦”的声音在黑夜中忽响,却未曾打断一分一毫的寂静!
只遗留一层的汤水,再无人影!
正在梳洗的君青雉没由来一阵心慌,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摸着窝在腿上自从边疆回来后就没精打采的猫儿,可压抑已久不能舒缓。
最终,挥退身旁的宫仆,淡淡吩咐了一句就站起身子,把猫儿放到小窝中,背影迤逦向远处走去。
而此刻的宴会正是歌舞升平,意味最浓之时,人人脸上仰起乐意,身心具是放松。
“皇姐,这大喜的时刻,臣妹有一礼物送与你,不为珍贵,只表心意!”
舞弦弄乐却挡不住突然昂扬的女声响彻这整个大殿。
正想着自己要做一个好姐姐的易萌萌自然是连声应许。
“还请皇姐稍等片刻,礼物有些不便抵达,此刻正在运送!”
“无妨~”
摆摆手,思量自己要如何动作才不那么明显自己和蔼的易萌萌吐出两字,不再出声。
同众人一起等待着!
然而不过瞬息,脑中没由来的一痛让她忍不住呼出声,又想起自己是在何处,呼声短促,刹那就被压制在唇齿间,不再出现。
某些亲近大的大臣,听到闷呼声,抬眸望去,却什么也未曾发现。
摇摇头,又端起身姿等着奕王所说的礼物。
然而细细观察整个大殿上的人,却是有一部分,脸上露出极为隐秘的兴奋和期待,而剩下其余人则带着好奇心的。
而正坐在高处龙榻的帝王此刻言色却是一肃,外强中干被阴翳逐渐覆盖。
脑中依旧是混杂不堪的一片,可这里面的信息量却足以让她明了某些事情!
心,不住的下沉!
一块用黑布遮挡的东西被孔武有力的两个奴仆抬了上来,放到殿中央,格外注目。
“何物如此神秘?”
压下心中的各般滋味,易萌萌知道现在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刻,努力如同开始一般,温和面色,可是她发现不了的,自己的面色现在已经如同黑墨一般深沉。
让人推着自己到黑帘旁侧的易喜喜自然是看到了易萌萌突变的脸色,却丝毫不在意!
看着黑布的目光愈发殷切,里面是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疯狂与张扬!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逃脱?!!!
“皇姐且看看这人是否还熟悉!”
随着话音的落下,遮挡了一切视线的黑布彻底飘落,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看清里面是何种狰狞物品时,在座之人无一不诧变颜色,惊惧表露于面,更有甚者,此刻已经匍匐跪地,丝丝不肯抬头,而歌舞弦乐早已黯然停止,台上的人亦是缩跪在地,瑟瑟发抖!
“你这是何意?”
“咦?皇姐莫不是去了一趟边疆就忘记了她?”端坐在椅子上,就算低了高台上的人好多,易喜喜面色张狂,不落分毫,啧啧叹气,环顾了大殿上的一圈人,这才又慢悠悠的晃头晃脑补上后一句话。
“若真是如此,这可伤了我们十几年的姐妹之情啊!”
易萌萌看到被当做物品观看的人彘,眼中闪过一丝深沉,正要说话,脑中却突然闪现倒计时的加粗。
顿时眉色一肃,圆眸虎瞪,一时间,气势大盛。
“来人,奕王神志不清,送她归府!”
嘹亮的女声响起,可其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外强中干。
而此刻正是得意的易喜喜自然是不肯放过上座之人的一丝细节,自然听到了这言语中的中干,眉眼一挑,温和面容上具是张狂。
“皇姐岂不是怕了?”
看到快要来到她身边的人,易喜喜不慌不忙,直接对视上方之人,不闪不避。
“笑话,朕一生自信!何来惧怕!”
【恭喜宿主,任务八,失败!失败惩罚:二级惩罚,无声狂笑一分钟,鉴于此刻情景特殊,惩罚时间将会延迟,时间待定!敬请期待。】
与自信张扬声音同时响起的是易萌萌脑海中的机械音,听到“失败”两个字,易萌萌只觉握了个大草!
什么玩意儿?
可眼前的场景让她完全不能在把心思放到某些相对不重要的事情上。
“既然皇姐自信,何不听皇妹细细说闻,反而说本王得了失心疯,企图让本王被囚禁于王府,终年不可出门?”
而与此同时接收到易喜喜眼色的众大臣纷纷站出来,大事成败端看今日一举,目光坚定的对上座的帝王纷嚷。
“陛下这般做来未免太寒人心,连至亲血肉都尚可如此,我等臣子将来不知如何啊~”
首当其冲的便是罗素和,浑浊的老眼哗啦哗啦,说流就流,泪啪啪呃往下掉,看的一众人心里寒颤,可结合着这话,更多的却是心寒。
若是帝王真心如此,那么……他们!
这般一想,除了李贽沪一派的人依旧分毫未动,中立党派中有些人的心已经慢慢歪斜。
而同罗素和一派的人听到话音落了,就像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呼声喊声一片,如同哀嚎!
本该歌舞欢平的大殿一时间轰响一番,如同市上叫骂的泼孩。
质疑的话、乱哄哄的一片、想要阻止却势单力薄的人员瞬间被哄乱人员堵得哑口无言,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易萌萌暗了眸色,想起不久前那突然出现的暗卫。
“尔等如此哄乱,哪里还有一朝大臣的风范,不若解甲归田的解甲归田,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怒吼声从上而下,刹那间震乱了所有人的言语,一时间,寂静可闻。
可下一秒,哭嚎声更甚!
“陛下……你……你,怎能如此?”
“陛下啊!臣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生,怎生会……”
“陛下如此寒我等心,不做这臣子也罢!”
“啪!”
一声镇山河,熟悉了这声响的臣子顿时熄火。
“不做朕的臣子?朕说一句就驳回一句,尔等岂不是有了逆反之心?早已另谋她路?如此一来,还要尔等何用,这乡依朕看来,也不用还了!”越往后说,帝王面容上的狠厉便越浓厚,渗的人心发慌,还不待有所动作,就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