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够在上一场科举里面出来的进士大多背景不浅,其中关系更是千丝万缕,若是强硬手段,到时没有理清,反倒缠了手。
所以她想着自己想要收拾朝中的一些蛀虫,从科举这里入手倒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只是这个开头的开口她寻思许久也没想出来。
好不容易坑了奕王一把,撸了她的职位,虽然对她的势力威胁很小,可是千里之提溃于蚁穴不是,一点点也是肉。
然后她想着趁热打铁正好提出第二个问题,至第二个问题能否圆满就不在考虑了,毕竟提一提为以后打下良好基础也是阔以的不是。
毕竟今天的目标也已经达成。
可没想到这罗大佬倒是有个坑队友的好伙伴。
为罗大佬举旗,为罗大佬猪队友举旗,啊哈哈哈哈哈~
易萌萌在这里为今天这个意外惊喜幸福的冒泡的同时另一个人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罗子焕颓废的低下头,轻轻的喊了句:“祖母!”
却不曾看上座的老人。
她自从游历以来就知晓这天下虽看着坚固,实则满身暗疮,已经开始从根子里面烂了,若是不医治定会彻底毁灭,从小闻圣人语,读圣言书的她只是想要医治的,甚至不惜和自家祖母闹破。
不久前在朝堂上有了机会自然是要抓牢,然而谁曾想还不待她实现抱负就先经一遭打磨。
今日大殿上发生的事让她着实忐忑,一腔热血好似都浇进了死海。
可是就这么放弃她又不甘。
然再去奋斗,虽然目标坚定,可前路渺茫的让她不知该从何下手。
立着的身影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这一切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朝堂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不然你祖母我活了这么久也不会如此命运了。”
看见自己最看重的孙女颓废的样子,罗素和也有些难过,可是还能怎样,这朝堂可不是握在手里随她肆玩的物件。
虽然今日交代出去不少,又让自己在奕王面前被骂的劈头盖脸,可是让自己这大孙女翻一个跟头也未尝不是好事。
她和奕王本就是合作关系,今日的情况自己若是不给个交代虽然对自家目前没有什么,可是总归会种下隐患。
不过想起今日下朝后李贽沪那老货是似而非的话,罗素和常年带着算计的眼睛眯了起来。
望向自己这讨债的,脑子一转,有了主意。
“祖母,我……”
“算了算了,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拼着老底还是能让你再肆意一回。你想做就去做吧!只是偶尔别忘了回头看看你身后还有一个家族。”
罗素和像是疲倦了,随手拜了拜,松口道。
“祖母~”
“行了,都多大人了,怎生还和小时一般赖皮,你好好想想这次哪里做的不对,陛下为何会暴怒,想通了你想做的事也就成了一大半。”
“多谢祖母!”
罗子焕闻言,素来稳重的脸上出现了喜悦,原来还担忧祖母会不会……看来是她小人心肠,真是惭愧!
这般想着,面上不免带了丝懊恼。
而老成精的罗素和一看这,就知道自家小孩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眼眸微动。
“不用谢我,你只需记得:以后的每一步不仅仅是你自己,更是身后家族的荣兴。”
“孙女定不会忘记我身后的家族。”罗子焕自然知晓家族才是立身根本,若不然她此刻什么也不是,更别谈什么实现抱负,立身治国!
看到罗子焕面上一闪而过的深思,罗素和摆摆手,让现在还处在兴奋中的年轻姑娘回去了。
行走间虎虎生风,让年迈的老太婆不免叹了一句年轻真好!
可是老成姜也不是坏的。
什么事都不能凭一而论,这是兴荣不变的世家能在历史的浩荡中始终坚固的根本原因。
单凭近些日子帝王行为,虽然隐秘,可是她怎么多年的老油条了,又怎么会连这点敏感都没有?
这天估计就快变了。
到时是谁称王,还未可知!
不过今天这步险棋她可是下了,到时无论谁称帝他们罗家荣辱都不会变,只不过必要的牺牲还是需要的。
一个人退出,全族兴荣,这买卖很划算。
说起来要不是李贽沪那老东西,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把这棋下了。
只盼着自家钟灵敏秀的好笋能有一个好运道。
这样就算以后埋怨她这老婆子,她也值了!
*
易喜喜越想心里越愤怒,手抖的不行,“嘣”的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摔到一旁,滚了几圈最后停下。
不解气的又踹了一脚。
“殿下,茶水!”
正在气头上的易喜喜听见声音,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又把目光转移到刚进来的小俾身上,转了两圈。
眼中闪过阴鸷,接着就是轻声一笑。
而那刚进来的小俾从目光扫到那地面上的东西时就开始发抖,此刻听见这温和的笑没有一丝放松,惊恐更甚,连端着托盘的手都不稳了,“哗啦!”地上碎片四溅。
易喜喜随脚踢开落到衣摆的白瓷片,脚步落在木板做就的地面上没有一丝声音。
就在杯子落地那一刻开始就扑通跪地一个劲求饶的小俾根本就没听见易喜喜向他靠近的动作。
“啧!这张脸倒是怪让人怜惜的,就是可惜了。”半蹲在地上捏起小俾洁白下巴的易喜喜言笑晏晏,可说出口的话却没一丝怜惜。
丝毫不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而又所触动。
“殿……”
小俾努力忽视下巴上的刻骨痛,张口求饶,可才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步鄂,你出手还是那么血腥!”拿出帕子,易喜喜低眉细细的擦拭溅到手上的带有腥气的红色,面上却是一阵欣喜,明显是对来人的突然到来兴奋。
“不过你何时回来的?”
“怎的?殿下不欢迎吗?”粗葛的嗓音从外面远远近近传来,不消片刻一个高大身影就跨进门槛,对地面上狼藉浑然不顾,直直碾过开始冰凉的尸体面向已经站起身的人。
“怎么会?你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欢迎!”抛开帕子,易喜喜握拳锤了锤对面人的肩膀,兴奋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