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二皇子司徒策正式登基,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册封荣回为皇后。
一开始,所有大臣都极力反对男子为后,是司徒策用他的治国良策说服了众百官。
今日司徒策刚下朝来到凤仪宫,发现荣回不在,便问身边的太监公公荣回去哪了。
太监公公:“回皇上,荣皇后去了皇陵。”
“摆驾,朕要去皇陵。”
“喏。”
司徒策来到皇陵时,荣回正在用笔在石壁上作画,他屏退众人,独自一人走到荣回的身后。
“在画什么?”
司徒策从背后抱着荣回的腰身,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没画什么。”
“我知道你在画他,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他曾经问过我,如果他死后是否还会有人记得他,我想,如果把他画在这上面,即便我死了,往后的后人也会因为这壁画知道他曾经存在过。”
“你画得很漂亮。”
司徒策松开荣回,他从头到尾欣赏了一遍荣回画的壁画,然后他说:“能不能在画的末尾加上我?”
“嗯?为什么?”
“你的壁画里画的都是你跟他,我不强求画你跟我在一起的画面,但我希望能在壁画的末尾加上我,哪怕只有一个背影也没关系,我只想陪伴在你的身边。”
“你现在不是已经在我的身边么?”
“是啊,但我也希望画上有我,这样画中的你在爱他的时候,也被我爱着。”
“好。”
荣回将司徒策的背影画在石壁上,他还自顾自的加了一扇窗,这样看起来画里的司徒策就是站在窗前眺望窗外的风景。
“皇上,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荣回一边用颜料上色,一边问。
“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后来就少年白头了,一头青丝一夜间成了银发,我当时害怕极了,害怕自己会被当成是一个怪物。”
“皇上,画好了。”
司徒策望着墙上的画,即便是只是他的一个背影,荣回也画得栩栩如生。
“我们回宫吧。”
“好。”
司徒策搂着荣回走在回宫的石砖长路上,路的两边种满了枫树,每当风一吹就会有枫叶落下。
此时,恰好有一片枫叶落在荣回的头上,司徒策笑着帮他把枫叶取下。
“荣回,谢谢你。”
“皇上,是我该谢谢你。”
十年后……
荣回因身染重病去世,司徒策亲自为他送行。
他徒步跟在棺材旁,一路跟进陵墓中。
他望着静静地躺在棺材里的荣回,他笑着抚摸荣回的脸颊。
“我知道你心里还一直爱着他,所以你放心,待我死后,我不会与你合葬,我能有你陪伴这些年足够了,若有来生,我们不再相见。”
说完这番话后,司徒策亲手为荣回盖上了棺盖。
司徒策站在棺材旁许久,眼泪犹如止不住的雨一滴滴落下,而后,他转身走出墓门。
在经过壁画的时候,他一路抚摸着壁画,最后一次感受荣回存在过的痕迹。
走出最外层的墓门,太监公公立即上前安慰:“皇上节哀。”
“朕……”
司徒策欲言又止,望着眼前的长路,仿佛看不见尽头似的。
微风扬起他银色的长发,他露出一抹苦笑。
“做皇帝,果真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