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从宫中出来就直接来了顾府,他本以为院中只有安庭一个人,没想到刚走进院中就看到司徒曦以及顾淮也在。
顾淮在顾府并不让人意外,意外的是司徒曦居然也在这里。
司徒越走近安庭的身边,安庭看到他便立即起身。
“越,事情查清楚了?”
“还没有,不过父皇已经知道这件事跟我们几个皇子无关。”
司徒越张开双臂将安庭揽入怀中,他看了司徒曦一眼,疑惑的问:“不知道六弟怎么也在这?”
“三皇兄。”
安庭松开司徒越的怀抱,向他解释:“六皇子来顾府做客,我就留他吃顿晚饭。”
司徒曦看出司徒越的脸色极其难看,他识趣的向安庭道别。
“安庭,既然三皇兄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我先回府,改日再来看你。”
“好,小随,替我送送六皇子。”
小随领着司徒曦离开院子,顾淮也很有眼力见的跟着离开。
待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司徒越就板着一张脸坐在石凳上,轻声质问起安庭关于司徒曦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司徒曦为什么会来顾府做客?他来做客你又为什么要留他吃饭?我不是让你少跟他来往?”
安庭一听司徒越这语气,就知道他肯定是吃醋了。
“他是来问我为什么要还他玉佩,我看他一个人没有朋友怪可怜的,我就又接受了他的玉佩。”
司徒越一下子从石凳上站起身,皱着眉头很是愤怒。
“你为什么又要接受他的玉佩?还有,他可怜?你竟然觉得他可怜?”
安庭不解。
“他在新月国做质子那么多年,已经够苦了,他刚回到京都又遭到刺杀,我不忍心……”
“古往今来多少质子都活不到舞勺之年,他不仅活着回夏照,还能从刺杀中平安脱险,你觉得他是个软柿子?如果是软柿子就不会活到现在,你觉得他可怜,说不定他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
“你似乎对他很有意见。”
“是,我对他就是有意见,我不喜欢你跟他亲近。”
司徒越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每次见到司徒曦的时候,他都对这个司徒曦充满了警惕心,总觉得司徒曦是一头装蠢的狼。
安庭不耐烦的反驳一句:“不管是谁,只要是个男人,你是不是都要吃醋?”
“不是,就像小随跟在你身边,我就没吃过醋。”
司徒越这么说,让安庭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安庭不言不语,就这么站在司徒越的面前。
“咳咳咳。”
“天色很晚了,夜里凉,跟我回府吧。”
司徒越牵起安庭的手拉着他正准备往外走去,谁知道安庭竟然甩开了他的手。
司徒越不解的盯着他看,轻声质问:“你不愿意跟我回去?”
“我接受司徒曦的玉佩,是因为我见他可怜,他打小就被送去新月国,在那个陌生的国度,我都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活到现在,你说他手上可能沾染了别人的鲜血,如果他是为了活着不得已做出那些事,我不会因此就看不起他,更不会因此就不跟他做朋友。
越,你要是说我同情心泛滥,我确实是在听了他的遭遇以后,我心疼他,如果换做是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一年,他却做了十几年的质子,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没有朋友,我愿意成为他的朋友。”
司徒越深呼吸一口气,他不想为了司徒曦跟安庭吵架,于是,他笑着跟安庭服软。
“是我不对,可能这几天我太累了,我不该跟你发火,你别生气。”
安庭也没有真的要跟司徒越生气,他看司徒越已经服软,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好,我不生气,以后别乱吃醋了,他怪可怜的。”
“你只是单纯的可怜他?”
“不然呢?你以为我喜欢司徒曦?”
司徒越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安庭。
“我说了只喜欢你一个人,这不是骗你的话,难道你不信任我?”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只是受不了你身边有其他男人。”
“醋坛子。”
司徒越轻啄安庭的额头,宠溺一笑。
“嗯,只想做你一个人的醋坛子。”
“连空气都酸溜溜的,我要退货。”
“退不了了,你得跟我回家。”
“好。”
……
翌日。
司徒越下朝回府的路上遇到司徒曦,他假装有意无意的走到司徒曦的身边,冷着一张脸对司徒曦厉声警告:“以后离安庭远一点儿。”
“臣弟不明白三皇兄的意思,是臣弟哪里惹到三皇兄了么?为什么感觉三皇兄对我很有敌意?”
“你喜欢安庭。”
司徒曦没有因为司徒越看穿自己的心思而感到紧张,而是从容不迫的回答:“像顾世子这样好的人实在不多,这世上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喜欢他,他这么好,只要是认识他的人,应该都会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不用说那么多,我警告你,以后离他远点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三皇兄,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么?担心顾世子会爱上别人?”
司徒越瞥了司徒曦一眼,冷哼一声便继续往前走。
司徒曦大步跟上,在司徒越的身边轻声说:“三皇兄,顾世子那么爱你,我想你应该不用担心他会爱上别人,那你为什么不让他跟其他人相处?是因为占有欲么?没想到三皇兄的占有欲这么强,也不知道顾世子受不受得了。”
“说完了?”
司徒曦轻笑一声,“三皇兄,是臣弟说错话了,顾世子怎么会受不了三皇兄的占有欲,是我多虑了,顾世子应该早就习惯被三皇兄管着。”
“说完就给我滚。”
司徒曦像是不怕被打似的,他继续挑衅司徒越。
“三皇兄,步神医说顾世子的病情不能再拖了,你不是爱他么?怎么连为他去新月国求药的勇气都没有?不如让臣弟去吧,臣弟愿意为了顾世子赴死。”
司徒越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握紧成拳,像是在强忍着不对司徒曦动手。
若不是这里是皇宫,他早就把司徒曦打一顿了。
“司徒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杯绿茶。”
“嗯?”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