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明知这是大昭的公主殿下在此,竟然还敢出手!”大敌当前,七人都已经败于此人可见,曾柔一人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黑衣人蒙着脸,只露出了一双腥红的眼,听到曾柔的话,干涩地道:“捉的就是大昭的公主殿下。”
伸出手就要与楚宸动手,曾柔要反抗,楚宸开口道:“齐冯,捉了我,想想你齐家满门!”
黑衣人的动作一顿,楚宸更是肯定了此人的身份,“我的姑姑不是寻常人,我若不是见了,有我今日来了赵府之事,你,齐家九族,一个都逃不了。”
“威胁我!我还真不怕了!”黑衣人开口,果断地要将楚宸捉住,却是数支长箭射来,硬生生逼着黑衣人往后退去,曾柔立刻捉住这个机会抱住楚宸就跑。
黑衣人眼看到手的人跑,气得又要冲过去,然而长箭再次射出,黑衣回头一看,只见一支墨军就在不远,还有神箭手在。
“郭千户,速将此人拿下。”楚宸一看自家的人来了,立刻下令。
“公主殿下!”郭承是听了动静跑来,一看到楚宸差点没给吓死。“快,布下天罗地网,这一次,一定要将此人拿下!”
哪怕在平定九州时,墨军受伤的人比例都没那么惨,此人竟然敢一再挑衅墨军,绝不能容。
一马当先,郭承已经跑了过来,对于还想出手要拿楚宸的黑衣人,长枪一挑,逼得黑衣人往后退去,曾柔终于是带着楚宸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大松一口气。
郭承所言的天罗地网,墨军之中早就准备好了铁链,显然吃过一次亏已经受了教训,如今再动手,八人相互扔了铁链,将黑衣人给缠住,楚宸也注意到,此人空有力气,招式上与郭承等千户出身的人根本没得比。
“他的力气变小了。千户,定是他身上的药效消散了,快将他拿下!”曾柔对于细节方面的观察非楚宸可比,立刻催促郭承,郭承已挥着长枪打向黑衣人,不料枪断了,黑衣人竟然没事。
不仅如此,八条铁链缠着他,黑衣人竟然大喝一声,将铁链挣断了。
“这还是力气变小了。”郭千户被那断裂的铁链砸了一下,痛得直抽气,冲着曾柔回了一句。
“郭千户小心!”大敌当着,还有功夫揪理。
黑衣人举着拳头向郭承砸来,要不是曾柔提醒,郭承依着本能一闪,被黑衣人一拳击出,他得受多大的内伤。
郭承与人交手无数,此人虽然武功招式不怎么样,这力气,还有这速度,实非常寻常。郭承硬是找着跟黑衣人交了十几招,冲着一边的士兵喊道:“再拿铁链来!”
刚刚曾柔不是说了黑衣人的力气变小了,既然这样,再熬下去,肯定能把他身上的药效熬没了,只要失了药效,要捉此人就不难了。
墨军们根本插不进手,听到郭承一叫,立刻将后备的铁链再次拿了出来,摆明了就是要熬死这黑衣人。
然而一看墨军再拿了铁链出来,黑衣人冲着郭承道:“不敢与我一对一,有失磊落,你枉有大将军之名。”
“你一个服药之人,也敢说磊落,快将他拿下。”跟了楚昭的人,牢牢记着楚昭说过的话,比起性命来,所谓的磊落狗屁都不是。
故而郭承完全不受那激将,墨军再以八人为阵,用铁链再次将黑衣人绑了起来,黑衣人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了一瓶药,昂头要喝下,一支箭再出,将那瓶药射得粉碎,箭头更划过黑衣人的脸,留下了一道血痕。
刚要服药的黑衣人一看这样子,死死地看向那射箭之人,竟然是楚宸。
“我要杀了你们!”黑衣人大叫一声,便要动手,手中拿着铁链誓要挣脱,可如曾柔所说,药效渐失,他再没有刚刚的力气、
“有没有迷药。”楚宸回头问曾柔,曾柔嘴角抽抽地道:“公主,奴婢身边哪能带这些东西。”
楚宸道:“郭千户,你们可曾带了迷药,有那迷药正好将他放倒,省得与他对打。”
“哎哟,多亏公主提醒,老郭一下子忘记了!吃我一记!”叫人怎么都想不到,郭承一个大将军身上竟然真的带了迷药,说话就朝黑衣人甩了过去,原本还在挣扎的黑衣人闻着那迷药,不支地倒下,郭千户道:“快,用铁链绑得他结实点,莫让他装昏再闹事。”
确实是装昏的黑衣人听到郭千户的话,再次大喝一声,使用吃奶的劲要挣扎,楚宸道:“事已至此,你是逃不了,齐冯!”
“啊!齐冯!”听到楚宸叫出的名字,郭承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是齐冯,那可是齐相的侄子,当今齐后的堂兄。
楚宸道:“你若不信,掀开他的面罩看看。”楚宸十分笃定,还给郭承出了主意,郭承手中的枪断成了两截,药效渐失,已经挣扎不起来的齐冯冷哼一声道:“可惜我一切计划,竟然叫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给毁了!”
乳臭未干的丫头指的自是楚宸无疑,楚宸冷笑道:“我姑姑是陛下,长安出了大事,我姑姑会不给我安排暗卫吗?与其说我毁了你的计划,不如说你胆大包天,明知我的身份还敢对我动手。”
“哼,我落在了你们手里,想要如何处置,你们便如何处置,我无话可说。”那样猛的药,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惜啊,若不是郭承赶来,他早就已经把楚宸捉走了,捉到一个楚宸,比他捉到整个太学的女学子都要有用。
“将他锁起来,交给刑部。”楚宸冲着郭承吩咐,郭承道:“此人欲伤公主,理当交由陛下处置。”
“处置那是后续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被他掳了去的太学女学子是生是死,人在哪里。”楚宸与郭承说清楚了,郭承看了一眼楚宸。
“怎么,你还要让我去向我姑姑请旨,你才肯将人交给刑部不成?”楚宸注意到郭承的眼神,转口就问,郭承连忙摆手道:“非是此意,但是,齐冯是齐相之侄,皇后的族兄,此事非比寻常。”
提到齐冯的身份,楚宸一顿……
“什么!”郭承护送楚宸回大明宫,禀报将贼人拿下,还有贼人的身份,或许此贼与长安失踪的太学女学子有关,楚昭难掩惊讶。
“姑姑,我去了一趟赵府,此人在赵府中遇见了我,他身上佩戴着案发现场,证人捡到的红色宝石,请姑姑过目。”楚宸将红宝石送上。
“我已经跟赵皇商确认过,这颗红宝石是镶在手镯上的,我将赵皇商做了登记的账目也带了回来。”拿着账本的曾柔一听已经迈出了一步,将账本交到四珠的手里。
楚昭道:“所以你们现在的是什么意思?”
郭承看了楚宸一眼,他是没什么意思的,只要楚宸没事,人也捉到了,他只负责把人交到楚昭的手里,其余的都不归他管。
“姑姑,请交刑部审理,务必要找出他之前掳走的人被他关在哪里。”楚宸将自己的目的说明,楚昭道:“我知道了。传韦益进宫。”
“你,带人将长安城内所有的齐家人围住,请齐相立刻入宫。”楚昭没有忘记齐家的事,想要捉楚宸的人,正是齐家人,楚昭客气地让人将齐府围住,还让齐淮进宫,这已经是宽厚。
“诺!”郭承得令,立刻出宫,楚昭指着楚宸道:“回你的宫里呆着去,等我空再跟你好好地算这笔账。”
喂不是啊,不兴秋后算账的,况且她还帮了大忙不是。
然而此时的楚宸却不敢多说一句,老老实实地与楚昭见礼,退了出去。
“让华兰将受伤的人好好照看,他们拼死救了阿宸,理当重赏!”楚昭转头与四珠吩咐,四珠称是。
楚昭正坐于上,目光一沉,“齐冯,齐淮,最好他们没什么关系。”
如此感慨,让一旁听着的人都打了个冷颤。
而齐府此时被墨军团团包围,郭承大步流星地走进去,与齐淮见礼,“陛下有旨,传齐相入宫见驾。墨军看守齐府,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出入。”
传召齐淮无可厚非,但是叫墨军看守齐府,这样的消息就连齐淮也吓了一跳。
“郭千户,敢问究竟是出了何事,陛下为何让将军前来?”齐淮想从郭承的嘴里问出点东西来,见了楚昭他也好应对。
郭承抱拳道:“恕下官无可奉告,还请齐相立刻入宫,莫让陛下久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齐淮反思自身并没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还请千户稍候,我去换了朝服,即随千户入宫!”
“齐相请便!”郭承对齐淮依然是客客气气的。郭承的态度,在一定的时候也代表了楚昭的态度,郭承还对他客气,证明罪名未定,楚昭传他,就是给他机会辩驳。但是,齐淮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来他究竟犯了什么错,能让楚昭动怒。
无论如何,既想不到,齐淮只能老老实实地进宫,楚昭正在批阅奏折,齐淮一拜,“臣,叩见陛下!”
楚昭看了他一眼,“坐!”
其之一令,侍女立刻拿了蒲团来放在侧边,齐淮更是拿不准了,楚昭急召,还让墨军围了齐家,如今他人来了,楚昭又什么都不说,而是让他坐下,面容之间并半点的不悦。
“谢陛下!”猜不透楚昭,齐淮越发的老实,规矩地跽坐于旁,刚想要开口,楚昭道:“你先坐着,话一会儿再说。”
齐淮抬起头,楚昭正好目光也投了下来,齐淮立刻收回了目光,应了一声是。
侍女给齐淮端了一杯茶上来,大堂里就听到楚昭翻阅奏折,还有写字的声音,齐淮拿了茶在水上,一直没有喝,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不安。
天色渐暗,楚昭将政事堂的奏折都看完了,“让人去问问刑部问得怎么样了。”
提到刑部,齐淮一个激灵,非是大案,刑部一般不会插手。
三喜刚要答应而去,只见韦益走了进来,三喜道:“陛下,韦尚书来了。”
果然韦益急急行来,齐淮正是挺直了身子,等着韦益走来。
“见过陛下,见过齐相。”韦益行礼,楚昭道:“虚礼就免了,说正事,审得如何?”
韦益道:“回陛下,此人确实用了药物,而且臣从他说的话里套出了蛛丝马迹,太学失踪一案,必是此人所为。”
“那么人呢?是死是活?”楚昭问出最关心的,韦益深吸一口气道:“人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人只要还活着,楚昭就松了一口气。
韦益继续道:“陛下,就算人无事,有人已经失踪多日,要快些将人找回来。”
“话是如此,朕盼你能从他嘴里套出话,这样才好将人找出来。”楚昭与韦益说着。
齐淮此时已经面如死灰,太学女学子失踪一案,齐家扯上了关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捉走女学子的人是齐家的人。
“陛下,齐冯非是一般之人,臣审问一日也只能判断被他所掳去的人还活着,其他的再也问不出什么来。臣有愧陛下所托!”太学一案,闹得整个长安人心惶惶,人被捉到了却审不出什么来,韦益确是有愧。
楚昭挥挥手道:“好了,好了,眼下也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人救回来。”
韦益十分为难,“陛下,齐冯对臣甚是警戒,或许,可以让齐相去试试。”
刚刚已经怕极楚昭一声令下将他拿下的齐淮听到韦益的话,立刻跪了出来,“陛下,臣愿为陛下分忧。”
楚昭走了下来,直到齐淮的面前,楚昭道:“齐卿,你是个聪明人,朕允你掌军权,给了齐家的无上的荣光,朕自称问从来不曾亏待过你,但是,齐冯是你齐家的人,他今日是要捉阿宸才会被郭承带了墨军所擒。”
“阿宸是大昭的公主,朕的嫡亲侄女,是朕的兄长唯一留下的血脉,阿宸的意义,你应该懂得,所以,齐冯的心思,想必你也会明白。齐卿,朕未曾下令将你齐家满门入狱,是因为朕还愿意相信你,你,会辜负朕的信任吗?”
“臣必肝脑涂地,绝不负陛下隆恩。”齐淮立刻跪下表忠心,楚昭看着他,“那么,帮朕审清楚这个案子,失踪的人在哪里,还有谁与他合谋,一样一样,都要帮朕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