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冀州求救时,兖州上下其实都没有想过,竟然会是楚昭亲自领兵而来。
楚昭是女人这事都知道的,然而之前没有见过楚昭,根本没有想像过楚昭会是什么模样,现在楚昭站在他们的面前,只能说冲击很大。
这么看起来粉粉嫩嫩漂亮的小娘子,怎么会是杀人如麻的冀州刺使呢,搞错了,搞错了吧?
很快他们就知道没有搞错了。
徐禹是个货真价实的神经病,一听说楚昭带兵到兖州了啊,二话没说,立刻带了兵从徐州来,奇袭兖州。得,楚昭连气都没匀过来,已经有人求救了。
都是来救人的,也不在乎早或晚。楚昭道:“兖州之事由我主管,诸位若是能听我调遣的,这仗我打,若是不能的,我这就带我的兵从哪来,回哪儿去。”
徐禹眼看就要冲过来了,此时此刻楚昭就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啊,自是楚昭说什么是什么的,只要楚昭能扛住徐禹。
但是,真是不确定那么多的大男人都找不住的徐禹,就连楚毅之都被徐禹所伤,楚昭能不能扛住徐禹这个疯子啊!
结果,真是让人下巴都要掉了。楚昭不仅扛住了徐禹,甚至一出手就弄掉了徐禹一只胳膊啊!
听到战报的时候,别说兖州了,冀州在松一口气之余,都要好奇死了。
到底楚昭是怎么干掉了徐禹的一只胳膊的呢?
事情要从楚昭带兵到了兖州边境说起。当时的徐禹打得正高兴,一边打还一边让人喊,那什么,你们不是向冀州的楚昭求救了吗?一群大男人打过我,竟然向女人求救哦,真是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啊!
一边喊,直叫兖州的兵们都深觉没脸见人啊!军心大乱,节节败退,就在这个时候,楚昭叫人包抄了徐禹,从他的后方一路杀回来。
黑压压的一群兵,骑的都是好马,一路杀来,又砍又射的,徐禹不是没见识过冀州的这群黑衣兵,对了,楚昭还给取了个名,叫墨军!
昔日大兔朝是红军,成功赶走小日本,打败国民党,成为中华的当家人,楚昭嘛,以他们为目标,墨军,也要成为将来这个九州的主宰。
然后,就没有然后,楚昭的墨军那是精兵中的精兵,几年前就能以一敌二的砍了海盗,虽然徐禹的兵不弱,一对一也必须是完胜。
徐禹就那么一功夫的迟疑,胳膊就被人从一左一右给砍了,躲得过一边,射不过另一边呐,所以,徐禹与楚昭的第一次对战,以一条胳膊作为代价,随后撤军。
这个时候,徐禹受了伤,不一股作气那是傻吗?
所以楚昭那么带着兵追啊,当然她估算了徐禹在徐州的兵马,嗯,她的兵太少了点,硬打不行,必须要多折点徐禹的兵。
据说徐禹已经有将近十五万的兵马,而冀州到了今日合了两州,险险在五万,差距有点大,这也是为什么楚昭只带了一万人出来的原因。
然后,楚昭就让骑兵赶在徐禹的前头设陷阱,而且打完就跑,绝不硬碰硬。
徐禹的兵数远在楚昭之上啊,一发现被设伏,立刻就飞奔而来,打定主意要跟把楚昭的兵全都留下,可是,等他们的兵赶上来的时,骑兵早跑得不见人了,不见人了……
如是三次,楚昭总能预先知道徐禹退军的路线似的,三次设伏啊,砍了徐禹将近一万的人,最要命的人,楚昭的骑兵一个都没伤着,没伤着。
“娘的我就知道楚昭这臭娘们比楚子韧还要难对付,当初哪个王八蛋把楚子韧弄死的,搞得楚昭一个小娘子也得领兵出来。叫老子没了一条胳膊,撤回还叫她堵了。”徐禹火大啊,从来没有那么火大过。
他自叛军以来,吃过的亏都是楚家的兄妹给的,尤其是楚昭,当初小小年纪就杀了他的马,杀点让他死在了楚毅之的手下。
如今呢,更是没了一条胳膊,他快痛死了,楚昭还在后面像个小鬼一样阴魂不散的。
“把所有的主力放在前面,要是再遇上楚昭的兵,不计一切代价也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徐禹咬牙切齿地改了作战方法,原本后撤为了怕有追兵,主力都放在后面,这才叫楚昭接二连三地设伏,让他们吃了大亏。
徐禹调了人马,立刻转了位置,好吧,没有设伏了,徐禹在松一口气之时,突然有斥候来报,他们后路被抄了,徐禹好险没吐血,跳起来大骂道:“楚昭,我跟你誓不两立!”
立不立的都罢了,楚昭打退了徐禹,又不损一兵一将地把徐禹的人马弄死了不少,在徐禹骂她的时候,已经带着她的兵回了兖州。
那些原本对她持了怀疑态度的世家啊,在楚昭如此大显神威,砍了徐禹的胳膊,逼退了徐禹的兵,还接连三次设伏折了徐禹的兵马,最后还来了一次包抄之后,再看楚昭那副欺骗性太强的容貌时,都不住地腿软啊!
“徐禹重伤,等他养好伤最少是要一年半截,一年半截,兖州归我管了,你们没忘吧。”楚昭大胜而归,兖州的百姓们都夹道欢迎,楚昭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人,没忘了之前答应她的事吗?
想要忘,敢忘了?徐禹是很可怕,那就是个神经病,你还是能把神经病都给逼疯的人,那也不是个正常人好吗?
据说徐禹回了京城之后,天天大骂楚昭呢,还扬言有一天一定会杀了楚昭,以报他断臂之仇!
断臂之仇啊!楚昭跟他还有杀兄之仇呢。哪怕楚毅之之死并不全是徐禹的责任,那也不代表徐禹没责任。
仇就早有了,徐禹要来楚昭也不怕,但是,兖州这些人要是敢拿她傻子,找死!
“当然,当然!”楚昭问的,谁敢含糊啊,老老实实地认服,楚昭道:“既然如此,查查兖州上下是否有不义不仁之事,也算是我这个新任刺使为老百姓做件好事吧。”
“靠!”一众世家没想到楚昭也那么急切,一来就要查人,什么不义不仁之事,那不就要打豪强,乱世家的意思吗?
可是,可是不敢抗议啊!世家们泪流满面,徐禹是神经病,楚昭也不是个善人,进了冀州的世家们,敢反对楚昭的都叫楚昭收拾,将来,他们都要在楚昭的手底下混,好害怕!
再怕,比起徐禹那样一气之后叫你全家死光光的,还是跟楚昭好点吧!
怀着这么个念头,楚昭将兖州肃查一场,在绝对的武力镇摄之下,无人抗议。
当然,楚昭也不是一味只懂用强,在清理之后,楚昭也懂安抚,但是,相比起世家之前的特权,他们是未必看得上的。
楚昭只是表明她的态度,好好听话的她不会亏待,想要跟她找事的,想想拳头够不够硬。
兖州一安,楚昭提了能吏管了兖州,随后带着兵立刻回了冀州。空了三个月的冀州啊,一见楚昭回来似是得了主心骨,原本浮动的心,立刻落了定。
“兖州已经平定了,我有一事想问问诸位的意思?”楚昭出去三个月,回来更显威严,下面的一看她都不住地挺直了腰、
“我意将三州重置,重新划分界线。”楚昭向来说话直接,既然划州重组,方案早就想好了,叫诸人传阅看完了,不熟各界的人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了,但是熟悉的人却看出了这里的好处。
不以山河为界,既无天险,若是起乱便可迅速平定。楚昭想得长远呐!
也是被逼出来的楚昭有什么办法呢。似如今这般,她若据冀州而守,凭她手里的精兵,任是谁也奈何不得了她。
她既然能做到,将来难保不会有人做到,所以防范于未然是必须的。
“如此甚好!”姜参开口,余下各人立刻附和,三州重组分州的事就那么定下来了。
“娘子,不,是刺使大人安定了兖州,是否应该一鼓作气夺回徐州,京城?”比较躁动的年轻人立刻提出趁胜追击的想法,孟于提出问题,楚昭摇了摇头,“又该到秋收了,我得看看新出来的稻种如何再决定。”
啊,攻城略地难道还没有稻种重要吗?楚昭道:“此事利民千秋万截。”
所以楚昭在想到秋收快到了,立刻就赶回冀州,就等这结果。此事若是大成,徐州扬两州要拿下都要容易许多。
“刺使大人,高大人让人来传话,事情成了,成了!”就在众人满心疑惑之时,终于有人来报,楚昭听闻大喜,“成了,好!好,好极了!”
楚昭如此高兴,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了,郑通询问道:“大人因何而大喜?”
“稻种,新的稻种成了,明年于冀州,雍州开始推广,只要一年,一年我们的粮食就能翻上三倍,三倍啊!”楚昭高兴地说出结果。民以食为天,若是在现在的基础上所有的粮食都涨上一部,实在是,实在太可观了。
“刺使大人,不知是什么样的稻种,是作坊研究出来的吗?”韦尚任是心怀百姓的好官,听说有能涨现在三倍的粮食,眼睛立刻就亮了?
“多说无益,我们都去看看,好好地看看。”楚昭带着一群人,高高兴兴地离城,就在城外,一群人正在收割粮食呢,楚昭一来,高明已经迎了上来。
“刺使大人你快看,两季,正好是两季的收获,上一季的已经给刺使大人看过,这是后一季的成果,正好赶在入冬之前。”
兴奋得快要说不出话的高明面色涨红,楚昭走了过去仔细看了收获的粮食,拿了几颗出来弄出了米看了看,颗粒饱满,没有空的。
“好,好极了,还有半个月才入冬,如此一来,在入冬之前,老百姓都能把粮食收拾好了。既然这样,我看明年你再辛苦辛苦,教教大家伙到底该怎么种这新的稻种,一定要保证大家都会种,都能丰收。”楚昭又难高明下任务,高明乐呵呵地道:“刺使你放心,你放心,我定会把事情办好,办好!”
“刺使大人,高大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们都没弄明白?”韦尚任比较心急,先人一步将满腹的疑惑问出来。
楚昭一笑,指着高明道:“那就让高大人给你们讲讲吧。”
“是这样的先生。早些年刺使大人就弄了个作坊,让冀州的能工巧匠都到作坊去,专门给研究各种奇怪的东西……”
“这些略过,说重点,没看各位大人都心急着吗?”楚昭一边在查看稻谷,一边提醒高明不要扯得太远,他们也未必愿意听那些前提。
高明连连应是,“总而言之,这些粮食都是作坊的先生们研究出来的,虽然粮食还是以前的粮食,以往一年一收,如今却变成一年两收。这些稻种生长的周期比以前的短了一半,只要我们在冀州和雍州一带推广,以后我们一年将收获比以前多三倍的粮食。”
“不,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楚昭突然打断地问,正被高明说得高兴的诸位也同时看向了楚昭。
“不管是雍州还是冀州,水源稀缺,如果这些稻种放在南方,如扬州,荆州等地种植的话,收获将会更大。”楚昭突然想到了南北差异,北方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这一年应该说是来晚了,但并不是每一年都会这样。
“不仅如此,冬天来得早,北方的春天来得也晚,只是今年恰好叫我们碰到了难得的一年,两季的稻种,北方不适合,倒是南方再适合不过。”楚昭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一试竟然叫她碰到了这样的一年,差一点她就以为冀州和雍州以后都是这样的。
还好理智回笼,回想了在冀州这么多年过的日子。
稻谷啊,其实最适合种值的是南方。
“那这样一来,稻种不就是没用了。”高明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地凉。
“谁说没用了,冀州和雍州种不了两季也可以种一季啊,后面的日子,田里也不用荒着,种些小粟,棉花,豆类的东西也可以。而且,以后我们必会南下的,将来啊,依然是惠泽百姓,千秋万世。”楚昭笑着说,高明听着也是,但是,有人从楚昭的话里已经意识到,楚昭的野心并不小,甚至大得他们想的远远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