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仙使和其主人之间从来都不是单纯的主从关系。
除非仙使愿意,要不然失去了一个仙使,就再也不会有填补空缺的资格,即便是地位尊贵的臧彤仙君。
也就是说,若是缨颜承受不住折磨选择退出,臧彤就会永远都只剩三个仙使。
这,也算是天庭给予受专人差遣的仙使的补偿吧。
可偏偏,臧彤却完全无视这个后果似的。
对于他的炸毛,臧彤早已见怪不怪,且应答之语依然平静:“止水,缨颜之事希望你能视而不见。他的忠诚,我从未怀疑过。而玉石俱焚,是他灵魂之中永远也不会存在的概念。”
“永远不会?”
止水神情凝重地仔细揣摩这四个字的含义,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来的这份底气。
许久,他似是放弃思考一般,重新看向臧彤,叹气道:“可是我还是不懂,你这样做,究竟意义何在?”
在他印象中,从那孩子当上臧彤的仙使六千年来,就从未有好日子过。
可奇怪的是,那孩子也确实从未产生过半点抗逆之意。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六千年前……
嗯?
“话说臧彤,缨颜在当上你的仙使之前,仙居何处来着?”
为何自己似乎没有任何印象,也从未听人提起过?
按理说,这样一个近乎不死之身的红樱仙出现,不可能这么一点波澜都不生的啊!
“……”
这时,神情淡漠的臧彤却是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蓝鸢已经开始带着众地仙巡游仙山,他也终于将视线从影像之中挪开。
他淡淡地看着止水,平静的眼神之中却似乎又包含着浩瀚无垠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我再说一遍,希望你对此事能视而不见。他成为我的仙使,是他的宿命;而我成为他的主人,也是一种命数。你劝不了我,更救不了他。所以,你只有无视的权利,却并无左右我行动的资格。”
“……”
“如今你应该做的,不是和我探讨区区仙使的待遇问题,而是和另外三个上仙去讨论,此次如何才能选出真正优秀的人才的问题。”
臧彤的语气虽然依然平静,却也流泻出一丝上位者不容悖逆的威严。
这让止水罕见地神经骤绷。
“我——”
他嗓音紧了紧,却不知从和说起。
这小子,当真生气了?
居然还和宿命扯上了……
那个孩子,莫非当真来历特殊,以至于让他如此讳莫如深?
和臧彤对视许久,他终是叹了一口气,选择了妥协:“好好好,你别生气!我不问,我不问总行了吧?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可行?”
胳膊拧不过大腿。
在天庭,年龄永远不是优越感的象征。
虽然知道这家伙倒不至于和他翻脸,可若是要成天面对他的冷气,那也是相当膈应的。
也罢,他也尽力了。
那孩子也够坚韧,希望他能够坚持下去吧!
仔细想想,每次他们聊到这个话题,他似乎都会落到个被轰走的下场。
还真是悲哀啊!
臧彤看了看他,仿佛刚才的话题不存在似的:“七日的时间,足够你们心中有数。幽冥君野心渐涨,已经容不得我们有丝毫懈怠。”
止水郑重点头,然后当真跨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