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还真是得夸夸咱们的笑口。”
高向菀朝身后的笑口赞扬地竖起了拇指:“机灵,办事靠谱。”
“哪有,我也就是在府门前蹲守等着主子爷罢了,早知道你们那边是这样的情况,我应该跟花月姐姐换换的。”笑口一脸懊悔道。
好在主子爷一听是自家格格有事,二话不说,甚至比他更急地奔去了刑房。
不然还不知道自家格格要吃什么亏了。
“的确。”高向菀看着身材微胖的笑口,连连点头认同。
要是换成笑口跟在自己身边的话,她当时也不至于吃这个亏了。
“怪我,分工出错。”她懊恼道。
一堆人又围着闲聊了一会儿,高向菀才支开了他们。
屋内独留她和唐秋娘两人时,高向菀才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这个闷亏的。我已经向爷申请赔偿了。”
“赔偿?”唐秋娘先是一愣,随后便连连摇头道:“不,这奴婢不能要,况且,奴婢都没有保护好您……”
“不要白不要,你家主子爷又不缺这几个钱,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高向菀说道:
“你不是一直在为你儿子攒钱吗?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
一提到她的儿子,唐秋娘脸色一顿,随后便没再推辞,但还是有些不安道:
“可是……“
“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赔偿。”
“那……奴婢多谢格格厚爱。”唐秋娘感激地看着高向菀。
兰翠院这边。
富察格格还特意给自己整理了一下着装仪容,可没想到伸长脖子盼来的却是提着药箱的陈太医。
直到陈太医进了里间为永璜看诊,她都还未回过神。
云兰看着神情恍惚的她,忍不住轻声唤道:“格格?”
富察格格回过神,连忙捉住云兰的手问道:“爷……他,他怎么没来?”
云兰神色暗了暗,“主子爷如今还待在梨花院呢,听见小阿哥抱恙……主子爷也不甚关心,一心只顾着陪那个高格格。”
“什么?”
富察格格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心头仿佛被利刀狠狠刺了一下。
只顾着高氏?
高向菀,凭什么?
自己的儿子可是爷的儿子啊,是连熹贵妃和皇上都看重的长子,她一个无所出的侍妾凭什么就占着爷不放?
富察格格泛红的眼眶中眸色变得怨恨,搁在桌子上的手徒然攥紧。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弘历早已回到了清斋阁,正让人将侧福晋整顿出来的证据重新审查。
半个时辰后。
弘历正要出院门,迎面便看见福晋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弘历微微一怔,不是说身子不适的吗?
一看见弘历,福晋就连忙告罪:“妾身无能,非但没有查出真凶,还让高氏被误伤了。都是妾身的错,还请爷降罪。”
“此事与你无关,是我疏忽了,不应该将此事交由你处理的。”弘历说道:”此事你也不用再管了,安心养胎便是。”
“是,妾身遵命。”福晋颔首应下。
“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回去吧。”说完弘历不再作停留,甚至也没多看福晋一眼,迈出院门扬长而去。
福晋神色一怔,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才张了张嘴,他人已经走远了。
她本能地追了几步,却也只能呆呆地看着那抹英挺的身影远去。
杏桃看着福晋默默地站在那里不动,不由低声道:“福晋,奴婢扶您回去吧。”
福晋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开口:“你说……他忽然对此事如此上心……是因为谁?”
她的声音很轻,也听不出情绪,杏桃拿不准她究竟是与自己说的还是纯粹的自语,便不敢乱答。
只能垂首候在一旁。
过了片刻,才听见福晋说了句:“回吧。”
……
晚上的时候,弘历又来了梨花院。
一进门,高向菀就觉得他的神色不太对,“您这是怎么了?”
脸黑成这样,难道事情很难查?
高向菀不疑有他,在弘历坐下之后甚至还体贴地上前为他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又安慰道:
“慢慢查嘛,相信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的。”
弘历扫了一眼手边的茶,没有接,而是抬头,微眯着眼凝视跟前的女人。
“是吗?可我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你背着我见弘昼的事情。”
闻言,高向菀脸色一顿,感情他一进来就黑脸是因为这个?
不用说,肯定是侧福晋嚼她舌根了。
“我哪有背着你。”她连忙解释道:“五爷说要见我,那日你又不在府上,那我不得自己去见他啊?”
“那为何白天的时候也不见你提及此事?”弘历脸色还是绷着,一脸不爽。
他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可被侧福晋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他倒不是怀疑高向菀会跟弘昼有什么越规之举,但,明明自己才是她的男人,她怎么能对自己隐瞒?
最后他还得从别人嘴里听回来。
高向菀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呵呵道:“此事不是与案件无关嘛,所以我才忘说了的嘛。”
弘历起身靠近她一步,垂眸看着她,低低道:“真的只是这样吗?”
高向菀有些心虚地后退一小步,小脸却是倔强地微抬,“当然。”
“你又找你做什么?”这个该死的弘昼这么老爱缠着她?
“他……不是上次来请教过我学游泳的事情吗,他就是学会了,所以过来道个谢罢了。”高向菀避开重点地说道。
“就只是道谢?”弘历挑眉审视着她,总觉得她有什么瞒着自己没实话实说。
“是啊。”高向菀轻轻推开他,自顾坐在他刚刚坐的位置上,胡乱地拿起那杯本来是给他的茶就灌进了嘴里。
弘历静静地看着她反常的举动,满脸写着“我不信”。
高向菀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既然他不信,那她……只能先发制人了。
“爷这是什么意思?”她倏地站起来,一脸委屈地望着弘历:
“我又不是犯人,难道连堂堂正正地面见外人的权利都没有吗?再说了,他又不是外人,他是您的弟弟,大清朝的五阿哥,人家屈尊降贵地来给我道谢,我还能不见?”